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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心胸狭隘了,方才知道这件事时,第一时间想的却是,那这贺荆山,是否从第一次救了阿瑜开始,便是怀有异心。
阿瑜一颗赤子之心,实为可贵。但细细想来,那贺荆山若真是贺家人,也没有必要故意绕这么大一圈去接近阿瑜。
且罢,等着结果吧。
佟瑜在门外冷风中站着好一会,脖子伸得长长的往大理寺里看,时不时便要搓搓手:“我贺大哥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瑜,赵女医可知晓贺荆山还有别的身份?”佟江在一边看着弟弟急得抓耳挠腮,不由笑问,好让他不那么焦急。
“啊?”佟瑜还真被问着了,“这我可真不知道呀,要不我现在让人回去把阿福嫂子也叫过来?”
佟川正要摇头,让他稍安勿躁,就见大理寺内传出响动。
此时正是初冬,大理寺内的乔木落了叶,黑漆漆的古木树干峥嵘朝天,将墨蓝色的天空分裂成一片一片,亦有几分威风凛凛之势。
男人迈着仿若荡寨平寇的步伐,仿若浴血征伐过后,隔着万丈血洋走来。
古木上一群寒鸟惊起,掠至苍穹云端。
佟川一时间看着这个男人,素来平静的心竟有了一丝诸如震撼颤动的心绪。
这该是贺家的儿郎,生来骨血里就流淌着英魂。
然而他走近了,又与佟川印象里贺家的人不同,他深邃的眉目之间凝结着一层冰霜,他不是别人手里森寒的利刃,他是手握利刃的决策者。
“贺大哥!”一声雀跃的呼喊打断佟川的沉思,将他从幼时见到的贺府儿郎的思绪中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