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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亦谨并不惊讶,而是淡淡地挑眉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叶冰凝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腿上的布料:“陈同舫的病,其实就是当年为他治病之人所下的毒手。而我怀疑那个人和我师傅有些关系,但是我师傅绝对不是那个人。”
夜亦谨眼神微变,但是脸上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即便他心中有些疑惑,也不会在这时候问出来。
叶冰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怕夜亦谨此刻会追问她,见他反应不大,便继续接下去说:“陈同舫的旧疾根本不是什么风寒侵体,他十多年前中了一种性质寒凉的毒药,被招来帮他解毒的郎中也没给他解毒,而是用一种逼毒的功法将他身上的毒素逼入经脉,再佐以丹药镇毒。但长年累月下来,服下的丹药的药性已经随着身体物质循环而消耗殆尽,但毒却始终藏于经脉血肉 ,并逐渐腐蚀他的身体。”
假意为他解毒,实则埋下一个更大的隐患,让人即便发现自己身体的问题也没有办法通过常规的手段查出,最终只能在无尽的寻医问药中耗尽生机,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死去。
此人当真居心险恶。
叶冰凝停顿了一下,还是咬牙把事情和盘托出:“不瞒王爷,其实此人用的功法,我师傅也曾传授予我,只是我觉得此法太过阴毒险恶,至今没有用过。而且根据那陈同舫的描述,我也能确定那人绝对不是我师傅,但总归与我师父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在将军府时没有将此事说出。”
说完,她眼中的情绪透露出些许的惴惴不安,等着夜亦谨对她的反应。
但夜亦谨竟然只是轻笑了一声,握上她攥得发白的指尖:“无论如何,十几年前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而且陈同舫此刻需要你来救治,更没有理由因此责怪于你,你不必担心。”
叶冰凝转过头看着他那张俊美面孔上的温柔神色,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闭起眼睛。
其实我不是担心陈同舫会责怪,只是担心你会对我失望。
但夜亦谨的包容让她一颗悬起来的心都落了下来,也没有对她师傅的身份多加询问,他如此体谅,叶冰凝不得不为之感动。
于是她枕着夜亦谨宽厚温暖的肩膀,暗想今晚她一定多加努力,让夜亦谨毒发时的不适之症更轻些。
于是当夜亦谨如往常一般脱了衣服躺上床,等着叶冰凝来给他喂药施针时,却发现叶冰凝拿着一堆更加奇怪的东西走了进来。
这堆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不仅又银针包、灯盏、还有竹筒子,甚至有一堆他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这些东西是?”夜亦谨看着满脸带笑的叶冰凝,面露疑惑。
“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说不定可以帮王爷减轻每次服药压制寒毒后的浑身疼痛之症。”叶冰凝点起灯盏,温柔的火光映在她莹白的面庞上,美不胜收。但是因为她脸上的兴奋之色太过明显,夜亦谨不禁产生了一种被拿来当试验品的不安,看着叶冰凝已经拿起竹筒翻来覆去地看着,夜亦谨拳头一握,牙一咬,暗道不能打击叶冰凝的热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叫一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