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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半刻,旭日已经升起。
练完刀法后休憩了两个时辰,陆平的精神恢复到最佳状态,起身往宗祠去。
宗祠前已经围满了族人,锻体仪式数十年难得一见,很多年近壮年的族人也未见过仪式。
昨日夜里族长已经告知他们狩猎队伍与黑衣伙间的冲突,族人们都义愤填膺,呼喊着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只有少部分族人依旧对族长所说的陆平并非坏人一事心存怀疑态度,认为陆平是陌生人的事实终究改变不了。
见陆平出现在祠堂,径直往那另外要进行锻体的四人走去。
围观的族人唏嘘声响起,那少部分中更是有人大喊,“第五个为何是你,陌生人会信守承诺守护部落?”
“还不如换我来,我年龄和他差不多,身体却比他强壮不少,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质疑声越来越大,那陆鹏与陆丰两位族老暗自窃喜,本来也对这陌生来者没甚好意,见族人们质问,也是乐见如此。
族人们对昨晚的锻体选人并不知情,清晨才知举行锻体仪式,选了五人,对其中的四位年幼没有意见,倒是族长会让这陆平当第五位实难想通。
“安静,陆平是老夫亲自选的。”
“他救了不少族人,部落也没甚可以回报的东西,锻体算是一份心意,难道族人的性命会比这锻体的损失更重要?孰轻孰重老夫还是分得清的。”
“老夫也相信部落不会看错人,陆平定会担起守护部落之责。”
族长知道所谓的违反承诺会遭天谴不过是玩笑。
危难存亡之际,人心难料啊,因此特意讲出这番话,以此让陆平彻底接下这份大礼,日后若真违反了承诺,那也会心有不安,留下缺陷,境界再难进步。
陆平也是清楚族长的深意,坦然受之,向周围族人抱拳,“定不负重担。”
见陆平如此说,持反对意见的族人也没个继续抗议的理由,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人群中偶尔的几声哼宣示着不满。
“既然人已经到齐,你们进去吧,药浴在祠堂里进行。”族长让五人进祠堂准备药浴。
陆豪还在为昨晚夸下的海口瑟瑟发抖,“完了完了,脑子一热就说出那么难完成的话,没成功陆叔叔怕是要打死我。”
陆雨几人也是对往日里听族长爷爷说过的药浴感到害怕,四人战战兢兢的走进祠堂,走在最后的陆平倒是没有多余的紧张感觉。
走进祠堂,眼前一亮,祠堂里族会用于摆桌凳的位置换上了五个有成年族人高的罐子。
每个罐子旁站着一名族老,陆松在旁念着一卷古老的药谱,随着陆松每念出一道药名,族老们便往罐子里投一株奇形怪状的药草。
陆松见他们进来,“依次进罐,衣物就不用脱了,挡不住药性的。”
陆雨松了口气,自己好歹是个正值花季的少女,要是脱衣进去那不得羞死,不用再害怕害羞的陆雨随便找了个罐子就踩进去。
其他四人也各自准备好后浸进罐子,不过陆平特意避开了那两位对他不抱好意的族老,当然,两位族老也不会希望自己配好的药浴让陆平来吸收。
陆平只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大药圃里,各种浓烈刺鼻的药香扑面而来,嘴中嘀咕了声,“罐外没见到火,罐内的药浴温度竟如此高。”
陆平所在的罐子是由程刚族老配好的药浴,似是看透了陆平的心中疑问,平日里除了眯眼笑再无多余话语的老人破天荒的主动解释。
“锻体的药浴不需明火来加热,投进去的成堆药材中有一株珍贵的烈阳花,并无多大的药用价值,但它那能灵性般调配药浴温度的奇异药性成了不可或缺的主药之一。”
“你们要在罐内浸泡十二个时辰,时辰到了还未见到效果,再久也是无用。”
见五人皆被这温度颇高的药浴泡的迷迷糊糊,陆松和族老们轻声离去,走在最后的老人回头望了望陆平,眯眼笑了笑,摇了摇头便也离开了祠堂。
没人会知道陆平的罐子中比另外四个罐子多了一味药。
陆平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是昏沉,困意不断袭来,就这样在药浴中沉睡过去。
袋子中的石头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被浓色吞没,无人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梦境中的陆平站在一片墨黑色的大地上,这里一片荒芜。
眼前不远处出现的一袭白衣正是那挥出仙姿刀法的女子。
此番近距离观之,白衣胜雪,女子像似天上仙女,一股世俗人仰视般的气概,心中邪恶之人见之也会自惭形秽。
陆平捏了捏自己的脸,未感痛觉,“看来是个梦。”
白衣女子凌空而起,口中低声自嘲,“本宫自剑山来此蛮夷之地已有数百年载,观刀法之战不计其数。”
“大道至简,蛮刀也能挥出开天之势,剑山却还执迷着万器之首的自傲,真是可笑啊。”
“这一式我自本命剑法改之,名曰蛮中仙,今日起,弃剑持刀,他日,定让刀法正名。”
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已脱鞘的蛮刀,貌相无奇的蛮刀也被仙女非凡的气势染上了一层光辉。
蛮刀起手,融合剑之锋芒的刀法,轻飘飘的挥出抽、带、提、格、击、刺、劈等简单至极的动作,身若飞仙,势似流水,顺乎自然,那刀影给人一种避之不及之惑。
每一次的挥刀都带起庞大的气流,刀风呼啸,大地被这席卷的气流划的四分五裂,深不见底,其中一处开裂就在陆平身前。
陆平暗惊,幸是梦境,否则此时的自己已经被这刀风刮成血雾。
女子收刀后落地盘坐,感悟方才的意境。
不等陆平多想,画面突变,一阵天旋地转,陆平已经身处一座高山,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月光将近在咫尺的悬崖照的通明。
与陆平在一线上的还有位坐姿很是随意的黑衣老人,光是从侧面瞥了一眼老人,陆平也是不禁感到一股阴冷直往心去。
“邪月,集一世怨恨与邪念,欲使出此刀法之本源,刀需饮血,怨念至深的血为最佳。”
黑衣老人阴森的发出桀桀声,让人不寒而栗。
心生异样的陆平突然抬首望天,不久前还是无暇的明月,此时仿佛被侵蚀般,一丝丝血色弥漫其上。
皓月被血红彻底布满之刻,天地异象起,狂风大作,风寒,穿骨而过,虽只是梦境中的画面,陆平依旧如同身临其境,不自觉有些瑟瑟发抖。
“老伙计,没多少时日陪你了,再绽放一次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刀境。”
拂了拂身旁的弯刀鞘,老人自言自语起来,这突然的慈祥和阴森的形象格格不入。
“老妖,纳命来!”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悬崖后方赶来一支手持各样武器的队伍。
为首之人骑着虎状巨型妖兽,妖兽虎爪挠地,抓出道道深痕,虎目紧盯老人,鼻息吐重,跃跃欲试,只等背上之人令下,虎掌即刻拍碎前方那身瘦弱佝偻。
自不速之客出现来,老人还未回过头,像是不知有敌在后似的。
那为首的青年迟迟不敢下令,他深知队伍面对的是何等人物,画面竟显得有些僵持,仿佛被定格般。
“邪月。”两字低声念出,未见老人有何动作,弯刀自行出鞘,自立于空,欲与血月融于一体。
黑衣老人缓缓站起,转过身去,视线划过陆平,终是看到了老人的面容,不禁暗叹,这么位有着祥和貌相的老人竟是先前那阵阴冷的源由。
狂风呼啸声愈来愈大,周围温度也越来越低,老人伸手握住悬空的刀柄,也是如白衣女子那般简单的一记横劈。
陆平没有看出有何异样,但陆平能感觉到一股与白衣女子的刀法截然不同的气势。
这一记刀法平静到没有带出一丝刀风,再细看,陆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狂风也随着这记到刀法消失,画面被彻底定格。
后方肉眼所见的地面景象,无论是人还是物,皆是布满刀痕。
为首的青年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望着自己一块块掉落的身体却说不出话,因为此时的自己不过是一具碎肉。
青年看清了老人的成名绝技,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狂风短暂的停滞后再现,吹得草木成段,吹得骨肉不分。
刀动风止,哪有狂风骤停,不过是刀风相抵所致,陆平猜到了些可能,心中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