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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了大概一周后,约尔里夫终于同意让我自己执行任务。当然,如果被抓了或是其他什么造成的损失,都由我自己负责。
说起来我应该先简单介绍一下盗贼公会的规矩,会里的活分两种:自己出去做或是接公会的单,前者的收益全归自己,但风险和麻烦也要自己处理,这种会里叫“独食”;第二种就是接公会的活来做,布林会按比例给分成,好处是遇到麻烦公会会帮你摆平,当然,花的钱还是得自己出,这种会里叫“活动”。
“活动”的有很多不同的种类:钓鱼活动指回收一些别人不要的箱子或是诸如此类的东西,看能不能开出好东西来;清扫活动则是侵入别人的宅邸,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回收活动是我最喜欢的一种,一般只要求回收目标所持有的一件特别物品,在回收过程中找到的所有其他的东西都归任务执行者。
当然会里也不总是些偷偷摸摸的活计,有时候也有更加暴力的说服活动或是交易活动:前者其实是收保护费,后者则通常是敲诈勒索。
我加入公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钓鱼活动,约尔里夫告诉我说离总部不到两个街区的地方有个已经废弃的教堂,会里想看看能不能回收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明白这是约尔里夫在照顾我,这种活不必冒着偷窃或是惹上麻烦的危险,也不用诉诸暴力。虽然他不说,但我明白他还是担心我行窃的时候被抓。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回想了一下开锁的技巧和步骤,然后穿上平常的衣服,把一个特大号的包裹折叠好塞进衣服里,离开了公会。这任务没有违法的部分,犯不上穿制服,不过兜里的开锁器被发现了还是会有些麻烦。
教堂离得不是很远,路上只花了我一刻钟的时间。我站在教堂门口,这是一座晨光之神洛山达的教堂,已经年久失修,窗框里的彩色玻璃有些已经破损,阳光从中间投过,照亮了昏暗的教堂。
难怪这教堂无人光顾,随着光明神拉的崛起,属于洛山达的神职正在不断被光明神攫取,信仰洛山达的信徒越来越少,它的教堂也渐渐缺乏修缮,荒废下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照明棒,会里的人说这是最新的科学发明,只需要轻轻一扭,它就会发出稳定的明亮红光。
我按会里大家伙说的方法扭动照明棒,它的头部先是喷出一大蓬火花,然后整根棒子发出了一种不刺眼的红光。
我举着照明棒开始细细地搜索,窗框里的彩色玻璃值不少钱,但我没办法把它们完好无损地撬下来再运走。我在杂乱的长凳中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却一无所获。我继续往里走,总算是在布告台边有了第一份收获:一个银制的烛台,虽然已经有些破损,但应该还值不少钱,我把叠好的包裹从衣服里掏出来摊开,把烛台丢了进去。
我拎起包裹,朝布告台后面的厨房走去,厨房里的东西上积满了灰尘,稍稍一吹就弄得整个房间烟尘弥漫,害得我直咳嗽。
费了好大的功夫把灰尘打扫干净后,桌子上摆着的一大堆银餐具给了我些许安慰,这也值不少钱,我这样想着,把它们丢进包裹里。
但我的运气到此结束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把忏悔室、休息室和库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另外两个银制的烛台和一些铜制的小物件外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外面传来,我急忙收起包裹,躲进库房的角落里,把自己隐藏在一堆陈旧的木桶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显然他们都是奔着库房而来。
“快点,我饿死了。”声音传进我耳朵,是很清脆的男孩童音。
我呆住了,几乎忘了其实我也是个快十岁的小男孩而已,我把眼睛凑到两个木桶之间的缝里,透过它进行观察。
库房里站着两个跟我差不多大小小男孩,他们的脸色蜡黄,脸上还沾了不少的污泥,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但他们手里拿的东西让我心动,那是一大把的散钱,我在一堆铜子的光辉中看到了隐藏其中的亮眼银色。
至少三个银币,我对自己说,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把钱抢过来。对我那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笔不用上交的财富。
我下定决心,刚准备冲出去,却看见他们跑进库房的一个角落,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拉起了一扇地门。
我必须承认我看走眼了,那扇门隐藏的极为巧妙,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地钻进门里,后面的那个进去前还谨慎地看了看库房里,他当然不可能发现我,扫视了一圈后,他很满意(自以为)地认为没人跟踪他们,关上门进去了。
我又在原地等了一小会,确保他们走远了,以免听到我打开地门的声音。然后我打开地门,门后面是一条幽深的楼梯,看上去像一个地下室。
捡到宝了,我心里想,期望自己能在地下室里找到什么值钱的宝贝或是现金。这样我就可以让我的计划回归正轨。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然后迈过楼梯尽头的一道破门,地下室里又潮湿又阴冷,面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一个有着微微亮光的房间。一个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面包。
她看着我,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用稚嫩的清脆童音朝里面喊:“凯拉斯,又有小孩来了。”说完她用手戳了戳我,示意我往里走。
我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好似野兽呻吟的声音。我惊呆了,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但我很快又回过神来,摸了摸后腰上藏着的匕首,坚硬的触感让我稍稍放下心来。我放松身体,走进了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出乎我的意料,一张张床靠墙摆着,我粗略的数了数,大概有十来张窗,有些床上躺着流浪汉,还有一些床上则是小孩子,他们此刻都看着我,目光里充满好奇和疑惑。
房间的中心有一根支撑柱,柱子旁是一张陈旧的木桌,木桌上摆着一盏鲸油灯,和墙上的鲸油灯一起点亮了房间。桌子旁坐着一名瘦弱神父——我从他的长袍和脖子前挂着的徽记确认了这一点,我猜他就是凯拉斯。他戴着眼镜,年纪不太大,最多只有三十来岁,目光里满是慈祥,正对着灯光缝补着手上的衣服。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好让自己把他看清楚,他身上的长袍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猜那应该是白色,因为袍子的袖口发黄,隐隐还显出一丝白色。袍子上还打满了补丁,到处都是粗略缝好的新布,颜色和材质都五花八门,像处理的非常难看的伤口。
然后我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他的衣服破旧,但周围床铺上的被子和床具都显得十分干净,有一些旧的发黄,但也有不少看上去崭新。
然后我看到我最感兴趣的东西,一个钱包,就那样摆在桌子上,鼓鼓囊囊的。桌子上还放了几本书和一个简单的木制圣徽,我认出那是洛山达的徽记。
神父听到了我的脚步,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似乎不太好,要眯着眼才能看到我,“孩子,”他放下手中的活,伸出两只手握住我的手,“你是无家可归吗?饿了吗?还是需要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