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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娣奇怪的道:“不对啊,您不说开当铺的那家是夏家亲戚吗,买过去不正好。”
余忠笑道:“四通当一开,那两家当铺眼望着只有关门一条道儿,自己的铺子还不知怎么着呢,哪还有心思买夏家的。”
凤娣目光一闪忽然问了句:“贾师傅的年礼儿可备好了?”
余忠不明白她怎么忽的提起了这个,忙道:“一早备下了,您不说大年初一去贾府拜年吗。”
凤娣点点头:“忠叔一会儿您让李先生开出三千两银票备着,我有大用。”
余忠忙道:“公子莫不是想买夏家的产业,那夏家一早放出话来,便烧了也不卖给我余家,再说,咱余家的铺子可也不少了,巴巴的买他家的做什么,白搁着岂不可惜。”
凤娣眉头一挑:“谁说白搁着了,这样明摆着的事儿,你老怎么想不明白了,夏家的八个铺子都挨着咱们庆福堂,更是经营多年,若咱们不买下来,若再来个延寿堂怎么办 ,虽说咱不怕,可也得费些手段,倒不如咱们余家买过来,俗话说医药不分家,我正想着开医馆呢,这样,瞧病的瞧病,抓药的抓药两不耽误,至于夏家那宅子,先买下来容后再说。”
余忠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下去让账房李先生开出三千两银票备着,交代妥当,麦冬端了茶进来,把凤娣怀里的手炉拿出来重新添了炭,又塞回她怀里道:“今儿可是大年三十了,府里上下公子都放了假,偏公子一时一会儿也不歇着,大姑娘刚打发了清儿来,问公子几时回去,今儿晚上要在太太屋里用饭,公子可还得换衣裳呢,若迟了恐不妥。”
凤娣瞧了瞧那边儿计时的沙漏,穿过来这么些日子,还是不知道怎么看,直到今天,她都是跟前有人问人,没人就看着天儿猜 ,没看明白,就问麦冬。
麦冬忍不住摸着鼻子笑了一声,要说这人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他们二姑娘如此聪明的人儿,偏偏连计时的沙漏都瞧不明白,忍着笑回说:“近申时了。”
凤娣白了她一眼道:“笑什么?”
麦冬道:“我是笑姑娘这么聪明的人,也有傻得时候。”
凤娣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傻,是这东西太复杂,得了,真不早了,赶紧回去换衣裳要紧,不然一会儿清儿又来了,那丫头是个嘴碎的,给她唠叨几句真能烦死。”说着从炕上下来,套上凤嫣给她做的鹿皮靴,保暖又不怕雪,一穿上凤娣就不想脱下来了。
有时候看着这靴子,凤娣不知不觉就会想起现代的雪地靴,有那么点儿异曲同工之妙,麦冬拿了斗篷来给她披上,一边儿系风帽,一边儿道:“外头下雪了,冷着呢,姑娘得穿厚点儿,仔细着寒,奴婢那日听牛黄说,隔着海那头有个什么国,那人跟咱们长得一样,就是说话叽噜咕噜的听不明白,那国里有个东西,不用沙漏就那么滴答滴答的转悠着,就能知道几时几刻,灵着呢,若咱家有那么一个,公子可就不用愁了。”
凤娣愣了一下,心说,隔着海,莫非是小日本,不能吧,现在这个慕容氏治下的大齐,历史上可没有,她特意研究过的,不行,回头得寻个大齐的疆域图好好看看,不然这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起牛黄没事儿就跟麦冬套近乎,暗道,莫非那小子瞧上麦冬了,两人年纪相当,互相有意仿佛也不新鲜,想到此,八卦之火燃起,跟麦冬道:“牛黄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你听他胡沁。”说着暗暗打量麦冬,见这丫头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禁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又觉自己分外无聊,余家的事儿还没管明白呢,倒操心起自己丫头的终身大事来了。
帘子打起,一阵冷风夹着雪片子扑面而来,麦冬忙进去拿伞撑在么凤娣头上,却那伞怎架得住呼呼的寒风,凤娣道:“打什么伞,我这不带着帽子呢吗,再说,就这一会儿,等进了后头,从回廊间过去就行了。”说着,已经先一步下台阶走了,麦冬忙收了伞递给后头的婆子,紧着跟了过去。
早上自己出来的时候,还没下雪呢,这会儿雪都没到脚跟儿了吧, 凤娣不走中间扫干净的路,一脚踩在旁边儿,顿时连鞋面都陷了进去,凤娣觉得好玩,便一路从雪里踩了过去,咕吱咕吱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时候。
都市的雪远没这么干净,即使看上去一样白,也不知有多少污染,但她仍然喜欢下雪,这种踩上去咕吱咕吱的声音,即使节奏单一,她也非常喜欢,没有原因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