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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夕儿父亲突然送来一封密信,告诉我边关艰苦,已染恶疾,叮嘱我以后尽量闭门不出,低调做人,更不要再相信朝廷。”
“三个月前,边关送来急报,说夕儿父亲颜忠暴病身亡。朝廷知道后却秘不发丧,竟然就地安葬了。”
南珏听后深感不平,说道:“不是说南玥国国主爱民如子?娘难道没有去找国主理论吗?”
“珏儿有所不知,最近几年国主也身体欠佳,很多事无法亲力亲为。”颜母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朝廷实权大多都落在肖王爷手中。”
“哦,肖王爷是谁?”南珏问道:“父亲与肖王爷有过节吗?”
“肖王爷是国主的表哥崔肖,为人阴险狡诈,与你父亲并没有过节,只不过是忌惮我和你父亲位高权重而已。”
颜母无奈地说道:“鸟尽弓藏啊!虽说雪山门派已尽数解散,但门派当年威震四方,四大护法的余威仍在,所以…在朝廷的心里,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南珏沉思良久,安慰颜母道:“母亲,您放心,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朝廷会给父亲平冤昭雪的。”
颜母泪眼婆娑地看着南珏,一行清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叫了一声,“令主。”满腔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南珏的心里也酸楚不已,自己何尝不是争权夺利的受害者,刚出生便被人扔下山崖。
这些人蛇蝎心肠,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何其狠毒,待日后查明真相,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想到此,南珏拉起颜母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庞上,温暖滑腻的肌肤瞬间抚平了颜母跌宕起伏的心。
“娘,既然父亲被葬在边关,明日我去寺庙为父亲超度祈福吧,愿父亲的亡灵早日升天轮回,您也不必再为之忧心。”
颜母看着如此贴心孝顺的女儿,再次未语泪先流,感慨老天开眼,雪山门派后继有人。
第二天一早,南珏便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带着司环司静往凌云寺赶去。
坐在马车上,想着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无心周围的景致,只是催促车夫速速赶路,一阵颠簸,掀起了马车的门帘,看到几匹马快速穿过,看背影似曾相识,南珏也未曾多加留意。
因前一天,南珏已派暗卫提前告知,到了寺庙,看到大批僧人已经准备就绪。听说是给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颜忠超度,寺庙派出了所有僧人,并由住持亲自诵读经文。
僧人们天刚亮,便开始斋戒沐浴,清静身心,这样做法事的时候才可以上达天听。
摆上亡人牌位,鲜花供果、有三茶四酒,三荤四素,香宝蜡烛,米饭馒头,要烧的纸钱等等。
然后登坛做法,超度法事,法事的中途会诵许多经文,如《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元始天尊说丰都灭罪经》,《太上三生解怨妙经》等,施食化宝。
在法师做完法事后还需茶酒米饭撒于四周,供亡魂食用,同时也需烧化纸钱。
冗长的超度过后,也许是心理作用,南珏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走出庙门,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想起墨王爷在树丛中舞剑的风姿,便让司环司静远远跟着,独自向后山走去,想再重温一下当时的情景。
南珏想,自己是不是还放不下当年的秦明,深深为自己的身不由己而懊恼,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当走到小路拐角处的时候,竟然真的再次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会还是秦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