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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打人!“任雯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她捂着一张大肥脸,不住地跳脚喊着哎呦。
这要是我们科,嫌疑人敢这么揍我,老张肯定能杀了他。可是在场的几个男同事只是面面相觑,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丁老师说了,家暴女人得忍。因为老挨揍的人,身体会好。“我对着她笑靥如花,”快,怎么还不谢谢我?正是我,让你长命百岁!”
“你你你——”她气得浑身乱战,脸上的肥肉抖得像肚皮舞舞娘的小肚子,“谢昭,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二十五了都结不了婚,连孩子都生不出,像你这样没贞操不知羞耻的女人,上了男人的当还在这里恬不知耻!我倒是看看,哪个男人敢要你!”
她的声音大的像雷鸣,我看到,无数好奇的脑袋凑在门外像波浪一样地耸动。他们的脸上闪烁着兴奋而残忍的光,不断地向我指指点点。这一刻我仿佛穿越回了古代,我是那个即将被沉湖的步非烟,是那个要公然凌迟的潘金莲。
一样的如同蛆虫一般恶心的目光,一样恶意慢慢的嘴角上扬。。。胸中气息急速翻滚。哇的一声,我终于吐出了一口腥甜。
是我的肺叶再次破裂了。我光着脚站在地上,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带着尖锥的刀子,把我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叶景明,就算让我替你坐牢,我也只是死而无怨。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仗着人多势众,任雯更加得意起来:“怎么样,没词儿了吧,像你这种——”
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有人爱你的。多年前,分手的前男友,这样冷哼。
“够了!”前世今生在这一刻交织成网,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抡起桌上的大花瓶,狠狠地朝对面墙上丢去。带着水花的碎片四散,监测仪器响成一片。
“她疯啦!”任雯只会站在那里大吵大叫,脸上居然出现了罕见的惊恐。
像这种混蛋,也会害怕吗?趁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用一只手扒着窗台,跳了上去。
“你穷追猛打,不就是想升官吗?”我冷笑着把碎片比在脖子上,温热的血涌了出来,“来啊,逼死我啊!逼死嫌疑犯,我叫你这辈子都升不上去!”
“谢昭下来!”老李大喊起来,这个一米八的壮汉此时也急了眼,他想上来拉我,可看着我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怕我一头栽下去。门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挤得门乒乒乱响。真是奇怪,我怎么不记得,长乐医院有这么多的闲人?
听到响动,老李像是一头发了怒的雄狮,红着眼冲门外就是一吼,“看看看,看个屁啊!都他妈的给我该干啥干啥去!”
人群唯唯,一瞬间竟然雅雀无声。我悲哀地笑着,背后的风呼呼地作响,吹得我遍身都涌起层层的凉意。这是三楼,摔不死但足以致残。过去三周的惨痛像随风而生的野草,开始在心里一点点地复苏。老张停职在家,苏郁芒则被关禁闭,叶景明,跑了。。
我是瘟疫,碰着我的人,都这么倒霉。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活在这世上?
倒还不如一了百了。我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心里轻松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是苏郁芒,手里还抱着个褐色的瓦罐,估计又是他们家张阿姨煮的鸡汤。他瞥了任书记一眼,语带不屑:“严刑逼供,颠倒黑白,原来你们缉毒局就是这么破案的。今天我算是受教了!”
任雯脸上讪讪的,苏郁芒的名字在S市还是挺有威力的,然而她还在嘴硬:“苏少,我觉得你没必要管这种闲事,她谢昭为了个男人脸都不要了——”
“那也比抢人家老公强。”苏郁芒头也不回道,“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恶心事?”
任雯脸刷地变白了,浑身哆嗦得像条被鸟啄了一口的面包虫,“你,你——”
“走吧走吧,”眼见她又要发疯,老李忙不迭地把她往外推,“有苏少,还怕她溜了不成?以后再说也不迟啊。。。”
几个人像是踩着风火轮一般消失了。围观的人们自觉无趣,便也三三两两地散去。走廊上,有亲属正又哭又嚷,估计是这一番吵闹让谁的病又加重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苏郁芒,满地的碎片水渍,他送我的香槟玫瑰七零八散地落了一地,如同我这暗淡的,没有未来的人生。
“快下来,”苏郁芒温柔地看着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外面下雨呢,你这样会感冒的。”
“你走!”我大叫道,因为那些恶心的话止不住地颤抖,“当时在江夏镇,你就该一枪毙了我!我干嘛要回来?这世界上没人希望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