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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们被一个个放了出来。
按理说重见天日, 这群不怕死的应该狂妄嘚瑟才是,更何况虚惊一场,连落在警察手里都不用呢。
一个个的出来之后跟被爆了.菊一样,脸色憋屈, 欲言又止, 如丧考妣。
楚夜白忍不住踹了最近的关天一脚:“就两顿没吃, 你们要死啊?”
关天被踹得膝盖一弯, 差点跪下。
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老大腿脚还这么有力, 今天应该没有被折腾太狠。
看来应该是一早就识时务, 虚与委蛇讨这女人欢心躲过了一劫。
但遥想他们老大一贯日天日地的霸道风姿,这才过了区区一天,简直像上辈子的事一样。
现在他们老大,沦落到小意讨好一个女人做小白脸的地步了。
都是因为有他们这些累赘。
一时间里面竟然多了几个憋不住抽泣的声音。
这让自觉牺牲区区色相, 就投资回报来说可是占了大便宜,对于现状也百利无一害, 自认为自己的选择精明利落的楚夜白怄得要死。
仿佛从昨天开始, 他跟小弟的认知就开始脱节了。
他不要面子的吗?
此时那群家伙已经在暗搓搓的表示好好干活,务必让老大少遭点罪了。
但一行人出来, 就刚刚碰到安保队伍的人在搬运东西上船,那些箱子上面的标记貌似有些眼熟。
等众人来到甲板上, 等等!这个地方好像也挺眼熟的。
来过这边的人已经认出了这里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几个走.私.贩子的老巢。
接着就被推着下船搬东西。
众匪悚然一惊:“老大,咱赤手空拳的去人家老巢抢劫, 不合适吧?”
“要抢这里, 好歹得提早做个计划啊。”
鉴定师骂道:“蠢货,东西已经开始往船上搬了,你们还操心那边会有反抗?”
但事态就匪夷所思了, 众人便看着他们老大。
楚夜白道:“先去一起搬货吧,接下来的你们看一眼就知道的。”
众人将信将疑的下了船,坐着快船靠近,果然先前下来搬运的安保部人员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基地暗藏的枪.支,武.器,还有外面码放整齐的柴油桶,这些人来来去去有条不紊的搬走。
都跟进自己家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早就联系好付了钱的补给站。
可这特么的是个军.火.走.私集体的老窝啊,人呢?枪呢?
他们平时兄弟们过来提货,都得面对全方位的警惕和明里暗里各处的枪口。
接着一行人踏上岸,就看到码头上到处的死尸,死状凄惨,大多没了人形。
肠穿肚烂半边脸坏掉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
众人一惊,连忙走近查看,鉴定师想要翻一下一具尸体。
就听后面远远跟着的老大道:“别碰!”
“你手上有伤口,沾到可就完了。”
说着扔了一双医用手套给了他。
鉴定师昨天虽然没挨枪子,可被尼龙扎带束缚的时候,手腕破了点皮,要因为这原因感染那就乐子大了。
鉴定师戴上手套,一眼就发现他们的腐烂程度跟一般情况极其不符,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一样。
但是枪口新鲜,不会有人特意在死尸上面浪费子弹,甚至还枪枪对准头部。
鉴定师算是整个团队中对外界消息掌控最广泛的,行动之前也一直保持着重要信息的搜集。
他突然想到,行动前看到的不少各地同时出现的狂犬病袭击视频。
当时他还以为是一种新型的感染病,包括之前在大厅里发疯被打死的老太婆。
这些人的症状跟老太婆很像,浑身散发的臭味也类似,只不过他们更加严重罢了。
于是鉴定师抬头,颤声问:“这里所有人都感染了?”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走.私.基地感染比例都这么高的话,那么现在外面会是什么样子?
鉴定师伸手在尸体上面按了按,心脏的地方一按就是一个豁口,看里面内脏也是严重腐烂了的。
他指着尸体问道:“短期内这种程度的感染,别说现在就已经研制出疫苗和特效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有,也救不回来吧?”
“人不可能顶着这样一具身体还能存活。”
毕竟他们打劫前才从这里走了一批货,这才几天?当时这些人还活蹦乱跳的。
鉴定师跟其他粗人不一样,他身为团队里第二个脑子,临时可以代替老大发号施令那种,自然缜密细心得多。
他看向老大和裴凉,这两人大半天的时间,根本就不是去干什么羞耻的事去了,而是直接来这边端了这个军.火.库。
这女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的位置的,那么昨天老大说的拷问,那可能还真就是拷问了。
至于有没有吃亏,这点还是存疑。
毕竟谁说拷问的同时不能玩弄人质的?
万一老大既是丢了秘密,又被狠狠的玩儿了呢?
鉴定师有点脸红,摇摇头甩开这突然飘远的思绪,继续分析。
按照现在的时间,一早老大和那女人应该就过来了,然后清理了这边,将这里完全占领。
如果外面形势真这么严重的话,这当然是英明的选择,得到一大批军.火足以让他们在小范围内横着走。
于是鉴定师不掩惊叹的看着老大和那女人:“真厉害。”
众劫匪听着鉴定师时不时的解释,多少也明白了状况,也纷纷肃然起敬的看了过来——
“真厉害,居然两个人控制了人家老巢。”
楚夜白以为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
要是以往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的,对于自己的事迹也很少主动炫耀。
可这不是做了人家小白脸吗,又被这一群傻逼手下的‘体贴’给搞得下不来台,一时间倒是比以往多了几分虚荣了。
但谁知道这点虚荣还没捂热呢,就听关天几个一边搬货一边小声嘀咕道。
“完了,这么厉害,老大怕是没法翻身了,只能等她玩儿腻了放人的样子。”
“怎么这么说呢,好歹老大也是出了力的。”
“你们也不看看昨晚老大回来的时候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他能出几分力?”
“干活吧干活吧,别多想了,老大也挺不容易的。”
楚夜白:“……”
这个走.私.基地的好东西还不少,除了军.火柴油以外,还有不少医疗器械和卫星通讯工具。
一般诸如对讲机之类的当然多的是,当然食物的库存也不算少。
还多是易于储存的干粮和罐头。
差不多将整个基地扫完,裴凉才吩咐开着游轮扬长而去。
鉴定师便找到她:“把我的电脑还给我。”
裴凉想了想:“好像昨天一个小孩儿感兴趣,我就给他了。”
“什么?”鉴定师高声道。
“不用担心,他不是拿去玩儿扫雷。”裴凉笑道:“他是著名的物理天才,应该是已经破译了电脑里面的东西,还自己连接了信号看见外面的情况了吧?”
所以早上的时候那小孩儿格外乖巧,聪明的人是会主动去了解事态,而不是被事态牵着走的。
鉴定师气得要命:“你让他还给我。”
裴凉点头:“xxx房,你自己去要就是了,记得别吓到人家孩子。”
楚夜白看着裴凉逗弄鉴定师,全程脸上带着笑意,但心里却有些发沉。
这艘船上的人比较特殊,当然毫无自理能力的人很多,但与此同时,其中部分人又具有强烈的价值。
一千人中的人才比例,要比外面绝大部分的地方比重都高。
毕竟这里面还有个学术晚宴。
也就是说,他手里的人,哪怕是优秀如鉴定师,也不是完全不可替代的。
心思转动,楚夜白却引着裴凉回了房间。
这次一进门他就自己将门锁落上,径自取出酒柜里的酒,给各自倒上一杯。
一杯递给裴凉:“今天辛苦了,要洗个澡吗?”
裴凉因为是游轮主人的贵客,自然住的是豪华套房。
浴室很大,浴缸在巨大的落地窗下,可以一边品着红酒泡澡,一边欣赏大海中的无敌星空。
冲了一把丧尸的老巢,尤其那味儿比较冲,裴凉还真觉得自己身上都沾了味道。
抿了口酒便点了点头:“倒是,说着话我都差点忘了。”
说着便一边向浴室走去,行走之间质地柔滑长裙布料从身上滑下来,落到地毯上。
正待往前踏一步,却被人拥进怀里。
楚夜白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道:“我来吧。”
“毕竟这是我的义务。”
裴凉笑了:“你确定?”
“昨天你被折腾得挺惨的,我当时可没有手下留情,今天白天又干了一场,这样还支撑着病体急着上岗,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严酷啊。”
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裴凉心里都快感动哭了。
她还琢磨着是不是多等两天呢,人家就急吼吼的行使义务,带伤上阵。
这是多么具有职业素养的小白脸?纵观她生平,也没遇到过这样的。
楚夜白心里还捉急呢。
他们是不可能一直在海上漂的,始终得回到陆地。
根据各项线索,他的预计是半个月以内就会上岸,那么他就得这这时间内彻底讨这女人的欢心。
得到她的信任,至少是愿意分享部分未知情报的地步,给未来尽可能的积累资本。
再说她都这么说了,作为男人的虚荣哪里忍得了?
楚夜白捏着裴凉的手腕,纤细得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折断。
但相反的是人家一用力就能把自己折断。
但不可否认,即便不是为了别的原因,以裴凉的美貌魅力,自己在合适的处境也会想要跟这样的美人共度良宵。
他笑道:“你试试看就知道我能不能上任了。”
“我现在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很忐忑的,万一你后悔怎么办?”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这种品相的小白脸,就算不提任务裴凉也会想搞上手。
既然人家都这么邀请了,再顶得住她就不是女人。
于是华丽的浴室门顺势关上。
等出来的时候,楚夜白脚步虚浮,脸上的表情有些怀疑人生。
他不该托大的,以他的眼力,可以断定虽然这女人嘴上大方,实际经验并不丰富的。
先前嘴里号称跟妹妹一起玩弄未婚夫这种事,八成也是临时不输阵的措辞。
很大可能现在的放浪形骸有一部分是被辜负刺激的原因,即便她态度如何大变,但身体经验匮乏就是匮乏。
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莫说现在还好手好脚,一晚上过去已经恢复了力气。
楚夜白在进去之前,真的以为自己绝对能反客为主,征服这个女人,让她从此食髓知味。
草率了!
他哪儿知道对方真的是花样百出,耐力惊人,技术炉火纯青。楚夜白差点被直接搞哭。
他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折腾的,仿佛重新认识了这回事。
头一次楚夜白有种输了的感觉。
但又有些不甘心,就憋屈道:“你怎么这么熟练?”
裴凉心道,同时应付两个人这么多年,能不熟练吗?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脾气再好的小白脸都能跟你急眼。
便将手插.进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而且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就好了。”
说得他是个不中用还得靠女方安慰的处男一样。
楚夜白更自闭了,又不想出门面对那帮蠢货,就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最后又实在不甘心这么认输,便掀开被子盯着裴凉道:“你等我养好伤再说。”
裴凉笑道:“好好好,不过其实你手脚被打断也不太妨碍的。”
楚夜白浑身一紧,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但看裴凉的表情,又没有这分痕迹,心里就越发忐忑了。
晚上的时候,两人一同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餐厅用餐。
正好碰到隔壁的钟安。
钟安昨晚被裴凉打穿了大腿,但是当时就已经包扎好了,时候医疗组的人还安排了人照顾。
众人不知外界情况,钟安也肯花钱,有的是人愿意照顾他。
但他心里对裴凉和楚夜白是充满怨恨的,尤其是裴凉,他的腿差点就残废。
不过是想踢那个男人两脚泄愤而已,她就这么对他,还当场把人带回房。
现在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明显是搞在一起了。
钟安不会对自己游离于两姐妹之间感到愧疚,相反只会认为自己艳福不浅。
但被未婚妻戴绿帽子甚至为了别的男人射伤自己,那就是不共戴天的背叛了。
可再是恨如何?他现在不敢表现得一丝不满。
甚至看到裴凉和楚夜白举止暧昧的出来,还得难看的勾起嘴角,打招呼道:“晚,晚上好。”
裴凉笑着冲对方打了个招呼,甚至还嘴上关心道:“出来吃晚饭吗?”
“你腿脚不方便,就不用自己去了,我跟餐厅说一声,一会儿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她语气是真的饱含体贴,可钟安听了就却心里怄血。
就好像他这条腿的伤是自己在哪儿作死跌了撞了,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钟安笑意越发难看,但却尽力带着一丝讨好。
“没,床上躺久了也不舒服,我出来透透气。”
裴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和楚夜白转身离开了。
楚夜白倒是回头看了钟安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深意,不过很快转过头,像是不经意的一瞥。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被承诺了给高额报酬来照顾钟安的人讨好道:“钟哥,别看了,狗男女而已。”
“放心,只要下了船,他们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