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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白天舞便率部赶往了风波城。倒不是要直接用那区区两千人攻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观测援军动向,随时接应。而她自己则仍打算潜入城中收集情报,伺机刺杀守将。
尽管准备充分、穿越大漠仍是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拉着水和辎重的车队行动速度有限,部队走得并不算快。深入大漠不知走出了多远,天空进入了黑暗。白天舞并没有在沙漠中过夜的打算,她命令部队点起火把,星夜兼程,争取在第二天夜晚抵达。
如此走了又不知多久,忽见远处火光点点,似乎是有其它部队在行进。四人都观察的了这一点,全都不由得紧张起来。白天舞当即下令熄灭火把,原地待命,自己则带着余清秋和霍时夏前去探查。
为了保持隐蔽性,三人接近了那部队之后便下马步行。那部队排成一条长蛇,火光绵延数里,目测能有大几千人。
借着黑暗的掩护,三人小心翼翼地蹲伏着接近了那支部队。来的近前,他们发现其中大部分人的铠甲制式都很眼熟,似乎和剑锋铠甲很像。可夜色太黑看不清楚,三人也不敢断定。而还有一小部分则穿着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铠甲。这似乎是一支混编军队。
“将军,我们怎么办?”余清秋低声向白天舞问道。
白天舞戴上了用以保暖的黑斗篷的兜帽,又把用以遮阳的丝巾蒙在脸上,低声道:“我去试试能不能抓个人来问问,你们在暗处待命,随时准备接应我。”
“是。”二人一同答应了一声,也蒙上了面。
白天舞悄然来到队伍的最后方,缓缓接近最后一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住他。
奈何事与愿违,那队伍之中有人的感知明显强于常人,在白天舞离目标尚有几步距离之时听到了响动,转过身来,刚好看到作势出手的白天舞。
那人大喝一声“什么人?!”便挥刀砍了过来。那人的武器是一柄一人高的长刀,刀身刀柄各占一半,刀背之上套着几个铁环,挥舞之时带着呼啸的风声。
见到这柄武器,白天舞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分,险些被当头劈中。
这武器她认得,正是自己手下侠客营士兵燕善堂的雁翅啸风刀。可她不敢确定。毕竟此刀虽说罕见,却并非独门兵器。而且她想不通自己的部队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白天舞堪堪避过劈砍,见已被发现,便立刻转身逃跑。
那人的喊声又引来了几个人,他们见白天舞逃跑,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余清秋和霍时夏离得有些距离,没看清那边的情况。但见白天舞快步朝自己跑来,便知她出了问题,于是一同起身前去接应。
对方追出来了五个人,看到白天舞有人接应,都有些惊讶。可当看清对方只有两人时,便都举着兵刃杀了过来。
首先抵达的是一个满是尖刺的铁球。这种由锁链连接的长距离兵器难以招架,是令对手最头疼的兵器。唯一的缺点就是难以练习,但眼前这人显然能过熟练掌握这把兵器。
没等白天舞有所反应,余清秋便一步上前一剑将其挡开。但如果说一个铁球就够烦人的话,两个就是成倍的烦恼。余清秋刚刚荡开那带着破风之势的铁球,另一枚便砸了下来。好在霍时夏及时出手,余清秋方才没有被开瓢。
可危机没有结束,就在弹开铁球的下一刻,那带着铁环的长刀便呼啸着向二人横斩而来。
就在二人与追兵纠缠之时,白天舞也受到了攻击。她在与二人擦身而过后便打算转身回援,可她刚一个急转,扬起的沙土尚未落地,便见一根铁刺当胸刺来。
白龙剑此时尚未出鞘,白天舞也尚未站稳,此时的情形对白天舞而言可谓凶险万分。对方对出手时机的把握可以说妙到毫巅。
若是换了常人,此一击必被刺破心脏。奈何他的对手是白天舞。在她与剑圣那数年的训练之中,沛珉为她模拟的危机可远不止此。
她以右臂擎开铁刺,并以脚蹬沙,侧向跃起,身体在空中横向翻转。同时左掌拍出,打在对手的左大臂上,不仅阻止了他刺出另一柄铁刺,还借着反作用力拉开了距离。落地之时二人已相距六尺。白天舞落地一个翻滚借机抽出白龙剑,扭转了劣势。
可她起身之时是一脸的惊讶。不是因为惊讶于对手对战机的把握,而是惊讶于他使用的武器。因为那赫然是侠客营将士王庭坚所使用的天鹤沐云刺。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一柄长剑便向她平刺而来。奈何在白天舞面前耍剑,与班门弄斧也没什么区别。她以白龙剑根部接触敌剑,接着一搅一带,顷刻间便缴了对方的械。
下一刻她剑势向前一挺,对方便被逼的跌坐在地。当对方看的白龙剑上的龙纹之时,立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但他眼中的神情不像是惊惧,更像是惊喜。
白天舞并没有来得及关注这些。因为另一人的铁刺已经向自己袭来。那铁刺长近三尺,通体银白,两端皆带尖刺。刺尖一尺处有一垂直握柄。前段一尺可用于突刺,后段二尺可护住小臂,用以格挡。使用之法与拳理相似,可以说是长了刺的拳头。后段突出的尖刺更是让肘击也有了致命的效果。
白龙剑剑身较长,被对方如此近身,本就处于劣势。对方的攻击又如暴风骤雨一般未曾间断,白天舞一时间被打得连连后退,很是被动。
此时,先前那被打得跌坐在地的男子忽然大吼道:“都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