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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一直缩在言诺的怀中,自然就没能发现,言诺眼里的暴戾之气有多浓。
而屋内其他的佣兵,和言语,以及季饮冰,听到薇拉当真承认了背叛一事,皆是满腔愤怒!就因为她的一个举措,他们死了六个弟兄!就连言诺和季饮冰,都差点交代在那里!
她好意思一边哭一边说!
“然后呢?还有呢?”言语面上是冷的,声音却温柔极了。
薇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在那次行动中,我只是受了些轻伤,我装死以后,等你们走了,我也就走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被送到了拍卖场,遇见了托马斯,然后就被你们带回了I国。”
“我害怕你们怀疑我,才假装失忆。”
“我离开言家,回到家里,在打扫房子的时候,发现了我母亲的一本日记…”薇拉用痛苦的语气呢喃道,“都错了,都错了!我父亲不是被你母亲害死的!是我妈妈骗了我!”
“她之所以骗我,只是因为她在和言媚阿姨争风吃醋!她恨言媚阿姨,因为我父亲喜欢言媚阿姨,还为言媚阿姨丢了一条命,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言媚阿姨的错。我看完了那篇日记,才知道,我的母亲为了报复言媚阿姨,竟然…”
说到这里,薇拉从言诺的怀里抬起头,她泪眼朦胧,望着上方神色惊疑不定的安格斯。
她对安格斯说,“我母亲为了让言媚阿姨得不到幸福,故意找蒙柯模仿了言媚阿姨的字迹,编了一本假的日记。在宴会上,母亲故意告诉你,言媚阿姨爱的是我父亲,只是把你当做替身。”
“她是骗你的,她故意那样讲,是为了在你心里建设一个假象。”
“之后,我母亲买通你身边的佣人,将那本假的日记放到了言媚阿姨的书房,又让你无意见发现…”
薇拉看见安格斯神色变得震动,像是傻了一样,她大声地哭,边哭边跟安格斯求饶,“安格斯叔叔,对不起!我替我母亲跟你说声对不起!是她害得你们夫妻这么苦!”
安格斯陡然站起来。
他刚站起来,突然间,他双腿一软,竟当场跪在了地上。
言语想要去扶他,却没来得及。
言语才碰着安格斯的手臂,安格斯用猛力甩开她的手,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他连滚带爬地爬到薇拉的身边。安格斯推开言诺,一把拽住薇拉的肩膀,他魔怔一般,摇晃着薇拉的身躯,边摇,边用疯狂的口气说,“这是假的!你骗我的!”
“言媚爱的就是你父亲!她是把我当替身!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在撒谎!”
安格斯不敢承认,也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
他杀了言媚,还恨了言媚近三十年!到头来,却有人告诉他,是他误会了言媚,是他亲手杀了深爱自己的女人,亲手杀了孩子们的母亲!
安格斯怎么承受得住这个事实!
他把薇拉摇得都快脑震荡了。
薇拉大声叫道,“安格斯叔叔,你别摇我了!我没有在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言媚阿姨不爱我爸爸!是我爸爸爱她!言媚阿姨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安格斯被薇拉这一声吼,彻底给喊醒了。
他突然停下摇晃薇拉的动作来。
他垂下手,呆呆地望着地面。
屋内,陷入了绣花针落地可闻声的寂静中。
言诺、言语、安格斯都没有讲话。拉普也没有说话,却一直都在揉眼睛。季饮冰旁观了这一幕,她目光在安格斯和言家姐弟身上来回的扫,心中感到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