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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将陈衣的遗体送往了太平间 。
关仁川回到警局,将羁押的林侑帅提了出来。
林侑帅得知了陈衣的死讯,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陈衣死前告诉关仁川的话,算是替林侑帅洗清了嫌疑。
如果陈衣的推断成立的话,入侵者就是杀人凶手,并且他成功嫁祸于林侑帅,那这个人必然是他身边的人。
关仁川问林侑帅,都有谁使用过他的电脑。
林侑帅回答:“孟晨、郭超、陈衣,只有他们三个。”
现在陈衣死了,凶手或许就在孟晨和郭超中间。
第二天一大早,关仁川就和杨小艾来到了紫藤大学后山的废弃大礼堂,那里是人皮鼓惨案诞生的地方。
废弃大礼堂旁边是废弃的明慧楼、广学楼,它们和大礼堂一样,始建于民国十二年,当年的紫藤大学还不叫现在的名字,而是河东师范大学。
上世纪九十年代,紫藤大学进行了一次扩建,在山下修建了新的教学楼和宿舍楼。
如今的这里,像是被尘封进历史的相册,依然保留着那个年代的风貌。
经常会有大学的新生来到这边打卡、探险。
不过,考虑到这些建筑物年代久远,已然成为危房,学校管理方在四周贴满了警示牌,严禁学生闯入,否则后果自负。
去年就曾有一对小情侣,来到明慧楼探险,被居住在里面的野狗咬伤,双双感染狂犬病毒死亡。
两年前的十月七号,陈可岚一行七人来到了废弃大礼堂,进行排练。
两年后的九月六号,关仁川和杨小艾来到了同样的地方。
推开腐朽的木制大门,空气中积压的尘土迅速扩散开来,杨小艾被呛得连打十多个喷嚏。
关仁川好心地递给她纸巾:“用纸团把鼻孔塞住,会好受一点!”
杨小艾疑惑道:“为什么你不打喷嚏?”
关仁川回答道:“我有二十多年的鼻炎史,所以已经免疫了。”
大礼堂正中央雕刻有一幅壁画,是达芬奇的作品,《最后的晚餐》。
关仁川仔细观摩着这个作品,突然,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壁画最下角,居然固定有一个黑色滑轮。
杨小艾用粉刷刷去滑轮表面的尘土,通过灰尘的厚度,杨小艾判断出这个滑轮是在两个月之内被人放上去的。
但是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
关仁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赶紧趴下身子检查舞台的地板,果然看到了两条细微的勒痕。
眼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关仁川马上就明白过来,这里就和李牧驰的死亡现场,如出一辙。
地板的勒痕是固定小提琴琴弦留下的,而那个黑色滑轮,则是制动装置的一部分。
凶手曾经在这里模拟过杀死李牧驰的过程!
接着,两人又来到位于地下一层的礼堂储物间。
大门贴上了醒目的封条。
这里是叶俊逸剥下陈可岚皮肤的第一现场,案发后就被警方彻底封印了。
杨小艾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封条纸,却发现它其实早就被人揭开过,之后又用胶水粘了回去。
关仁川一把撕掉封条,用一枚铁丝撬开了门锁,然而里面,没什么异常。
“凶手进入过这个房间?”
杨小艾怀疑道。
“我想是的!”
关仁川认同。
“他进来,是想带走什么东西吗?”
“也许只是单纯地进来缅怀吧!”
关仁川推测道。
杨小艾在储物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堆断裂的琴弦,想必这些就是凶手进行实验的失败品。
杨小艾将它们装进证物袋,期盼着上面会留下凶手的指纹。
关仁川紧闭双眼,在脑海中模拟两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静谧的湖面,荒芜的草地,昏暗的地下室,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以及成为待宰羔羊的少女。
凶手独自回到这里,是想要感受陈可岚残存的气息吗?
那个夜晚,绝望和苦痛被镌刻进了这里的石灰墙面。
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是陈可岚对命运的反抗与呐喊吗?
凶手想对陈可岚说些什么呢,是思念,还是愧疚,还是悔恨。
空气中凭空冒出了一个声音:“可岚,别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关仁川一下子从幻想中清醒,原来在时空交错之时,关仁川见到了那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