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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近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全新的“手臂”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这种恐惧比外界刺激带来的恐惧要更加深刻。
他用左手触碰了一下右手上的藤蔓,这触感不像是植物,也区别于生物,虽然它看起来是在蠕动,但摸起来却是冰冷且坚硬,像是某种矿物。
姜司南横抱起了昏迷中的裴嫣然:
“走吧,去看看车还能不能用。我可没力气再拖个人跑个几十里了。”
金近这才把目光移开,看向了那个侧翻在水沟里已经没有了车顶的面包车。
金近用那变异的右手,很轻松地抬起了面包车,经过检查,车子还能发动。举目望去,这马路一路延伸到了山的那一头。
结合昨晚的进度,金近判断距离目的地的湖泊应该没有多远了。
姜司南也累的不行:
“还是将就着坐吧,反正没多远了。”
就这样,那两伤痕累累的面包车又在马路上奔驰起来。
金近开着车:
“你刚刚那是怎么了,眼睛都黑了,怪吓人的。”
姜司南在副驾驶上舒展着四肢:
“我那是爷爷教的祖传秘法。”
金近好奇:
“什么原理?能把血管变成黑色。”
姜司南又检查了一下躺在后座的裴嫣然,看着没有顶的面包车,还是翻过去给她盖上了老王放车里的那条皱巴巴的毯子:
“我哪里知道什么原理哦,爷爷怎么教,我就怎么练。不仅是血管,我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金近回忆着姜司南刚才的模样:
“怪吓人的。”
姜司南也是累了,没有跳起来反驳,只是抱着刀依靠在了座位上:
“哪里有你那个手吓人,像尼玛毒液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司南这话反而提醒了金近。从这个手臂的战斗方式来看,它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不然也做不出那么带有主观意识的举动。
金近开始怀疑,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和体内的孢子产生了某种共生关系。
姜司南看金近没有回答:
“怎么了,真是毒液?”
金近撇了撇嘴:
“不知道,如果是共生关系我应该能和它进行某种沟通,但是我现在并没觉得谁在和我抢这个身体。”
姜司南听见什么共生,沟通的已经是迷糊了,他可不想去考虑这么复杂的事情:
“行了行了,我听不懂,到了记得叫我。”
说罢,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金近应了一声。
千疮百孔的面包车就这样哼哧哼哧地在山路上行驶着。
金近又想起了梦里的洪祥,那真实的感受始终无法让金近相信那只是简单的一场梦。关于海纳螈与鲎的那些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一种可能,洪祥其实活在自己的身体里,通过梦境和自己沟通。
那自己体内的究竟是孢子还是洪祥,还是说洪祥与孢子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