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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静在静谧里发酵,肆意了。
窗外的风刮起,室内的房间里隐隐约约有人叹了一口气,还有一声梦呓般的呢喃。
“左城,你真傻,这一辈子都在为我活着。”
江夏初睁着眸子,毫无半分睡意,便看着那人侧脸,眩惑了眼,迷乱了神智,一颗心便那样燥乱了一夜。
原来如此啊,这个男人又为她疯了一回吧。
他真傻,这样耗了一辈子做一件最傻的事,她也傻,这样不会心疼,不懂心伤,就会懵懵懂懂地捂着心口,失眠着,不知何滋味。
那可不可以孩子气地想着,如此到天生绝配啊,都傻。
就如此,她醒着,他睡着,她看着他,整整一夜。
次日,阳光旧好,客厅里,左家男主子的心情也甚好,捧着报纸,勾着唇角。
今天太阳果然好啊,一边的进叔不由得感叹。
到底看什么啊?这么高兴。进叔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一抬头……
阳台上,女人刨着土,栽了一颗刺葵。
原来这报纸只是醉翁之意啊。
进叔抬头,话到嘴边,只是这时候说这个会不会很扫兴啊?苦思中。
“说。”
我的娘哟,这读心的本事太恐怖了。
进叔立马摆好脸色,十分严肃:“左家剩下的人都安排好了。”
“监察厅插手了吧。”左城漫不经心,只动了动嘴皮子,眸子依旧看着某人。
“嗯,不过不用担心,监察厅派下的检察官是初影。”
那检查厅实在可恨,左家就算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总是盯着不放,早晚有一天给他一锅端了。
进叔想着别处,冷不防左城丢过来一句:“换了她。”
什么?进叔一抬眸光,便看见自家少爷眸色暗沉,冷得很,哪有刚才的半分柔色,自从少夫人进了门,少爷越来越阴晴不定了,不由得更小心了几分,说:“少爷,里街那边的事牵扯很多,若是初影接手,事情会好办很多。”
“不需要。”声音冷了几个度。
“初影她也算左家人,总会放心点。”进叔苦口婆心。
左城眸光一抬,睃着进叔,带了几分寒意:“以后记住,她与我左家毫无瓜葛。”
进叔手心沁出了汗,低头,不敢再多说,心里却腹诽了一句:不公平。
“说出来。”左城慢条斯理放下报纸。
我的少爷啊,您也太神了,这也能知道。
如此,进叔知无不言:“这样对初影不公平。”
坦白地说,成初影对左家来说很重要,再大胆地说,成初影对左城很死心塌地,基于这两点,左家都应该留着她。
只是这两点,进叔不敢说,自然,也瞒不过左城那双眼。
“进叔忘了?”左城懒悠悠地问了一句。
进叔愣了一下,忘了什么?
“左家从来没有公平。”
这次,进叔哑口无言,还能说什么,不说初影,就算是他自己,哪一天碍着少夫人了,八成也得卷铺盖走人。
就此打住,进叔省了话,低头暗暗思量。
左城抬抬眸子,又看着阳台,懒懒开口:“summer合资张傲天投了多少?”
说到此处,怕又是该一番动作了。
有种人,杀生予夺,翻云覆雨,那也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左城便是那种人。
进叔已经习惯了,回答:“倾巢而出。”
“那只老狐狸,还是改不了贪心的毛病。”左城似笑非笑着,眸光一丝幽冷。
要是不贪心,倒还能蹦跶一些时间。
“他怕是想接着这次summer合资,一口吞下左氏。”进叔心里冷哼: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贪心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左城唇角一抿,一抹狠。
代价?那是自然,左家少夫人那哪是什么人都可以算计的,连本带息的还,那才是左家的规矩。
“让summer撤资。”
一旦撤资,左氏完了,张傲天也跟着完了。左城这是打了一把鱼死网破的牌。
没事,反正左家的网多着呢,张傲天那条鱼,必须死。
“是。”
那边阳台上,江夏初都种了一排盆栽了,左城缓缓起身,勾着唇角过去了。
接下来,为左城陪老婆的时间,进叔认命地出去,劳碌去了。
如此岁月安好,又过了几日。这天又阴了,室内,江夏初沏了一壶茶,倒是暖融融的。
“今天爱未果杀青。”江夏初忽然提到了这一茬,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嗯。”左城应了句,端起茶杯,优雅品着。
“之后有庆功会。”江夏初又提了一句,还是听不出情绪,不过目的倒明了。
怕是叶在夕那个家伙不老实了,又想着破坏人家夫妻相处。
左城依旧毫无表示,应付了一个字:“嗯。”江夏初抬头看他,他才补了三个字,“我会去。”
江夏初愣了,这人!
“叶在夕给我电话了。”如此说,总够明白吧。
左城这才放下杯子:“你只是音乐监制,不需要出席,而且你有事。”左城态度干脆,十分不由分说。
不说叶在夕还有可能,说了他的名号,那就没得商量。
有事?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我没事。”江夏初皱着秀气的眉头,有些不满,她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
左城也看着她,似乎有些纠结,半响说:“我让左右过来了,这几日你总是失眠。”
还是没得商量,这狼防得太紧了!
这个男人啊,独占欲也忒强。
江夏初眉头皱着更紧了:“那是白天睡多了。”
一边立着的左鱼深有同感,少夫人每天除了剪剪花草,全部在睡觉,这主子真当养猪啊。
那也该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