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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受灾的不只是梅庄,周边的村庄也有些影响。所以第二天一早,杨宗保就背着药箱和胡东一起去那些只能靠腿走的村庄。
山路是很崎岖的,但是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杨宗保的胡思乱想。情况比想象的好一些。很多村民的房子都是木制和土坯所制的所以伤亡不大,就是骨折的比较多。处理好几例骨折之后,村长很热情的请胡东和杨宗保去自己家吃饭。
酒过三巡之后,村长欲言又止:“胡医生,我问你件事。”胡东的年纪起来比较大博得了村长的信任。
“什么事?”胡东也是热心肠的人,立马表示出关心。
“这是说出来也比较丢人,我儿子最近老是做梦,老是梦见自己杀了人,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指都是很粘稠的红色液体。”村长好不容易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表达完意思。
“用绳子绑住啊。”胡东是这样建议道。
“试了一下,但是早上起来绳子被解开了,绳子上还有碎肉。”村长吧嗒吧嗒快速的抽着烟:“我们整夜不睡觉着儿子就不会发生。”
一听到这话,胡东立刻觉得事情大条了:“周围有没有什么活的东西受伤?”胡东这话问得很含蓄,本意是周围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村长叹了口气说:“村里有本事的人过了,说是被脏东西找上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医生你是大城市里的见过很多市面。能不能帮俺们?”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村长老婆突然出现了,似乎很不愿意村长向外人求救。
“别,大姐,我们这就你儿子吧。”胡东好脾气的说,话说吃人的嘴软,村长家都宰了一只鸡了。
“败家娘们,你出来干什么?”村长怒斥自家的媳妇,然后生怕胡东跑了一样,赶紧说:“就在后面,我领你们去。”
没办法推脱。
村长领着胡东和杨宗保往后院走。在柴房一类的房间门口停下来,门上拴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将军。
从外面往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生命。
村长打开大锁。
一进房间,漆黑一片。杨宗保刚一进去眼前完全不清东西。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了之后,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块阴影。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这让杨宗保很不舒服。
“怎么啦?”胡东发现那团阴影竟然是个年青的男人。
杨宗保也走了过去。男人面无二两肉,眼眶深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
杨宗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男人毫无反应,稻草一样的头发遮住了脸,不清样子。胡东本来想靠近一点,拨开男人的头发,但是男人急速的后退,更加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个团。
“你怎么?”胡东问杨宗保。
“完全不知道,我不是精神科,但是就算是个正常人他的样子也是有问题。”杨宗保不负责任的说,毕竟真不是杨宗保的专业,就是有问题摆在杨宗保的面前,他也是不知道。
“我送医院吧,这事难办。”胡东也没辙。
“送什么医院,还嫌丢人不够吗?非要村里人都知道了你才好过?”村长夫人非常不满意,就要把杨宗保他们推向门口。
“住手,让医生给。”村长拦住自己老婆。
胡东没办法只好上前。
男人的眼神始终是涣散的,就没有聚集起来。
“咱们先出去吧。”杨宗保突然拉住胡东的胳就往外拽。
胡东心领神会:“我们出去说吧,我要和同事讨论下。”
和杨宗保走到一边,胡东才问:“怎么啦?”
“我感觉不好,那个村长老婆肯定知道什么。这件事可能说到底就是件家务事。还是别参合了。”杨宗保不以为意。
“可是那个男孩子不管的话,估计在这样下去就废了。”胡东也有些迟疑。
“救人不救心。”杨宗保叹了口气:“特别是这地方,有病不去医生。你认为会是什么问题。”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有些心里毛毛的。”胡东再这个小村子,在山的阴面,心里就有些不太顺畅:“你相信风水之说吗?”
“你秀逗了?”杨宗保赶紧止住这话题:“我们是学医的,人体怎样不是都见过?哪有那么多迷信。”
“嗯。”胡东不做声。
杨宗保知道当医生的虽然自己干的是绝对的唯物主义的事情,但是还是会在自己走霉运的时候去香火比较好的寺庙参拜,比如座头市的白佛寺。有的时候人的信仰和行为无关。杨宗保不爱说这些事情的原因是这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的事何必给自己心里添堵。
胡东着陪着他们来的两个武警在村里转一圈也回来了,就和村长告辞:“我们先回去了,晚上山路不好走,过些天再来。”
“天色已经晚了,今天四位就别走了,住我家好了。”村长极力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