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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霸、赵广率领两千多余,往来奔突,利用手中的手弩全力射击。魏霸很清楚这些骑兵的实力,他们虽然组建已经超过三个月,训练也很刻苦,可是终究没有上过阵,没有经历过实战,第一次上阵,如果就用来冲阵,一旦对方阻击得手,陷入阵地战,损失会非常大。所以战前他就和赵广商量好了,把骑士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原本就有骑射底子的骑士,他们的战斗力相对来说比较强,能够胜任突阵的任务。赵广率领他们,专门攻击那些企图就地列阵的魏军,不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列阵,而剩下的那一部分人则由魏霸率领实施游击战术,绕着魏军的阵地往来冲突,尽量避免强攻,利用弓弩远距离杀伤敌人。
双方分工合作,赵广手举长矛,一看到魏军哪里有阵地即将成形,就率领那近千骑士猛冲过去,将那些阵势冲散。魏霸带着的近两千骑兵追杀那些落单的魏军,向密集的魏军射击。
两人互相配合,利用战马的速度,不断的冲击着魏军的阵地。郭淮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可是面对赵广和魏霸的冲击,他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散乱的魏军只能各自为战,以个人的勇力面对蜀军骑兵的持续攻击。
魏霸纵马奔驰,不时的举起手弩,射出一两枝弩箭。不过相对于那些射击精准,几乎每一次射击都能有所收获的骑士来说,他这些做派更近乎做秀,表示本人也是一名战士,参加了战斗,仅此而已。
虽说经过了几次战斗,他已经不是一个新丁。可是离一个真正的悍卒还有相当的距离。他身边的这个战士不论是在赵云身边,还是跟着他来到陇关,每天只要睁开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甚至有人能骑在马背上睡觉。他们在马上练习射箭,练习长矛刺杀,用战刀劈砍,骑术也在艰苦的锻炼中突飞猛进,可是他除了能在马背上坐稳之外。对各种武器的练习就太少了,做做样子还行,根本谈不上学以致用。
赵云曾经说过,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给你训练一支能装装门面的骑兵。如果这句话用来评价其他骑士还有些谦虚的话。那评价魏霸则再合适不过。
他就是装装门面的,根本无法像赵广那样手持长矛,左冲右突,面前无一合之将。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习武太晚,没有指望做一个不世猛将,能装装门面,他已经很满意了。
“加速。加速!”魏霸一边踢打着战马,一边端起手弩,瞄准远处的一员魏军校尉,按照赵云指点的秘诀。感受着胯下战马的动作,在战马腾空的那一瞬间,扣动了弩机。弩箭离弦而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又平又直的弧。正中那个魏军校尉的面门。那人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爽!”魏霸暗自赞了自己一声。战马从那个校尉身边掠过。校尉身边的亲卫们愤怒的冲了上来,想要拦住魏霸为校尉报仇,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丛箭雨,敦武左手长矛,右手环刀,矛刺刀砍,片刻间连杀三人,根本不让那些人有近身的可能。
自从上次冲营,魏霸差点被敌人刺中,敦武就再也不敢冒险,他带领着二十名武卒,寸步不离魏霸身边,将任何有可能近距离威胁魏霸生命安全的隐患全部消除干净。
当然这也基本上排除了魏霸像赵广那样与敌人近距离较量的可能。
不过魏霸从来也没有想过在战阵之上与敌人面对面的搏杀,这种事危险系数太大,还是躲在亲卫的后面安全一点。他更享受这种充当大脑的快感,而不是充当拳头。
“左转,左转!”眼看着就要冲出阵地,魏霸大声呼喝着,将身子偏向左侧,带着战马转向。骑士们在他的身后,齐唰唰的开始转向,一口气奔出两百多步,然后转回来,再次冲击魏军的阵地。
他是削皮的刀,总是沿着魏军阵地的边缘前进,每一次冲锋,都会削下一层皮。而赵广率领的则是割肉的刀,不时的冲入敌群,对那些试图结阵而斗的敌人大肆砍杀,将他们赶散。一个轻盈如燕,一个凶猛如虎,一个如蜻蜓点水,一掠而过,一个如饿鹰扑食,一击即中。两人互相配合,兔起鹘落,充满了节奏的美,让每一个参与攻击的人都觉得快意如比。
可惜,魏军感受到的却是无奈和绝望,在两千多骑士的冲击面前,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各自为斗。而面对来去如飞的战马,如果没有同伴的配合,仅凭个人的武技,是很难抵抗的。
郭淮看到了这一幕,作为在关中、陇右征战多年的将领,他太熟悉这样的战术了。这原本是魏军铁骑仗以驰骋天下的技艺,只是如今他们成了这种战术的施虐对象。
“撤退!”郭淮一连声的下达命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退回上邽。守住上邽,就还有机会,否则,他万死难辞其咎。
在郭淮的指挥下,魏军硬着头皮向蜀军的骑兵冲去,企图以血肉之躯杀出一条回城的路。数千人一起发力,吼声如雷,气势着实惊人。魏霸和赵广不愿意硬拼,只能且战且退,极力骚扰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