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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今天也就是大年三十,也是吴铁柱结婚的日子,谁也没想过时间是这么赶。
贺兰听草儿说: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工序一样都没有落下。
整个婚礼也体现了奢华,奢华也分了层次,族里有脸面的都被请去了酒楼,剩下的便被吴家老二组织在村里吃了一个没有新人的酒席。
吴清竹一家并没有去,总总迹象表明他们家这次真的是被人耍了,而他们又不能做什么,家里人也只能吞下这口窝囊气。
吴父从早上一直蹲在院子里抽着烟,吴爷爷坐在书房发着呆,清梅已经好几天没从房间出来了,吃饭都是贺兰送过去的。
从那天晚上到现在清梅的哭声总是不间断的响起,此刻的贺兰也有点担忧,人一多想就容易想歪,想多;看着家里人一个一个的阴沉脸色,她真怕这个家里因为点什么事把自己赶出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吴村长家的老二来了家里请一家人去吃饭,人家客客气气礼数也做的周全来请人,吴爷爷便让吴父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
好在来的管事的也知道中间的来由,并没有强求,客客气气拱手拜别也就去了别处。
到了晚上贺兰吃着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顿年夜饭,也有点食不知味,清梅不在,其他人还是心不在焉,这样的的饭桌上真是让人如坐针毡。
贺兰忍不住想如果吴清竹在,会不会给她一丝心安?答案是:会的。
贺兰睡前想了想,如果当初她醒来见到的不是那个光站那就给人安心可靠的男人,自己可能就不会跟着陌生的男子回家。也不会过这么久时间的踏实日子,也不会体会到家的感觉,虽然自己不承认,但吴清竹确实给了她所谓的依靠感。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就听到家里的大门被敲响了,隐隐约约听到像是吴清竹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吴父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是我”的一声回复。
贺兰一个激灵披着衣服起了身,打开门后果然就看到了吴清竹的身影,依靠着打下来的月光,贺兰不由得想,这个男人瘦了,衣服也都是褶皱,没想到也开始留起了胡子,略显的有些成熟。
贺兰往前走了几步就想说句话打个招呼,犹记得上次走的时候两个人还有些闹别扭,也不知道他这次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吴清竹接下来说的话让听到动静从屋里开门出来的家人吓得不轻。
“爹,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多说,你快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赶紧收一收,该放起来的赶紧找地方藏起来,流寇要来了,往前几个村子已经被洗劫了,不到一两天就能赶到我们这。”
“啥!流寇!天杀的!”吴父显然也有点着急。
“你们赶紧收拾,我现在去村长家,让清泉赶紧叫醒附近的几家。”吴清竹说完话后便着急忙慌得出了门。
贺兰还是真的头一次听到马贼这个称呼,大约能猜到是土匪的意思,看着家里人着急忙慌收拾东西的样子有些无从下手。
醒来的清梅得知哥哥送过来的消息,顾不得伤心难受的,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帮忙收拾东西,趁着一些空档还跟贺兰解释了一下。
流寇也就意味着兵乱,战争,这些人跟土匪没两样,走到哪劫掠到哪,还会把村里的壮劳力收编麾下,然后组织一场又一场的战乱。
官兵也会出来剿匪,只是他们这个县城的县太爷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听说有流寇立马吓得关城门,在加上整根县都是穷人,又因为他们这地方偏远,流寇之类的也不会来这边。
“那为什么这次就来了呢?”
“不为钱财就是为人白,我估计是被朝廷的兵追赶到这了。”
“那大家为什么不反抗呢?”贺兰觉得不应该组织抵抗吗?为什么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呢?
“他们手里都是大刀,锤子等各种武器,我们也就是棍子和锄头,能干啥?再说,一个村子的男人就算都冲上去拼了命,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你觉得下场能好吗?”
贺兰沉默了,险些忘了,这个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己想在家里这么久了,铁器都很小见。
等家里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就听到了村里响起来的敲锣声,以及挨家挨户的叫门声。
村子里大概四十户人家,此刻都带着自家的家当站在了祠堂的广场上。
吴村长简单说了下流匪的事情,便组织着大家摸黑进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