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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刀伤?
她不是只中了迷药吗?
容钦心存疑虑,但此时也顾不得想这么多,朝屠攸使了个眼色:“去找席卿!”
“是!”
容钦赶到清心院的时候,裴祈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面色煞白,呼吸微弱,几乎快没了一丝人气儿。
他走到床边,看清了裴祈身上交错纵横的伤口,以及腰腹上浸染的大滩血迹,一时间对她碰也不是,只好将怒气发泄在一旁的邀月身上。
容钦内力暴涨,瞬间出现在邀月跟前,抬手便捏住了她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直接将她提了起来:“你不是说,她只中了迷药而已?”
“咳咳……咳!”邀月面色胀红,恐惧瞬间袭遍全身:“大人……饶命……”
“你最好给本相一个合理的解释!”
容钦长臂一挥,直接把邀月丢了出去,摔在一旁的墙面上,眼底的寒芒不减分毫。
邀月从墙面上滑落下来,跪坐在地上,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却还是强撑着俯首在容钦面前,颤颤巍巍的道:“夫人许是……被阁楼的刺客所伤,邀月一时大意,未能及时发现夫人的伤……还请大人责罚!”
一时大意?
如果他的手下人人都一时大意,他容钦恐怕早就死在朝堂上了!
“大人,席公子到了。”
与此同时,屠攸推开门,带着席卿走了进来。
瞥见一旁受了重伤的邀月,屠攸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不敢多言,退到了一旁。
席卿站在裴祈面前,将药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见了她一身的伤口,神色凝重的蹙起了眉。
他看了眼容钦:“这旧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又添了这么严重的新伤?幸亏发现的及时,这血若是再流下去,只怕我也无力回天。”
席卿解开裴祈胸前的扣子,事先脱去了她的外衣,里面的内衬已经浸满了鲜血,惨不忍睹。
他看了个大概,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腰腹最深的刀口上,剪去了伤口旁边的衣料,先给她止了血。
“她这伤口太深,稍不留神就会裂开,需要缝合才行。”席卿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对容钦道:“我负责照顾裴家那孩子,已经很久没有随身带着麻沸散了,我怕她待会痛醒了乱动,你帮我按着她。”
现在要紧的是先把裴祈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容钦只好先放过邀月,转头扫了眼屠攸:“本相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属下明白。”屠攸颔首,走近邀月,将人抬了出去。
止了血后,席卿从药箱中取出一枚不大不小的银针,穿好了线后又点了盏烛台,放在上面炙烤起来。
趁着席卿在一旁忙活,容钦走近裴祈,盯着那张近乎惨败的小脸,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异样。
却稍转即逝。
叶柔不过是一枚棋子,他愿意屈尊救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何须有愧?
容钦,你可从来都不是个善人。
你的善意,应该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乱中,被埋葬在大湮的土地里。
席卿弄好了手头上的事也凑了过来,却无意间瞥见了容钦那副凝重的脸,恍惚之间,他似乎还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像是……歉疚?
又或许是他看错了,大湮王朝覆灭以后,容钦一贯都是冷冽杀伐,对待整个大晟都视如仇敌,可从没对谁有过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