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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双重间谍, 市丸银自然有自己的魄力, 以及面对危机或者无法理解的状况时的从容优雅。
他倒是个心思可以藏得很深的人,跟在蓝染身后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可即便当初一口气团灭好几位队长, 或者背地里统治与死神处于对立面的虚圈,都没有让他像这会儿一样,来得这么震惊失态的。
市丸银这才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或许远不如自己想象中好。
以前那些事,说出来桩桩件件都是稍微爆出一角就能震惊尸魂界的惊天大阴谋。。
但这都是建立在他对蓝染的实力以及野心的了解上的。
有了这两点基准,甚至最终目标是创生王键, 那么途中他干出什么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说最怕这突如其来的骚,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腰。
升天的时候还好好的,作为将尸魂界玩弄于鼓掌中并成功夺走了崩玉的最后赢家。
别说,市丸银虽然身在曹营心在汉, 当时看到各位队长震惊仰望又无可奈何的七零八落样, 心中的不安分因子还觉得挺带感的。
有时候他都会根据自己的性格反思,如果当初没有乱菊那出事, 依照他的个性, 到底是效忠尸魂界还是打从心底投靠蓝染, 还真说不准。
毕竟这人实在强得逆天,又谋略惊人,真的把双方底牌拉通了算, 赢到最后的还指不定是谁。
可跟了蓝染几十年,不带这么不打招呼崩人设的。
只见这人升天的时候还好,一进虚圈,离开了死神们的视线。
便急急忙忙的又把头发捋了下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问东仙要:“要!眼镜。”
“啊,嗯?”东仙要一脸茫然:“我是瞎子,为什么要戴眼镜?”
市丸银亲眼看见蓝染正在捋头发的手一顿:“离开之前,我有让你去我办公室拿一副备用眼镜的。”
东仙要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道:“非常抱歉,蓝染大人,忙着战斗,您知道,毕竟是队长级别的对手,所以这个小小的命令就——”
“小小的——命令?”市丸银听到蓝染用近似胡搅蛮缠的态度捏着一个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小事不放。
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一下子突然觉得东仙要不好用,要找茬开除他。
就听蓝染大人接着道:“要,还记得我当时怎么给你任务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帮我带一副眼镜是最先说的吧?”
“说真的,我很失望,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居然还不清楚我命令的优先程度是按照我说出来的顺序决定的?”
东仙要茫然:“不,我以为您那句话就是类似于打招呼而已,接下来让我去收拾狛村队长才是正题。”
“为什么你会觉得区区一个队长会是正题,哪怕你没拦住他,难道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什么阻碍吗?”
要说东仙要也是老实人,被蓝染的咄咄逼人质问得无地自容。
市丸银看不下去了,摊了摊手:“那照您这么说的话,一副眼镜就更可有可无了吧?蓝染大人?”
他才说完话,就见蓝染大人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你说得倒是轻巧,反正有事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太过掉boss魄力值的反应让市丸银一度以为自己花了眼,脑补严重。
接着就听到蓝染大人灵光乍现道:“嗯!如果真追究起来,就把银推出去转移话题吧,只是塞拉虽然是个笨蛋,却偶尔在关键的地方嗅觉灵敏,希望这次运气好吧。”
市丸银还没来得及理解这话的意思,只知道自己给东仙要解围,自己却引火烧身了,可以这样理解不错吧?
三人脚程很快,说话间就回到了虚夜宫,然后他就理解了刚才那出对话原来还只是蓝染大人画风崩坏的起/点而已。
什么叫狂霸不过三秒,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蓝染队长对亲自示范给他看。
明明是单挑一界上千年权威机构不落下风,从容离去的得胜着。
现在这场面就跟乡下不得志的落魄教师终于忍无可忍,跟同事撸袖子吵架愤而辞职,回家还担心老婆追究自己丢工作的事而唯唯诺诺的老实男人。
哦对了,还有眼镜,那被他亲自捏碎的眼镜,这样一搞就跟辞职的时候起肢体冲突被狼狈弄坏一样。
此时市丸银也有点不满东仙要怎么就忘了去拿备用眼镜呢?
然而这些归根究底那就是——
作为追随者的他们,现在看起来真的好逊啊。
市丸银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low过,被口水呛住的同时,明显尝到了自己喉间的一股腥甜味,就是生生被他压下去了。
那对狗男女还在卿卿我我的演肥皂家庭剧。
塞拉见蓝染的头发有点乱,便干脆给他捋了上去,这样摘掉眼镜又露出额头的样子,顿时气质上和平时的感觉相去甚远。
要是相亲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指不定她会多琢磨琢磨呢。
不过她这会儿也在反省自己了,男人老实温柔是好事,但因为是老好人在外边被排挤欺负,自己都还执着于这一点的话,不就太自私了吗?
于是她安慰道:“没事,以后也别戴眼镜了,头发也弄上去吧,看起来太温吞的话反倒容易招事,有些人就是不要脸,专门欺负老实人。”
“而且你之后出去找工作也算是大龄从业者,却是也该把形象打理得利索一点,不然也不好找工作。”
说完就注意到他带回来的那个银发眯眯眼男子,嘴角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
塞拉惊呼道:“流血了,快快快,葛力去找萨尔阿波罗过来。”
有忙把市丸银放平在椅子上。担心道:“你们辞职的时候是不是不光吵架,还产生了肢体冲突?这小哥都被打出血了,惣右介还有东仙先生你们没事吧?”
市丸银晕晕乎乎的就被推倒了,看着女人背后蓝染大人兴味的眼神,还有东仙要看不见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只能最保底的庆幸这一幕乱菊君永远不会知道。
后来萨尔阿波罗赶了过来,市丸银为免自己再被牵连,就顺势借口跟他离开了。
听到背后那女人不忘提醒他们晚上到大厅吃饭,把这里当自己家,什么惣右介拖累你们丢掉工作,他们肯定会负起责任之类的话。
市丸银和东仙要脚步更快了,那升天时从腐朽的尸魂界解脱,奔向更光明的未来的期望顿时在现实之中惨败。
这落差感,他们需要好好静静,顺便问问破面们。
他们就一个多月时间没来虚圈而已,为什么这边整个画风都变了?
到处都是聚众赌博的废柴青年,以及大庭广众之下不知羞耻对着电视应援美少女偶像的madao。
最重要的是绝对威严的老大被个女人拘成这样,他们的野心真的还有出路吗?
待市丸银他们下去之后,蓝染才注意到塞拉带回来的妮露。
他眼神一闪:“哦呀!这不是妮露君吗?之前突然失踪,还以为你对虚夜宫乏味自行离开了。现在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塞拉对蓝染的话深信不疑,只当他这里对于破面们还是来去自由的。
将妮露抱起来:“我说你心大你还不信,女孩子突然消失居然啥都不管。”
“这都没打个招呼的,你就不怕她遇到了什么意外?你看看,这会儿变成小孩子天天在沙漠里流浪,别提多造孽了。”
“是,这是我的不周到之处。”蓝染歉声道:“她的从属官们也离开了,我还以为是一起走的。”
佩市和咚德恰卡自是知道虚夜宫真正的制度是怎么回事,蓝染大人不一定就乐见妮露大人被偷袭,但也绝对不是会为一个失去力量的十刃主持公道,再削减另一个十刃的人。
总的来说,虚夜宫实力就代表着一切。
只不过被这女人稀里糊涂带回来之后,氛围又和以前大不一样,甚至蓝染大人也得在对方面前退一射之地的样子。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这也让一直担心撞上诺伊特拉的两位从属官稍微有点安慰。
结果才想到这头,诺伊特拉就出现了。
他上次没脑子第一个挑事被塞拉教做人之后,也好歹知道收敛做人。
和之前不满妮露一个女人在他之上不一样,不在一个次元的实力差让他本能上的畏惧战胜了好斗之心。
好在对方越看越像是是来做老妈子的,对于他们十刃的排位或者体系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诺伊特拉也就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