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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老公,别惹我!,103 故人相见,狭路相逢
陆少寒直接把车停在了医院外。舒悫鹉琻
他率先下了车,黎璃迟疑一下,嘱咐壮壮,“等一下见到爷爷,要好好安慰他,知道吗?”
壮壮懂事地点了点头,在陆少寒目光催促中极快地爬下了车,黎璃和梁韦琛对望一眼,跟着下车。
“你在这里等我们吗?”黎璃走在最后面,轻声问站在原地不动的梁韦琛。
“你先去,我在这里等你。”梁韦琛语声清淡,却透着不容置疑,黎璃这才走向转过身等待她的陆少寒,陆少寒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钿。
很快到了病房,陆少寒推开病房门,方惠也在里面守着,面有倦色,突然见到陆少寒带着黎璃和壮壮回来,怔愣了一下,随即突然站起身朝着壮壮走过去,一叠声问壮壮去哪儿了,怎么这些天都不回来看爷爷奶奶,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黎璃。
壮壮乖巧地上前,站到病床边一开口就喊了一声爷爷,哄的精神不济的陆振纲跟着笑了起来,“爷爷,壮壮回来了,您赶紧好起来吧。”
陆振纲欣慰地在方惠的帮助下撑起身子,方惠斜睨了一眼黎璃好陆少寒,怒斥,“都是瞎子吗,不知道哪个枕头给你爸垫到腰后。匝”
黎璃面色一僵,以前,身为陆家的儿媳妇,只要在陆父陆母面前,她尽量做到身为儿媳妇的孝道,由于陆少寒这些年因为苏雅然而对父母始终心存芥蒂,所以有时候她是一个人尽了两个人的孝道,几乎是任劳任怨,毫无怨尤。
方惠看见黎璃站着不动,愈加恼怒,陆少寒有心让黎璃上前,可她似乎打定了主意与他们离开距离,他只得自己走过去拿了针头轻柔地垫到陆振纲腰后。
方惠见此,气得不行,挑着细眉厉声询问:“应璃,你怎么回事?不说一声就带着壮壮突然离开,现在还这幅德性,你把我们陆家放在什么位置了?”
“陆伯母,我和少寒哥已经离婚了,我们商议好了的,念念归他,壮壮归我。”一直等到方惠发泄完,黎璃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离婚了,从此以后,她不需要再看他们的脸色。
方惠呼吸一滞,显然没想到黎璃把离婚挂在嘴上,且说的那么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婚姻破裂,而是她的。
她以前不是非常痴迷少寒的吗?
怎么现在……
“就算是离婚了,壮壮也是我们陆家的孙子,将来陆家的继承人,你不能就这么把他带走不让我们见面。”方惠不依不饶,脸上全是冷肃,“你要是再这样,我们陆家会上诉,将壮壮的抚养权要回来。”
黎璃抿着唇,不看说个不停的方惠,只斜斜地看向陆少寒,壮壮的身世,最终还要仰赖陆少寒解释。
陆少寒接收到黎璃的目光,分明是催促他向父母说明真相的意思,双手不由紧紧握成拳头,低垂了眉眼,故意不看黎璃。
“行了,孩子刚回来,你少说两句——”陆振纲发话了,方惠只得不出声,然后两人围着壮壮问东问西,大多问他现在住在哪里,有没有上学,都和谁交往之类的,听起来就像旁敲侧击地查问黎璃的私生活状况。
面对疼爱了他五年的爷爷奶奶,壮壮毫不设防,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
黎璃阻止又怕对他影响不好,便一直没有出声。
半个小时后,医生过来查房,黎璃注意医生的话,得知陆振纲的病情并无大碍,心里一松,想着梁韦琛还在外面等她,就想带着壮壮离开。
“时间很晚了,壮壮,我们先回去吧。”等到医生都走之后,黎璃上前,握住了壮壮小小的肩膀,催促。
谁知方惠却突然推开了她的手,昂着脖子对她说:“你少在这里添乱,壮壮刚回来,他还要陪着爷爷。”
黎璃完全没想到方惠居然这么无礼,不由气起来。
而壮壮虽然对陆父陆母没有防备,但却能听出奶奶话里对自己妈妈的奚落,当即主动起身站到了黎璃身边,看着陆父陆母说:“爷爷奶奶,时间很晚了,我们从B市赶到这里都很累了,您们早点休息,我们也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看您们。”
他说的有条不紊,且还很在理,并且话一落,就拉着黎璃的手挥着手说再见往外走去了,连给方惠挽留或者冲着黎璃发脾气的机会都不给。
临出门时,黎璃看了一眼陆少寒,眸子里写着再见,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黎璃一离开,方惠忍不住冲陆少寒发火,“你和她怎么回事?怎么说离婚就离婚,念念呢,怎么也好长时间不见她了。”
陆少寒抿着唇没有回答,方惠连问了好几遍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气得也不问了,反而撵陆少寒出去,“去看着壮壮,别让他又被他妈带跑了。”
陆少寒不发一言地走出了病房,病房外的走廊里,哪还有黎璃的身影,早和壮壮走了出去,他走至窗户边往下看,看到了她朝着梁韦琛走了过去,背对着他,看不出脸上的神情,但那背影分明透着轻盈快活。
不待黎璃走近,梁韦琛已然朝她伸出了手,黎璃脚步顿了一下,心口莫名砰砰乱跳起来,她叫他陪她来,他就来了,那么简单。
他的意图其实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只是,自己真要给他一个机会吗?
大脑里还没想个透彻,她的手像是有自主意识地朝他伸了过去,轻轻地落在了他宽厚的大掌中,而他倏地握紧,嘴角似乎弯了弯,有一丝极为清浅的笑意泄露了出来。
直到与梁韦琛并肩而立,黎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不知何时除了壮壮又多了一个人,刚刚恰好被梁韦琛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这会儿才看见。
是她的姐姐,应月。
应月的脸上还能依稀看到前一秒的笑意和激动,可现在,嘴角僵硬地牵着,无比错愕地瞪着从医院里出来的黎璃。
原本,她还以为老天终于开眼,让她再次与梁韦琛重逢,她一下子激动高兴起来,遂上前和梁韦琛打招呼,可梁韦琛只淡淡看着她,像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冷淡疏离的眼神,让她心里已经生出不安,可下一秒,却看到黎璃和他亲密地站到了一起。
“应璃,你——”她不可思议地开口,皱着精致的眉目,眉眼之间有着长久积累的憎恶之情,连带的看向壮壮时,也没有多么的友善。
黎璃撇嘴,“我现在已经改姓黎了,相信韩女士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你可以回去问她。”
应月面色不由一白,虽然家里人一直守口如瓶,可应璃从小不受待见她是亲眼目睹的,这其中的玄妙应该并不深奥,不过涉及一个女人的脸面问题。
没想到应璃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了口,“我妈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不在乎?”
对于应月的质问,黎璃心中并无愧疚,她在那个家中努力过,奋斗过,也受过种种非人的待遇,可他们从未有一次把她当成真正的女儿,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韩佳仪女士也是如此,最深的伤害,不是*上的,而是亲人给的,精神上的那种压制和排挤,深入骨髓,一辈子都会痛。
“我刚刚已经订好了酒店,我们离开吧。”不等黎璃再说些什么,梁韦琛直接打断了两姐妹的对峙,低着头凝视着黎璃,温声开口。
黎璃低头,牵住了默默站在她脚边的壮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便随着梁韦琛一起往车边走去。
看着三人携手离去的背影,和谐的瞬间刺痛了应月的眼睛,应月忍无可忍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应璃,你这个单身二手女人,还带着拖油瓶,你好意思跟梁韦琛在一起吗?”
黎璃脊背一僵,下意识握紧了壮壮的手,壮壮,还是离婚之后第一次被人说是拖油瓶,且还是他的大姨说的。无论是感情还是理智都告诉她不应该难过,不应该难过,可是,心,还是会丝丝拉拉地疼。
挺直的纤细背影刚要回过去对上应月的挑衅,却被梁韦琛阻止,梁韦琛用一种淡静带着奇异魔力的目光安抚住她,然后自己转过身去对上应月,一个字一个字地沉沉开口:“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好做了别人的新娘,起初,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对我有影响,可后来我开始怪老天没有让我在她尚未嫁人之前遇到她,再后来我离开,与她分开五年,她恢复单身,我感谢老天的成全。”
他的声音那么动听,像是陈年的红酒,闻之既醉。
黎璃和应月都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应。
“所以,请你不要口出恶言,这样只会自毁形象。”梁韦琛淡淡结语,拉着黎璃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