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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纬道继续说下去,就像是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一生一样,语气平常,没有一点波动。
“然后我就在罗幕居住了下来,认识了将我带入罗幕的人,穆铁恩,还有魏集。”赫牧之再一次的看了云纬道一眼,略有所思。
“有一天,穆铁恩将我让我过去找他,问我在罗幕待的怎么样,我说还可以。然后他说每一个加入罗幕的人都是要去完成任务的。我就问他我的任务是什么?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告诉我我的任务是去四季如彩。”
“四季如彩?那是一个什么地方?”林一开口问道。
“一个娼楼。”听云纬道这么说,赫牧之为这个少年的用词感觉到好笑。
“当穆铁恩告诉我四季如彩是一个什么地方时,我并不想去四季如彩。他对我讲了很多,告诉我在四季如彩我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既然加入了罗幕,现在的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于是,我就在他们的一番运作之下,加入了四季如彩,当了四季如彩里面一个姑娘的小厮,在那一段时间,就一直伺候着她。”
云纬道停了下来,似乎是讲的有些累了。
而林一,再一次的向云纬道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你在四季如彩伺候的那个姑娘,她好吗?”
“她对我倒是挺好的。”云纬道话说的很慢,他还没有说完,又被林一打断。
“你在四季如彩里面还认识其他人吗?”
“还有一个和我一起伺候姑娘的,姑娘叫她小可。”
林一看了云纬道一眼,赫牧之和郭奇微也在看着他们两个。
赫牧之手轻轻一拨,林一的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想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小可和我一起伺候着姑娘,她在姑娘身边的时间比我长,姑娘喜欢打趣人,我们两个就经常被她打趣。可能男女有别,姑娘让我做的事并不多,她就是让我出去帮她买点东西,买东西的时间又不算太长,于是我经常会有闲暇的时间,我就会在沂城里面闲逛,姑娘也不管我。闲逛的时候我也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会给小可买一点,回去的时候送给她。”云纬道莫名其妙的说到了小可的身上。
“哦。”林一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再次出去给姑娘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罗幕的人,应该说是他们故意找到了我。给我布置下了一个真正的任务,这个任务,就是他们让我来到罗幕真正的原因。”
“河东帝国有一个梁太师,他有一个幼子,天资聪颖却无法修行,于是梁太师让他外出游历,今年他外出游历的时间已满,就要回到沂城。而罗幕,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刺杀梁淮。”
郭奇微握紧了他的拳头,爆裂声在这安静的夜传入到了他身边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他们知道,郭奇微此时有些生气了。
“真是谋划长远啊。”郭奇微声音低沉,他没有想到罗幕布局居然会布置的那么早,梁淮进京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罗幕就已经安排好了。
赫牧之拍拍郭奇微的肩膀,这件事都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在刺杀的谋划上,罗幕的确是完美的。
当他们像事后诸葛去查看云纬道在四季如彩资料的时候,都对这个少年的来历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更不要说在梁淮遇刺之前的查看。
四季如彩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人员的变动,罗幕提前将这枚棋子埋入到四季如彩里面,要是连他也怀疑,那么四季如彩里面怀疑的人可就多了。
“但是罗幕的第一次暗杀失败了,那天晚上梁淮在四季如彩设宴,来到四季如彩里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罗幕选择了在晚宴结束之后刺杀梁淮可最后的结果是失败了。梁淮身边的防守太过于严密,想要偷偷摸摸的刺杀根本不可能。那天晚上,梁淮来到了姑娘的房间,我就在姑娘的房间里面,梁淮派人将我送回到房间里面,在回房间的路上,虽然四季如彩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我还是能够闻到刺鼻的血腥气,它弥漫在了四季如彩,宣告着罗幕的失败。”
“之后梁淮都回来找夜樱姑娘,而我作为她的小厮也会在一旁侍候着,等待着他们两个的命令让我离开。有一天,姑娘让我买东西的时候,我遇见了魏集,他是故意来找我的。”
云纬道一直自顾自的说着,真的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他陷入到了自己的故事里面。
“他告诉我罗幕策划的刺杀很不理想,他身边的高手太多,根本无从下手。只有从别的地方想办法,而我,就是他们安插在罗幕之中的一枚暗子,在梁淮回来之前,他们就曾经调查过梁淮以前在沂城做的事情,知道他和姑娘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这次暗杀,恰好可以运用这种特殊的关系。”
“两心草。”云纬道停顿了一下,郭奇微也看了赫牧之一眼。
“用魏集的话说,这是专门为梁淮准备的毒药,而且救赎调查,也根本无从下手,还可以将注意力转移到姑娘的身上,理由他们也已经想好了,‘情杀’,姑娘一死,他们就会调查姑娘和梁淮的关系,其实从梁淮找姑娘,他们应该就知道了梁淮和姑娘的关系。”
“所以你就给他们两个下了两心草的毒。”云纬道没注意林一语气的变化,继续说道。
“是的,魏集告诉我,我只需将两心草给他们两个下下就可以了。其他的,罗幕就会完成,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梁淮中毒而死的那天我要做的就是趁机逃跑他们将后路也准备好了,我的房间起火,将我烧的面目全非,谁也无法认出我来。”
听到云纬道说完这些,郭奇微可以说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他又看了赫牧之一眼,这个少年说的是真的吗?
事情是否太过于简单呢?赫牧之对他点点头,示意这个少年是不可能说谎的,他了解两心草,没人能够骗过自己的心,这个少年心里想要的,就是倾诉,将他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来换取他自己内心那可怜的自我解脱。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找到了我,而且还找到了你们。罗幕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我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云纬道将事情说完,语气比之前有了略微的松懈,转而变成了疑问的语气,不知他在那里坐着是在问谁。
这一切对自己而言是来的如此的突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看起来确实谋划已久,就像是罗幕将他安插在四季如彩那一次一样,一步一步的,没有一步多余,没有一步的浪费。
他抬头看着屋门外,像是在思索,也像是在向屋外的赫牧之他们询问答案。
赫牧之对云纬道的表现依旧了然于胸,这个少年在思索自己是在哪个地方出错,他却在他逃跑的时候就看了出来。
他手上那一枚神秘的戒指,居然可以帮他短暂的逃离自己布下的幻境。
同样,他过度的依赖手上的这枚戒指,他每一次内心的波动,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摸手上的这枚戒指。
在今天晚上,云纬道将他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在了赫牧之的视野之下。
不过,虽然云纬道将如何刺杀梁淮的过程告诉了他们,但是赫牧之却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知道的更多。
对于梁淮的死,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就是他们这些修行的,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命不由天,可现实是怎样,他们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做到心中的释然呢?但是他在梁淮的身上看到了,他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谁都会死的,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这样死去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知道一点就是,他肯定会在死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布置好,为情而死,估计也是他心里最希望的死法。
每一个夜晚,这个少年都会在夜樱的房间侍候着他们两个,在这个小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三个,谁都不知道。
梁淮这几年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梁太师对这个最聪明的儿子如此宠溺,却没有派任何人保护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河东的人都知道一个传说,梁太师在年少的时候见过天人,但是梁太师对天人却闭口不谈。
梁淮再一次的走了梁太师年少时的路,消息不是无缘无故传出来的。
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虚幻,一个没有一点修为的人,居然能够在外安安全全的度过五年的时间,说起来谁也不相信。
一个在外面度过平安度过五年时间的人,居然会被人轻易的杀死,也是没有人相信。
他现在感觉所有的人都进入到了一个幻术之中,一个将整个河东都笼罩的幻术。
在那个房间里面,一定是发生过什么,说不定这些秘密就被梁淮用了特殊的手段藏在了云纬道的脑海里面,这些秘密,如果自己不去挖掘,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林守巷的小屋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云纬道似乎是在思索着他是怎么暴露的,林一则看着云纬道,不知道想着什么。
林一看向云纬道的眼神再次有了改变,表情也变得欲言又止,她的手慢慢上移,看动作是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可是又慢慢的放了下来。
“为什么梁公子和姑娘那么相信你呢?梁公子身边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可以下毒成功呢?”林一的问的问题,又一次引起了郭奇微的关注,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赫牧之,想知道林一问这句话是谁的意思,不过他也想要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晚上在他们两个人身边伺候着,可能姑娘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吧,我是她唯一的一个小厮。”赫牧之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云纬道还是没有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能着急,他要一点点的引诱他说出来。
“他们两个每天晚上都说些什么?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一定有许多想要说的话吧。”
云纬道又开始思索起来,这一次林一没有催促他,而是在等待着他说出答案。
“他们两个说些什么?梁公子就告诉姑娘他白天都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姑娘也是这样,她偶尔也会说一说我和小可,姑娘的身边只有我们两个人,说一会儿梁公子就让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