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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德的学生住的是当地一家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就不做冗述了,光是那个穿着熨烫笔挺西装的服务员都有型得好像从《vogue》里面走出来的模特。他们随时随地可以为你准备冰得恰到好处的香槟,用山泉水煮出的kopi luwak咖啡……这地方简直是花钱的天堂,钱包好像不是你的一样,使劲摁住里面的麦克都会自己跑出来。
好吧,身为月川家的独女,如果这个时候露出一副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就不好了,多给月川家丢面子啊。萧真眼观鼻鼻观心,淡定路过。
远山琉璃子是住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面,目测一晚下来几十万日元打不住。整栋酒店的建筑类似十五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顶楼的风光更是好得不能再好。房间里面有一整面落地玻璃,上面挂着从遥远瑞士北部小镇漂洋过海而来的白色亚麻窗帘。
透过传来看过去,晚上开着橘色灯光的酒店就好像欧洲某个小国家的皇宫一般熠熠生辉。站在这里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街道在灯火的映照之下,似乎像一座流金沙成,异常闪耀。
……在这里完全是享受身为帝王的那种坐拥天下的爽感嘛!萧真望着夜景,默默地在心中爽了一把。
萧真尾随着远山琉璃子进了里面的一间卧房里——那是高木纱织的卧房。当然远山是这么说的,萧真并不知道这房间到底是不是。不过进去一看,却刹那间明白了,为了赴约而散乱在床上未被挑选上的衣服,全是那种偏成熟的款式。从使用房间的作风到床上的服装,都一点不像远山琉璃子的风格。
的确还是高木纱织的房间。
其实萧真很少进入别人的卧室,即使这是酒店。她总觉得卧室是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贸然进入就是侵犯了别人的隐私。远山琉璃子却完全没有这种窘迫感,她从神态到举止都非常自然,她甚至坐在高木纱织的床上,托腮问:“呐,真实,你觉得她会把你的日记本塞到哪里?”
萧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远山认真地瞅了她一眼,眼神像在探寻着什么一样,“你真的是来找你的日记本的么?”
“……”一滴冷汗从萧真的脑门流了下来,这个女生,真的很敏锐。
萧真尽量冷静地说:“要是我不是来找日记本的,我干嘛大半夜的来你这边,冒着被纱织撞见的风险。”
“啊,是吗?”远山琉璃子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反正纱织这次带的东西也不多,而且她出门带的是个小包,顶多能塞个钥匙手机什么的。我们就在她没回来之前找出来吧。”
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所谓带了不多的东西,是高木纱织两大箱子的行李……大小姐表示自己也不想带这么多,但就怕热海穷乡僻壤买不到合适的衣服。
萧真想了想自己在旅店里的一个旅行袋就搞定了的行李,在看看所谓“不多”的行李,萧真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两人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行李翻了个底朝天了,除非行李箱里面有隐秘的暗格,不然还真没什么适合藏一本日记而又可以不让人找到的地方了。
萧真突然想到了死亡-笔记里面夜神月把笔记本藏在抽屉的夹层里面,甚至还在旁边设定了一个起火装置,虽然是非常简单的一个电路图,却不得不赞一个高中生能考虑得如此周道。
……高木纱织会不会也这么藏笔记本呢?还没有一秒萧真就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里是酒店不是她自己家啊……未必带个柜子随身走?别瞎想了。
之后两个人在衣柜,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翻找了一下,皆没有收获。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高木纱织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萧真突然灵机一动,把床垫整个掀开。由于她一个人没有那个力气,远山琉璃子还帮了一把忙。
一本样式简单的牛皮外皮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床架上。
翻开那本笔记本,上面钢笔写的字迹,由于沾了水,有些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了。看了前面少许的叙述,萧真已经可以肯定那就是月川真实失踪的日记本了,她也不含糊,直接翻到最后——事发当日。
白纸黑字刚刚映入眼帘,突然萧真的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黑得让人由衷得觉得害怕——有谁把整间房子的灯关了。
于是黑暗,听觉越是发达。萧真只觉得身后有个脚步声——虽然铺了地毯,但还是有些微的摩擦声在及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萧真屏息。
——一道破空的声音。
还有什么东西快速地闪了一下。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袭向了自己,萧真本能地往旁边一躲,然后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一只水晶烟灰缸打在床上发出一阵闷响。
接着房间里面的灯不知道被谁全部打开了,灯光流泻一室。原本柔和的光线刺得萧真和身后之人眼睛都睁不开,都忍不住以手掩面抵御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