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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屏气得面色发白。
她看着表情从容的季夏,带着裴绿叶与谢梧桐,径直闯入这喧嚣无比的云鸾道馆。
几乎只是一眼。
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如无意外,应当就是她的那位叔父,外城司首陈振武,给她牵的那一条红线。
“季夏,季夏”陈清屏念叨着这个名字,一双小手捏的紧紧的。
她不敢相信。
这个‘灵身’资质,竟能大放厥词至此!
天塌了,
他也能一肩担之?
真是笑话!
本来若无今日动荡,陈清屏原本还准备屈尊降贵,去往一趟外城,亲自折节踏入那青石巷子,跟这季夏,来上一场姻缘。
但现在.
别说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连云鸾山上出身的馆主,都不想计较这种事情,再加上道馆动静闹得这般大,想必父亲大人,亦或者叔父,很快就会带人前来。”
更何况她心中有鬼,又不是什么历经千帆的盖世魔头,没有什么‘所行所举,皆是正义’的无敌道心。
“莫非你看不出来么?”
一个是馆主,来自锁妖林的真传首席,有着大先天巅峰修持的宁修。
“何况这些事,都是捕风捉影的,一手操办之人,都是外城魏府的大公子魏章,牵扯不到我身上。”
“镇守府,与我云鸾山有何关系?”
“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小姑娘。”
来自镇守府的三代嫡女陈清屏,嘴唇咬得死死的。
结果这段时间得到了剑主的传承,春风得意,连他这个成名已久的师兄,都想要压上一头。
“只是这位馆主的师妹,疑似是云鸾山上的大先天高人,就算背景深厚,可强龙难压地头蛇,应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吧”
她陈家何等势力?
在这黑山城一亩三分地上,祖父陈昭数十年经营,建立起了偌大家业,堪称一手遮天!
就算是云鸾道馆,也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与她为难。
洁白无暇的额前,有一道灿金神瞳若隐若现,裴绿叶声音轻缓,与战战兢兢的陈清屏对视:
“你敢在我金刚怒目直视之下,重新复述一遍你的言语么。”
裴绿叶眼神微眯,刹那整个人身上的‘气’,都如排山倒海般,盖压向了陈清屏。
陈清屏捏紧衣角,扫视了周遭一圈,看向那几个被季寒三拳两脚,打得人人带伤的门徒,又颤着声道:
可陈清屏根本不敢抬头!
就算是正常的筑基武夫,都不敢直视大先天高手的‘金刚怒目’。
“不,师兄,你这话说的不对。”
说上一句‘生死大仇’,也不为过!
要是真对视了,被这裴绿叶这么一吓唬,怕是当场就什么都交代了。
裴绿叶伸出了修长的玉指,轻轻的晃了晃:
叫这个镇守府的尊贵小姐,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而这时候,听到宁修的话,裴绿叶柳叶眉轻抬,却是认认真真的开口了:
一双目光,紧紧盯着场中来自云鸾山的两位大拿。
她脚步往前,轻轻一踩。
“况且.”
宁修面色微变,感受到了些许压力,不禁心中郁闷,这死丫头.
以往剑主未曾出关前,对她不闻不问,那时候当個小透明,安安静静的。
“我修成金刚,参悟逍遥,已经诞生神魂,虽说窥不出你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
一个是那裴绿叶。
裴绿叶的语气平静。
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云鸾山上的这位仙子,就算是按照规矩处置,我也从未伤过同门,不是之前获得资格的季寒,自己延误期限,导致未曾拜入云鸾道馆的吗?”
裴绿叶将目光一一自季夏,季寒身上掠过,随后直视牙齿打颤的陈清屏:
“可一个人的情绪波动,以及心中是否有鬼,依靠神魂,一探便知。”
“我若是咬死不承认,谁又能奈何得了?”
“看着我的眼睛。”
“宁师兄,”
“伤了云鸾门徒的人,难道不该是闯入馆内,逞凶斗狠,用来发泄心中不忿的那个狂徒吗?”
看着那位自云鸾山,锁妖林中走出身来的馆主宁修。
宁修别过脸去,以手扶额:
“人又没出什么事,这毕竟是黑山镇守府的事情,听说老镇守他,还和当年那位剑主,也就是你的师傅,有着一份共事的‘香火情’。”
陈清屏一下心中大定:
“没事的,没事的”
是真把自己当作道统未来的传人了吗?
“与我陈清屏,有何干系!”
看向一侧面色发紧的陈清屏,裴绿叶语气清脆,却丝毫不近人情:
“莫非,我师傅订下的规矩,师兄有异议?”
“照我说啊,师妹,就各打五十大板,轻拿轻放了便是。”
说完,他眼神示意了下裴绿叶,意思不外乎便是,反正这小姑娘的资质,也就那回事,估计是不会被云鸾山的哪位第三步看入眼。
之后,很大概率要么是在镇守府做事,要么就是在馆内摸爬滚打,也和他们没关系,既然如此,何妨不卖一个顺水人情呢?
而且这关系之说,还确实不是空穴来风,当年阮秀秀八品缉魔司主,与九品外城司首,在那位宋镇守作为纽带之下,确实是有些交情的。
你这个弟子为何来这黑山,不就是为了去探究那口‘天渊’的么?
这个,伱自己岂能不知。
宁修心中腹诽。
然而,
道馆之外,此时却是一阵硝烟弥漫!
身披甲胄、甲叶摩擦的声音,屡屡不觉。
有一身披黑麟铁铠,腰间别着一口长刀,浑身上下煞气弥漫的将领,领着三五十个武卒,便大步流星,踏到了云鸾道馆的门前。
随后,呈上拜帖,闯入堂内。
人还未到,声便已至:
“宁馆主,云鸾山上来的天骄,两位”
“把人给本官吧。”
“事情,我这个做叔父的已经知道了。”
“之前家中侄女,本就是借了别人的名额,才登了这道馆的位子,若是正主回来,让给也就让给了,犯不上闹得这么难看。”
“小女不懂事,”
“兵马司主‘陈敬’,向两位告歉。”
黑山城,七品镇守是陈昭。
而他的大嫡子‘陈恭’,也就是陈清屏的父亲,在他身边处理镇守府的事务。
陈昭早年,曾经担任过八品‘兵马司主’的职位。
所以早在几十年前,就将兵马司的权柄,握在了自己手里。
而且二子‘陈敬’也算争气,武道不俗。
曾仰仗着他的人脉,以及自己武道修为。
约莫二十年前,也曾留名梧桐府试,虽不至于夺得‘魁首’的位子,但坐上八品兵马司的位子,也算实至名归。
眉宇凶悍,披着黑铠的陈敬,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住了陈清屏颤颤巍巍的娇柔细肩,随后对着宁修、裴绿叶,一一点头,躬身,将礼节做到了极致。
“至于小女所谓的谋害与嫁祸,不过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之事,我镇守府几十年的名望,犯不上如此下作。”
“但她资质一般,才疏学浅,不能通过自己过了‘剑狩大试’,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镇守府不是认不起的人,这位小兄弟的位子,我们陈家让出来就是了。”
陈敬说完这一切,刚想要头也不回,带着人走。
结果,却被裴绿叶叫住:“兵马司主,难不成做了错事,也不给当事人,低个头,认个错么?”
陈敬脚步一顿,眼神里有些复杂:“.”
但他的动作,却并没有一意孤行。
他先是瞅了一眼季寒。
随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季夏。
低头训斥了陈清屏两句,便叫她对着季寒,低下了头:
“我镇守府做事不周,向着这位小兄弟,倒个歉。”
“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上门,可以宝药、功法、钱财,聊表歉意。”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带着陈清屏离去。
听到了陈敬以陈家的名义,除去了‘陈清屏’的道馆门徒资格,并且跟着季寒低下了头,裴绿叶这才罢休。
兵马司的武卒马踏演武街,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如同一阵风般。
待到烟消云散。
这时候,宁修走了过来,屏退弟子,看着略显狼藉的道馆内部,神色无奈:
“裴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除去了‘陈清屏’的名字,可又能收获到了什么?”
“对我云鸾道馆来讲,没有任何意义。”
裴绿叶摇了摇头:
“规矩就是规矩。”
“外面怎么样,我管不着,所以我没有仗剑斩了陈清屏,因为她只是支脉的门徒。”
“若这里是云鸾山,”
“她早就要跪在观剑碑前,受到‘千剑噬心、剑气洗礼’之刑了。”
说完,裴绿叶转过头来,看向季夏三人,先是望向季寒:
“这资格本来就是你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你可还愿入我云鸾道馆一脉?”
季寒听后,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裴绿叶,想要将这位年纪轻轻,就能仗剑扫不平的少女,深深记在心里。
但同时,想起自己的遭遇,以及兄长季夏对于‘神血教’的描述,莫名的,就对道统级大势力,心里涌现了深深的忌惮。
他怕自己拜入云鸾道馆,展露头角后,被有些人看出马脚。
于是摇了摇头:
“姑娘好意,季寒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