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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舞嘴角抽搐了一下,尽管她对世界是个球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也并不认为喜儿有说谎的必要。
“那你觉得哪条路比较好?”
“我觉得还是向东吧。”喜儿想也不想道,“东边一路是陆地。要是在大海上丢了放向,那才真叫完蛋了。”
“你不是会飞吗?难道不会在空中为我探路?”
喜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涩地笑了笑,“主人,您觉得我这双小翅膀能扛得住海风吗?”
她们沿着山路来到了一座名为卫女的小城。之前一直没有询问,听到街上人们的谈论,白天舞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
二人在卫女吃了些东西,又买了匹马和一本《列国图志》,就是一本画着各国间位置和地图的小册子。如此,她花光了身上仅剩的盘缠,这也让她有些后悔之前报答老妇给得太多了。
按照买来的地图,白天舞一路风餐露宿,猎兽饮溪,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在一文钱不花的情况下赶到了剑姬城。目的自然是接受好友的救济。
一路上,喜儿这个仆从都非常称职。她不但非常好养活——渴了饿了都会自己去觅食———还会帮白天舞狩猎。更方便的是,她在赶路时还会化为喜鹊的形态停在白天舞肩头,完全不给马匹增加负重。
黎雨见听说了白天舞的到来,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当她看到白天舞风尘仆仆的落魄模样时,不禁哈哈大笑,并贴心地为她安排了丰盛的大餐。
早已回到黎府的黎雨听自然也见到了白天舞。不过她见到白天舞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你不是死了吗?”黎雨听脸上有些发白。
“雨听,怎么和白妹妹说话呢?”黎雨见不悦地斥责道。
“可……可是,二姨娘亲眼看到她被妖怪抓走。”
“这……就说来话长了。”白天舞下一瞬望向了别处。
“那就先不急着说。”黎雨见热忱地拉着白天舞,“饭菜已经备好,先前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吧。”
白天舞被拉着来到了宴会厅,这里也是当时她向众将下达撤退军令的地方。被黎雨见按在了主位上,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座位,白天舞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
“怎么了?”黎雨见看白天舞有些出神,关切道。
“没……没什么。”白天舞窘迫地挠了挠头,“说来惭愧,这次来找姐姐,其实是想借一些盘缠。”
黎雨见微笑道,“既然都来了,何不在我这里安定下来?我可以把副将的职位给你。虽然名义上你你的镇西将军低了半级,但你我完全可以共享军权。”
白天舞生硬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已经不想再打仗了。”
“也对。”黎雨见又想了想,“那你做我府上客卿如何?俸禄照发,每日赏花玩鸟,岂不美哉?若妹妹觉得委屈了,你我也可以拜异姓姐妹,你看如何?”
化为喜鹊样子,在院中等待的喜儿听了这话,暗暗嘟囔了一句,“鸟有什么好玩的?”
“谢谢姐姐的好意,但我已经有了计划。”
“哦?”黎雨见好奇道,“妹妹想去哪里?”
“灵秀。”
“灵秀?去那里做什么?妹妹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妖怪吗?”
白天舞嫣然一笑,目光却偏向了桌上的美食,“这姐姐就别管了。”
“妹妹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又要途径剑锋,你一定要小心。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到边境,不过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
白天舞就这么在黎府舒舒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正在洗漱的白天舞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推门而出,只见黎雨见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子站在门外。
那陌生女子鬓如刀裁,鼻若青峰,口似红樱,剑眉星目,清秀而冷毅的面孔上表情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身材极为匀称,脖颈细长,蜂腰猿背,三千柔丝泼于肩背。高挑的身段比黎雨见还要高上半头,白色劲装下修长的双腿显露在外,如一只高傲的仙鹤一般伫立。藐视苍生的凌悍之气由内而外地散发而出,只是看着便令人感到压力陡增。
女子的背上斜背着一柄银白色长枪,比她的身体还有长上许多,却看起来格外和谐。
“妹妹早啊。”黎雨见轻笑着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枪骑营将军宛竹斌。”
“竹斌见过白大人。”宛竹斌利落地拱了拱手,言语间难掩英飒之风。
白天舞微微一笑,对宛竹斌回了一礼,“宛将军拘礼了。”
“我走不开,就让她带人护送你离开娥眉吧。”说着黎雨见神秘兮兮地凑到白天舞耳边,小声道,“你们入侵的时候她正巧不在,所以对你没什么偏见。”接着还对白天舞眨了下左眼。
白天舞尴尬地笑了笑,“那就麻烦宛将军了。”
“大人何时出发?”宛竹斌的言辞与她的着装一般简洁干练。
“用完早餐如何?”
“好。那我先去准备。河东战事方息,还不太平,需几个好手。”
白天舞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干笑两声,“那麻烦宛将军了。”
临行前,黎雨见忽然拉住白天舞,有些扭捏道:“我知道现在要求这个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有机会,还是请妹妹能帮忙打听一下家妹雨诗。”
“姐姐放心。”白天舞眼神坚定地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