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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川眼里的失落写得明明白白，颜诺不敢多看，连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愧疚不自然。
眼睛瞥到墙上的时钟里指针，又走了半圈。
谢云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颜诺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谢云川心里愈发地紧张，绞着手，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问的问题好像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想听，那答案就在他的脑子里上蹿下跳，搞得他脑子里一团糟。
“你，现在，过得真的好吗？”
不等颜诺回答，谢云川好像是在自问自答一样，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看到你的辛苦，我看到你的隐忍，既然辛苦，你明明可以逃离的，为什么不选择逃离？我可以带你离开，我喜欢你，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感，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
“云川前辈！”
越听就越难受，知道听到“好感”两个字，颜诺终于忍不住叫停了。
她对他，从来都只是在演技上的敬佩，没有男女之情，就算是有那么一丝丝，也早就在她跟秦厉结婚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谢云川所说的“好感”，与她心中的“好感”，完全就是两回事。
而这件事情最大的结点就是，颜诺已经结婚了的事实。
可是谢云川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但她也不能说出自己领了证的事情，不然以后就更难从秦厉身边剥离了，所以这件事情就给了谢云川可发挥的空间。
可是事实是，就算是她跟秦厉离了婚，她也没有办法再跟谢云川有什么了。
人家是天之骄子，她，什么都不是。
“颜诺，你听我说。”
谢云川被叫停之后，看到颜诺沉默着不开口，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真诚地说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简简单单的说喜欢，”
颜诺惊讶地抬起头，像是没想到谢云川会这么说，嘴唇微微颤抖着，抓着手机的手紧紧。
“是想要共度余生的那种。”
“嗡，嗡，嗡。”
没等颜诺反应过来，她手中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手机的闹钟，已经到五分钟了。
虽然她也很想跟谢云川好好谈谈，但是，谢云川比她还急，五分钟能说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颜诺看了眼门口停着的车子，见到车子依然在原地，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精神依然紧绷。
秦厉应该能明白，五分钟根本就什么都说不了，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多一点时间？
转过头来，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想起了谢云川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时间消化不了。
共度余生吗？她不值得的。
颜诺心里苦笑着，轻轻摇摇头，直直地看着谢云川深邃深情的眸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颜诺，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什么秦厉王厉，我们都可以不用怕，走到国外去，藏起来，换个身份生活，秦厉的手就算再长，也管不了我们。”
谢云川的眸子里像是藏了一团火，烧得颜诺脸上发烫，她连忙低下头来。
谢云川一定以为她是在考虑，这件事情靠不靠谱吧？一定不会想到，她原本就没有这个资格了，在想的，是怎么拒绝他，而又不会伤害到他的心。
五分钟已经过去了，她还是要抓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