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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毡帽的声音更低:“小老的朋友在那封信中提及,说他竟然得知,所谓昭后的嫁妆,那块合抱连枝玉佩,实际并非昭后娘家所制,而是从更早的一处古墓中得来,那玉佩也不单单是玉佩,而是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
“噗……”周敞本来也是竖着耳朵细听,听到这一句,到底没绷住。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太老套了,什么古墓又是宝藏的,确定不是胡扯嘛?
乌毡帽和元亓同时扭头看周敞。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近些天还有嗓子不舒服的毛病。”周敞扯个笑容,装模作样去端茶盏。
元亓若无其事转回头:“荀老,您继续说。”
乌毡帽见奕王一副人畜无害公子哥模样,也就不在乎他信与不信,只对元亓继续说道:“那合抱连枝玉佩是不是钥匙,小老不得而知。宝藏存不存在,信上也不敢肯定。但小老收到信后,为了谨慎起见,也曾去过丹陆一趟找令尊,那时还是不巧,令尊却是在锦都身陷囹圄。再后来,就是小老那朋友的死讯传来,得知他竟然死于非命,小老心里就不能不犯嘀咕。”
“死于非命?”元亓听话听重点。
乌毡帽又是长叹一声:“唉……就是死于非命啊。小老那朋友年不过五旬,退隐之后一直过着无拘无束的山野生活,却独自死在了山中别院里,半个月后才被家人发现。他死的时候,是悬梁自尽,但以他的低调谨慎的性格又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自缢呢?”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元亓喃喃,也正是周敞想要说的,但元亓紧跟着追问,“那荀老当时可报官了吗?官府怎么说?”
乌毡帽摇头:“小老用什么身份报官?自然是他家人去报了官,但官府来人粗粗瞧了一圈,没看出个蹊跷来,也就拍屁股走人。”
元亓琢磨着就不好说什么。
“淘沙荀令”显然也是不满官府处置,但不好说什么,又继续道:“小老曾去细问过他的家人,家人也都觉得奇怪,但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又联想到他最后寄给小老的信,信中提及未防有人意图不轨,让我小心提防云云……我这才先后找了令尊三次,都一再错过,所幸今天见到了小姐。”
元亓听完,并没有多大反应,估计跟周敞一样,不那么相信。
“小老也知所说事情没有什么实质证据,令尊既已过世也与此不相干了,就连我那朋友到底是何死因也不能确定。不过,既然他信中提及,小老也想求个安心,既然令尊已逝,这件事情好歹也该让小姐知晓。小老也就算对令尊在天之灵有个交代,旁的也再没什么要说的了。”
元亓神情凝重起来,郑重表示感谢:“多谢荀老,小女知道了,家父在天之灵也会感谢您这份心意。”
“唉,不消说、不消说……但愿是小老多虑。”乌毡帽话已说完,拿着帽子起身告辞。
元亓跟周敞同时起身,准备相送。
“小姐就当是小老啰嗦,不管怎样那玉佩最好还是尽量不要露白。”乌毡帽重新戴上帽子,想了又想到底又叮嘱一番,“俗话说,‘财不露白,富不露相,贵不独行’,也是为避免有居心叵测之人的惦记。总归是谨慎些好。小老居无定所,不常在一处居住还好,旁人若想盯上也难,倒是小姐还是小心为上,以防有人居心叵测,祸福难料啊。”
“是……”元亓再次恭谨一礼,“多谢荀老,小女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