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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融人的军队还在不断的出现,刀山剑林,一望无际,似乎那条来路上,可以无限制的走出无数安融人。
安融人的主力,在距离令归两公里处停下了脚步,开始扎营。这是一个对守城之人极具侮辱的距离。两公里,骑兵一个超长的冲锋就可以杀上去,捣毁他们的大营。可是他们却就这么把大营安在距离城墙两公里的位置上,他们是在示威。
两公里,就算是胡忧的换日箭也射不到那个距离。胡忧和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们,就在这里看着安融人,烧毁那些依城而建的村子、庄园,房舍。那些曼陀罗人曾经的家园,现在都在大火中颤栗着。
火光冲天,烟雾腾腾,如果只是这样,士兵们也许还只是觉得心痛,毕竟这是在打仗,想要保存房子,那是很难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单单是心痛,而是心碎了。
安融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令归城三万士兵的面,就这么公然的**被他们抓来的女人。在安融人新搭建起来的营寨前面,在那已经被砍光了树的空地上,护城河边........一个个曼陀罗的女人,被撕碎了衣服,被yin笑的士兵,扑倒在身下。女人凄厉的叫声,在令归城的四周不断的回响着。
“这些狗日的。”胡忧忍不住骂道。这样的事,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曾经在书里看到过,有一个民族就曾经这么干过。那时胡忧只是在书中看过,虽然觉得很惨,可是映像却不深。他想像不出,那是怎么样的景像。可是现在,这样的事,就发生在他的眼前。那被撕碎的衣服,那绝忘的眼神,那不忍目睹的下身,和舒爽过后,插在女人身上的长刀,那惨叫.......
“司令,我们杀上去!”
“司令,下令吧。我们的姐妹妻女,正在被安融人**!”
“司令,哪怕是死,我们也要........”
不死鸟战队的士兵,一个比一个激动,眼睛都红了。只要胡忧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扑向安融人,把他们撕成碎片。
“原地警戒!”胡忧重复了一遍苏门达尔的命令,在无人的转角坐了下来。这一刻,他不敢看那些士兵的眼睛。他怕自己会一下忍不住,让士兵们冲出城去,把那些安融人的脑袋,全塞进他们的**里。
胡忧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此时,他当那些女人是他的亲姐妹。
挥军进攻,这是很容易到的事。胡忧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手下这一千多号战士,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城去。
但是胡忧同样知道,他不能。这是在打仗,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安融人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把他们气出去。冲出城,那就上了他们的当了。一但放弃了城池,面对城外十万安融士兵,暴风雪军团这两三万残兵,他们杀起来那是轻松加愉快。
令归城破,受苦的可就不是那几百个女人了。而是整个青州的百姓。到那个时候,安融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整个青州都将被安融人踏在铁蹄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样的命令,胡忧怎么能下。
五月二十八日,这是安融人围城的第四天,城外的哭叫声停了,城内外都安静得可怕。三天以来,安融人在城门前,虐杀了至少一千个女人。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从红眼,到哭泣,到有人自尽,到麻木,再到现在的沉静。他们沉默着,把这笔血仇刻在心里。他们等待着,让安融人偿还。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
今天,安融人似乎失去了耐性,他们没有再虐杀女人,而是吹起了军号,擂起了战鼓。在战鼓声中,无数安融人呐喊着,向令归城扑来。
报仇的机会来了。
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们,紧紧抓着自己的武器,嘴角泛起残忍的微死。被磨得锋利的箭矢,已经架在了弓弦之上,随时收割安融人的生命。血债必须血来尝。
大地在颤抖,城墙在颤抖,可以预见,他们将要面对的攻击是怎样的凶猛。但是这一刻,没有一个士兵会感到害怕。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就在士兵们准备放箭的时候,突然,他们全都惊呆了。
他们忘记了安融人的卑鄙和狠辣。冲在最前面的,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安融人,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他们之中,大多是老人、孩子,还有少量的妇女。安融人用皮鞭抽打,用枪戳、用刀砍,逼着他们前进。
哭声、哀号声响成一片。士兵们的手在发抖,因用力而发白,箭已在弦上,可是他们却射不出来。
军官们再狂吼:“放箭!放箭!”
但是士兵们却犹豫了,手中的箭矢越拉越紧,却怎么也射不出去。
那是他们的同胞呀!
“放箭!”
齐拉维一鞭子抽在一个士兵的身上,那个士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第二鞭,第三鞭.......士兵依然不动,拉满的弓弦,都已经割进了他的肉里,那箭,依然没有射出去。
走得慢的俘虏,被毫不犹豫的砍杀,安融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胡忧的脸上,流淌出了两行泪水。从懂事到现在,他就没哭过,可是这一刻,眼泪不经他同意,就流了出来。
“放箭!”
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不是来自齐拉维,也不是来自苏门达尔,是来自那些被押着往前走的民平,来自一个女人。
女人只叫出了这一声,就被安融人砍倒在了地上。
“放箭!”
“放箭!”
“放箭,杀尽安融人,为我们报仇!”
女人的叫声,如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里。被押着的平民,突然像商量好了一样,反身扑向安融人。
安融人慌了,一刀接一刀的砍杀那些被绑着的平民。倒下的平民,面带微笑,拿刀的安融人,却心神不定。
“不死鸟特战队听令,放箭。”胡忧的叫声,响遍整个墙头。在叫声响起的同时,一支金色的箭,划过长空,射在一个安融护旗兵的脑袋上。那个安融护旗兵,被箭中蕴含着的巨大威力,暴了头。
在这支金箭的带领之下,士兵们的箭,开始如暴雨般射出。不单单是不死鸟特战队守护的城墙,而是整个令归城,都在射出雨一般的夺命之箭。
士兵们边流着泪,边把箭矢射向安融人。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射得更准。以安融人之命,慰民众在天之灵。
护城河硬生生的被血肉给填平了,几百部云梯,攻城车,撞墙车,压着血**近城下。士兵们的箭矢,射得更猛了。他们甚至都已经没有瞄准的时间。
拉弓,放箭,再拉,再放,箭矢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总能射倒敌人。
这时候什么兵法,战阵,计谋通通都不管用。安融人想要冲上城头,暴风雪军团的士兵,不允许安融人冲上城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用血来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