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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韩云后, 容见彻底放下了心事,加上前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现在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待在家里养生。作为一个才醒过来四个月,前三个月全力复健,后一个月全力工作, 对目前的流行一窍不通, 约等于十一年前的老古董, 容见还要上上网,查查资料,从各个方面跟上新时代的发展。
明野每天都准时下班, 和以前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钟的勤奋完全不同,容见在家里没有事,有时候会去接他。
容见虽然有员工卡, 但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不好意思再上楼,就在大厅里等了一会。
前台小姐对几个秘书的脸还是记得住的, 看到容见隔了好久才回来,还以为他是辞职了, 现在回来有事要办。
容见敷衍了她几句, 主要是不好意思说来的目的是接男朋友, 而且男朋友是你司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明野。
想到这里,容见自己先笑了。
在《恶种》里,明野简直是当代霸道总裁的极致了, 不谈恋爱,不搞对象,任何美人计都打动不了他,全身心奉献给了工作。
可惜现在谈了恋爱搞了对象,一切就不一样了。
到了五点半钟,明野准时从他的专属电梯里走出来,他偏过头,看到容见坐在大厅,走了过来,问:“是来接我的吗?”
容见站起身,点了下头。
前台看到这一幕,已经目瞪口呆了。
而明野很自然地牵起了容见的手,问:“怎么不上去等我?”
大厅虽然开了空调,温度不低,可门一直开来开去,总会有冷风灌进来,不如楼上暖和。
容见不太好意思,他现在不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现在外面,和明野的亲密接触总是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虽然不会拒绝明野,可容见会忍不住脸热。
就像是现在,容见他解释了一句,“我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了,上不了电梯。”
明野回过头,对愣住的前台轻描淡写地说:“下次我的男朋友再来,记得来帮他按我的电梯。”
明野是有一座专属电梯的,原因是他不喜欢人群、拥挤和等待。
这件事后,虽然公司里的职员明面上不敢传风言风语,背地里早就微信群聊疯了。
李冯来送资料的时候,容见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他懒懒散散地躺在那,光着脚,踩在一条柔软的灰色毛毯上,一旁的茶几上摆着盛满果汁的玻璃杯,还有各种零食。
李冯看到他先问了好,又问:“老板在书房里吗?”
容见抬起头,不经意地说:“不在,他在厨房做饭。”
李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他跟了明野快八年了,从来没看过对方进过一次厨房。
对于公司里那些人对容见和明野的揣测,李冯也有所耳闻,但他想说的是,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疯狂。由于是最贴身的秘书,李冯和程简的关系也不错,隐约知道由于某种原因,容见在高中时都是扮演女生,而且明野是容家园丁的孙子,活脱脱的白富美和穷小子的配置。
虽然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
李冯按捺住放飞的想象,走进厨房,对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明野递出资料。
明野翻开来看了几眼,又给了李冯,不在意地说:“拿给他去。”
这份资料是容家这么多年来的财产报告。
容家出事后,徐观礼没讨到好处,绝大部分财产还是容见的,后来都交到了明野手中管理。明野不知道容见想怎么做,便按照原来的方式看管,但由于一直很照顾容家,资产也翻了好几倍。现在容见醒了,明野就让人整理好资产目录,拿给容见。
容见拿到这份资料,被自己的有钱程度震惊了。
就有钱,很有钱。
对此,容见的感想就是躺在金山上的感觉太爽了!
怎么会有人不想成为土豪呢!
容见算了笔账,觉得自己都能买得起那座无人岛了,可惜不知道具体方位,也不知道明野有没有买下来。
吃完饭,容见去做了一会运动,活动手脚,然后洗完澡躺到床上,比老年人的作息时间还要养生。
他们躺在床上,盖一床被子,却从来没有做过爱,医生在出院前叮嘱过,容见身体的机能还未完全恢复,这种事情最好节制一些。
十一点钟刚过,容见就困的不行,沉沉地进入了深眠。
明野关了灯,也闭上了眼,直到两个小时后又睁开,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他偏过头,在黑暗中凝视着容见,瞳孔的颜色比黑夜还要深沉,却很温柔。
大约半个小时后,明野掀起被子,走到了阳台外。
他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沉默地看了片刻,还是用打火机点燃,慢吞吞地抽完了。
烟头的黑暗中闪烁着猩红的光,明明灭灭的,明野冷静地将烟头按灭了,打开阳台上的玻璃,让冷风带走身上的烟味,又走回屋子里,喝了几口冷茶,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在容见的身边。
明野的动作很轻,可容见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没有人,迷迷糊糊地问:“你去哪了?”
明野将容见的脑袋放在胳膊上,镇定自若地骗人,“没什么,去喝了点水。”
他的体温很低,冰冷的嘴唇吻上了容见柔软温暖的脸颊,容见没有躲开,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更紧地抱住了他。
明野又闭上了眼。
第二天是容见复查的日子,明野陪着容见一起去了医院。
在面对得知真相的容见时,陈医生明显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欺骗了病人。
陈医生为容见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又详细地询问了他的身体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容见的身体已经很好了,不过和一般人相比还是需要更多的照顾。
容见想要问一个别的问题,为此要支开明野,但他没有说谎,只是对明野讲:“我想问陈医生一点事。”
明野很会听别人的话外音,因此也不过是摸了一下容见的脑袋,轻声说:“那我到外边等你。”
他走出了诊室,关上了门。
陈医生有些踌躇,犹豫地问:“容先生想问什么?”
结果容见比他更犹豫,大约三分钟才吞吞吐吐地说:“上次你叮嘱说,不要有过激的性.行为,那不过激的可以吗?”
陈医生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去,好不容易吞咽下去,也磕磕绊绊地说:“可,可以吧,适度适量。”
容见:“哦。谢谢陈医生。”
他站起身,很有礼貌地和陈医生告别,同手同脚地推开了门。
明野站在门外,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拎着水桶,正好奇地看着明野,看到容见走出来,又低声嘀咕了一句。
容见模模糊糊地听到她说:“原来是他啊……”
他们已经走出几步开外了,容见又转身过来,弯下腰问:“大姐,请问您刚刚说了什么?”
清洁工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明野,“我以前上早班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位先生也来这里,但是不知道做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陪你看病吗?”
容见听完怔了怔,对她说了句谢谢,重新挽上了明野的手。
容见不是傻子,线索如此清楚,已经可以很轻易地串联上所有事。在复健的那三个月,他没看到过一次明野,可明野却一直看着自己。因为明野在那个狭小的杂物间里,透过玻璃,看着不停摔倒复健的容见。因为不能引起别人注意,所以要在所有人来之前走进那个杂物间,在所有人离开后才能出来。所以前段时间堆积了很多工作,一直被迫加班。
踏上往下的第一个台阶时,容见很小声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