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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荆州的刘表并不知晓自己的家业在他人眼中已是曹操的虎口之食,相反在他看来现下坐镇许都的曹孟德才是如履薄冰岌岌可危。刘表之所以会得出如此结论,并不是他得了失心疯,而是因为他收到了一份诏书,一份藏在衣带间的诏书。
《三国志先主传》有云,“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此刻这份在后世赫赫有名的“衣带诏”正静静地躺在刘表面前的案牍之上。雪白的丝绢上布满了蝇头小字,落款处的一方御印在烛光的映衬下泛光着一丝不祥的血色。
诚然天子的泣血求救令刘表既受宠若惊又得意洋洋,但他终究还是一方诸侯,深知自己一旦回应了这份诏书,就必然会在中原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刘表现年五十九岁,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在经过最初那一阵激动后,他很快便平复了情绪,转而向在场的心腹幕僚询问道,“诸君如何看待此诏?”
面对刘表语意不明的询问,治中邓羲长袖一振率先进言道,“主公身负天子重托,理应起兵北上清君侧。”
治中邓羲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当即引来了蔡瑁等人的一致附和。毕竟刘表乃是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的一方霸主。曹操虽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却终究是在与袁绍的恶斗之中伤了元气。试问天下又有谁人不知晓曹操是靠了自家准儿媳的解救才从官渡捡回性命。故而在蔡瑁等人看来只要刘表当众出示衣带诏历数曹操罪行,天下豪杰必会纳头来拜,届时再高举清君侧大旗北伐曹操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不过此刻的书房之中也并不全是跃跃欲试之徒,但见刘表的谋主蒯越沉吟了片刻向刘表提醒道。“主公,事关重大,谨防有诈。”
“异度此言差矣。衣带诏在此,御印在此,又怎会有假。”蔡瑁摆了摆手大笑道。
蒯越长眉一挑冷笑道,“世人皆知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诸君又怎知此诏不是曹操所书?”
“这”蒯越的反问让在场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确实,曹操的狡诈早已闻名于世,令人不可不防。可绕是如此邓羲还是瞪大着眼睛向蒯越嚷道。“此乃圣旨,曹孟德敢矫旨?”
“曹孟德不敢乎?”蒯越说罢,不再理会邓羲,而是转身朝刘表问道。“主公,此诏如何自许都传至襄阳?”
刘表犹豫了一下答道,“董承。”
耳听诏书国舅董承,邓羲、蔡瑁等人纷纷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董承与曹操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秘密。诏书若是由董承发出倒也不会有诈。于是蔡瑁跟着又起哄道,“有董国舅做内应,此番必可成事!”<*何况他眼下还握有天下大义在手。只是刘表素来为人谨慎,蒯越的警告令他一时间难以做出抉择。于是刘表又将目光转向了蒯越。希望后者能给他一个更为合适的进言。
蒯越何尝不知刘表心中所想。作为当年辅佐刘表夺荆州的亲信,蒯越看着这些年刘表的地盘越来越广胆气却越来越小。眼前的衣带诏既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机遇。刘表身为主公本该自行做出决断,而不是将责任推给臣下。但既然已经被刘表盯上了,蒯越也只得在斟酌片刻后,作答道,“越以为主公可先派人前往许都与董国舅接恰一番再做定夺。毕竟天子现下身处曹营。若吾等贸然起兵清军侧,恐陷天子于险地。”
“异度言之有理。”刘表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扭头便向东曹掾傅巽询问道,“公悌,此番可是汝入京纳贡?”
“是。”傅巽应答道。
“记得替孤问候董国舅。”刘表随口吩咐道。
傅巽立马心领神会地躬身领命,“喏。”
少顷刘表又对蔡瑁下令道,“德珪,从即日起各营加紧操练。另令各路斥侯严察曹军动向。”
“喏!瑁必不负主公重托。”蔡瑁意气奋发地接下了刘表布置的任务。
在一文一武布置完毕之后,刘表满意地斜靠在了扶几之上。正当他打算示意众人推散之时,蒯越又一次进言道,“主公,曹操借天子之名在邺城开科取士,荆州士子无不蠢蠢欲动。越恳请主公于襄阳招贤纳士。以安荆州士林之心。”
耳听蒯越提起“开科取士”四个字,刘表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不屑之色。出身宗室的他坚信选拔官吏当以“德”为先。这“德”品评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德行,更要考量个人背后的家世背景。一个家族能代代出名士名臣,那这个家族定然是家学渊源,传礼来久。相反寒门出身的士子或许其本人的德行无可挑剔,但他家人亲眷就不见得能一样守礼。毕竟现实已经不止一次证明,出身下层的官吏由于家境不佳,确实是比出身世家的官吏更容易收受贿赂以权谋私。更何况就算官员本身洁身自好,也免不了会有亲眷狐假虎威作奸犯科。若是某个出身寒门的官吏一咬牙大义灭亲与那些七七八八的亲戚划清界线,又免不了会被政敌攻击其生性凉薄,忘恩负义。
所以在刘表看来曹操推崇的“唯才是举”日后必会为祸天下。至于开科取士虽比唯才是举稳妥,但也是在本末倒置。更何况开科取士乃东莱蔡安贞首创,曹操身为国相,却东施效颦地学女子行事,实在是让人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