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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坛之上,周廷听得蒲长老需在此处用法符禁阵驱逐魔头,不觉皱了皱眉,道:“必得如此么?‘
蒲长老道:“这般与周真人说吧,那魔头道行极高,纵然张师妹神通道术俱属上乘,救人之际,也需分出心神小心防备,但要是事先布置稳妥了,不再惧怕暗袭,就可以全心投入,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可将贵派弟子所中魔毒驱散。”
周廷深思一会儿,缓缓道:“若是只在这一角之间,当是无碍,但不可再往外去,非周某不近人情,实是此座法坛镇压在魔穴出入门户之上,关乎到此战成败,一处差错,便要牵累全局,故此不得不小心。”
蒲长老闻言点头道:“周真人放心就是,我等定会谨慎行事,不叫贵派作难。”
虽嘴上如此说,可心下却微感不满,想道:“是玉霄派请我来此,现下反倒似我来求你等,若是袖手不理,你又能如何?”
不过他也是这般想想而已,却不敢当真走了。还真观祖曾立有定规,弟子在外撞见魔头,或同道请求,若力可服之,则必得出手,不得推诿退避。
回至张蓁身边,将周£,廷之言转述了,好言请了周瀛与吴长老回避,就带上两名女弟子在此处着手布置禁制。
张蓁停下手中动作,在立着旁不动,凝神以待。
禁阵一旦布置稳妥,真魔必然大受克制,若要动手,只可能选在这个时候了。
约莫半刻之后,眼见得禁制排布即将妥当,忽然间,自一名昏迷修士身上凭空浮出一个人影。其脸上挂着莫名笑容,死死盯着张蓁,身躯一转,似要变成她模样,然而幻化到一半,浑身上下冒出一股青烟。却是发出一声惨呼。
蒲长老在外看得真切,暗嘲一声道:“不知死活!”
还真观所有真传弟子。每日皆需服用“辟魔宝丹”,心神封闭,外魔难侵。
至于张蓁这等洞天真人的嫡传弟子,每日却可对着镇派之宝“还真镜”修行,久而久之,外像与镜光相合,反照其身,所有形貌幻影皆不能夺。魔头一用,好若自吞毒药,实是取死之道。
那魔头吃这一亏,好似变得愤怒异常,忽然身躯一散,变化为数十魔影,分别往场中所有人袭去。
蒲长老嗤笑一声,任由那魔头不断入身。不一会儿,只听得身躯之中一声霹雳响音。哼了一声,两耳之中就有一缕缕黑烟飘出,显是已将阴邪杀尽。
那两名还真观女弟子则不慌不忙,起手掐诀,檀口轻启,齐齐发出一个“咤”音。轰的一声,那冲来魔影顿化烟火飞去。
张蓁只是静静看着,站着未动,那些魔影还未到得她身前,却撞上了一层光霞。不禁一颤,仿若撞见天敌,纷纷仓皇退后,只是未去多远,浑身有如蜡化一般融解开来,几个呼吸之后,就消逝不见。
她轻抬手捉了一缕气机过来,稍一感应,道:“蒲长老,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蒲长老道:“是,这魔头并非是那真魔,而是魔胎所结,道行却是差得远了。”
真魔三毒之中,魔胎之毒最是难除,此毒借人心欲念为养,可自生魔头,被栖身之人道行越高,则所幻化出来的魔头就越是强横。
张蓁道:“周真人非我还真弟子,难以分辨其中不同,他适才所见,许是这只魔头,那真魔极可能并不在此处。”
蒲长老转了转念,道:“师妹所言不无道理,可恨是在玉霄地界,这处法坛上的法宝又排拒外门之物,我等不好放手施为,不然拿琉心灯一镇,保管叫其无所遁形。”
张蓁摇头道:“眼下不是纠缠这等事的时候,而是找出那真魔去了何处。”
蒲长老脸色也郑重起来,过去半晌,他想到一个可能,其会否已是暗入魔穴之中?
想到这里,他不禁言道:“也不知这法坛如何,是否果真如周真人所言,能镇住这魔穴门户?”
张蓁道:“我等总是外人,不好出面探查,但终需提个醒,让玉霄派的同道前去查看一番。”
蒲长老冷笑一声,道:“就怕玉霄派同道以为我等小题大做,不放心上。”
张蓁淡声道:“我等做好自家之事就好,不必去管他人如何。”
蒲长老连声称是,关照两名弟子去把吴长老与周瀛请了回来,随后将自家担忧说与二人知晓。
两人一听那真魔或许并未被困在此处,都是大吃了一惊,吴长老追着问道:“蒲长老,可以断定么?”
蒲长老道:“真魔不比道友往日所见那些魔头,要想逼其现身,非用许多手段不可,只是周张真人不许,如之奈何?要验明我等猜测,不如贵派查看法坛禁阵之上是否有疏漏之所,那反还方便许多。”
吴长老沉默片刻,道:“我需立刻去禀与周真人知晓。只是这些同门,就拜托两位了。”
张蓁道:“这些同道性命都可保全。”
吴长老对两人一拱手,上去到周廷处,急着将此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