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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莉莉丝本来是不准备对任何人吐露这个想法的，但憋在心里难受，再加上姚正明是她的丈夫，除夕之夜久别重逢，又刚刚进行过夫妻之间的亲密活动，实在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希望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个伟大的构想，并得到他的肯定。
然而，姚正明听完却脸色大变。
“把所有人变成一个人，你这个想法也太可怕了，这不等于抹杀了人类的个体意识吗？”姚正明正色道。
莉莉丝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收起笑容说：“我哪里说要抹杀个体意识了？再说人类不正是因为个体意识太多，才导致这么多矛盾和争斗吗？如果能够将意识统合起来，实现意识上的直接交流，利己等于利他，一切纷争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姚正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太邪恶了！”
莉莉丝语调陡然拔高：“你说什么？你说我邪恶？”
姚正明也意识到自己用词过分了，赶紧道歉语气缓和：“人类之所以具有如此巨大的创造力，正是因为存在个体差别，越是伟大的艺术家、哲学家、科学家，他们的性格或者生活上的习惯就越有特点，与众不同的个体意识是他们取得辉煌成就的关键，你和我难道不也是这样的吗？”
莉莉丝脸色有所缓和，但还是不太好看：“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但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姚正明差点把自己现在正在偷偷研究的东西说出来，好在还是及时忍住了。
“你知道我们聊天这会儿，全世界的阴暗角落里有多少犯罪正在进行，又有多少人因此受到伤害？且不谈足以毁灭世界的战争，只谈打击罪恶这一块，我们人类每天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能够把每个人的意识都统合起来，让意识变得透明，这个世界就不再会有罪恶，人类将迎来真正的伊甸园时代！”
莉莉丝坐起身，语气稍微有些激动。
一直以来，她和姚正明总是能在任何问题上相互认同，这已经近乎于一种默契，不止如此，还总是能给对方灵感，迸发出新的创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人才能走到一起，虽然聚少离多，但一直没有背叛过彼此，依然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半。
然而此时此刻，万万没有想到姚正明居然会在如此重要的问题上否定她，和她争吵，甚至给她打上邪恶的标签。
这让她无法接受，非常非常不能接受。
“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天色不早了，睡吧。”姚正明果断打断话题，他知道如果继续争论下去，一定会吵起来，因为二人都是极具主见的科学家，既然认识出现了根本分歧，就绝对不可能相互认同。
“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莉莉丝也不想再争了，翻身躺下盖好被子，却是背对着姚正明。
这一夜，夫妻二人第一次背对着睡，理念上的分歧终于在他们的感情之间撕开了一道不可弥合的伤口。
……
2025年9月
姚正明在进行一项实验的时候出了点小事故，或许是遭到了污染，他开始出现间歇性头痛，并时不时出现幻觉，就好像有一只幽灵缠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