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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所有皇子中,他真正用过心的,只有太子与祁王。他们一个君子端方,一个小人善谋,恰如陛下的两面,他爱惜元翊的刚正,也欣赏元秩的手段,多年来这两面不断斗争、各有胜负,他自以为可以磨炼两者,直至今日方才醒悟:他终究将太子护得太好。
元秩以身诱敌固然冒险,元翊置身事外却更叫他失望——事前不敢深入陷阱,是为不勇,事后只知推卸责任,是为不智,驱使手足犯险,是为不悌,隐瞒部分实情,是为不忠。
一个能力不足又与君父离心的太子,陛下并不需要。
陛下决定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既然关窕盯上了元翊,挑拨离间是早晚的事,倘若太子无法明辨是非,他也不会留下定时|炸|弹。
锤炼与试探的心思并存,陛下设计将太子送入贼窝,元翊当场应下,实战时却心生退却:一个被俘的太子,纵然立下剿敌之功,难道就不会遭人诟病吗?
废后当场自尽,刺客势如破竹,禁军渐趋不敌,一片混乱之中,太子终是遵从本心,在亲卫护送下逃离现场。
刺客穷追不舍,元翊为求自保,与一亲卫互换装束,好不容易引开刺客,却又落入另一拨蒙面人手中。
对方只有三人,却迅速重伤他身边所有护卫,为首之人个子最矮,眉眼弯弯唤他一声——
“太子殿下。”
元翊被打晕前还在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黄雀在后。
裴梅换上元翊的护卫装束,千雀带着元翊离开。飞鱼细细打量着易容成元翊的裴梅,“会不会被识破?”
顶着太子殿下那张忧国忧民脸,梅梅做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六娘你可得保护我!!”
女主:“……”
“太子殿下”拉着飞鱼跑了一段,舷娘很快率人赶到,将这两条“漏网之鱼”逮回浮云坊。
飞鱼今日的任务是将废后劝回贼窝。谁知废后自尽,这货趁乱逃脱,还捡漏了一只太子。舷娘深深怀疑她的居心:“你想做什么。”
飞鱼喊冤:“舷姐姐,那么多人都杀起来,我不会武功,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谁知碰上太子表哥,他身边还有护卫,我就跟他一起逃了……”
舷娘冷笑:“护卫呢?”
飞鱼忍不住一哆嗦:“……路上死了。”
“表妹莫怕,这群乌合之众不敢拿你我如何的。”裴太子一振衣袖,正义凛然。
舷娘妖妖娆娆地施以一礼:“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寒舍简陋,请恕招待不周。”
裴太子表示决不与贼人同流合污,舷娘便提起当日送去的字条:“殿下若不曾生疑,何必叫祁王赴约?”
飞鱼心下一紧:梅梅又不知道字条上写了什么。
裴太子不以为意:“本宫只知表妹身陷囹圄,方派祁王一探究竟。这是他二人之事,本宫不过举手,谈何生疑?”
飞鱼暗中好笑:以太子性子,此时的确会装傻。
舷娘眼里的疑心果然褪去许多,亲自将太子送去一间密室,又向二人笑道:“今儿个上元,二位天潢贵胄,小女子不敢怠慢,想吃什么味儿的元宵,我吩咐他们去做!或是买也成,只消二位开口!”
裴太子怒气冲天:“尔等宵小困我于此,何必惺惺作态?若想逼我就范,不啻白日做梦!”
密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飞鱼出了密室方问舷娘:“今天能见我哥哥吗?”
舷娘摇了摇头:“你该去见祁王。”
短短数月之间,祁王殿下先失去朝中势力,再失去青梅娇妻,上元阖家团圆之际,又死了废后亲娘,为了稳住罪魁亲爹,自己胸中一刀还要演戏,真是好惨一男的。
废后舍身取义,陛下深受触动,免其干政罪行,许其葬入纪陵。
意料之中的结果,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元秩竟感到几分解脱。既是替自己,也是替亲娘:从此他再也不必担心被亲娘拖累,亲娘再也不必苦心算计、屡败屡战……
他甚至替陛下感到解脱:他总算借得一把刀,杀了想杀的人。
陛下解了祁王的禁足,特许他治丧,灵柩在王府停三日,用的是现成的棺木——陛下查抄纪府时,从棺材铺里抄出四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
四这个数字,实在是很微妙,元翰算了算人头,会心一笑:纪衢、纪昭、纪飞鱼还不够,得再加上一个纪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