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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湖的面积很大,我们俩只是游览了其中一角,湖面白茫茫一片,一个人也见不着,小船只载了我们两个上岸。岸上树木葱茏,寂静无声。我和苏晓穿行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路走走停停,想到这里就是小时候经常看的富春江画报里的富春江的源头,我难免有些激动。山脚下,恋人们买了许多同心锁锁在那里,似乎想要锁住多变的爱情。可是爱情能是一把锁能锁得住的吗?
回去的路上,我和苏晓起初面对面坐着还很愉快,后来一句话不对我俩又谁也不理谁了。我们俩谁也不打算先服软,下了小火车后像两个不相识的路人一样一前一后走进汽车站,坐了汽车返程。
回到家,苏晓又和我粘到了一起。遭受重创的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离不开我。每天晚上一上床就紧紧地搂着我,弄得我几乎喘不过来气。后来我一挨到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被他每天这样粘着,我觉得我快窒息了。
马上快放寒假了,工作的事依然没有搞定。这时候老何来找我们,建议我们到他的老家安徽省明珠市的重点高中应聘。并拍胸脯保证说一切都由他来联系,直到工作落实为止。这让我们俩不由得喜出望外。不过惊喜之余又有点担心,我们从未去过那个地方,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直性子的我一次次问老何,何老师,你们的城市有多大,发达吗,漂亮吗。老何看看我笑笑,说,城市嘛,还不都那样儿。再问到别的,老何却转了话题。头脑简单的我想不出所以然,又对老何的回答很不满意。只能更加重了自己的不安和猜忌。
老何一趟趟地来,每次都给我们带来一点有关工作进展的消息。苏晓言语不多,我看老何总是对我的问题不作正面回答,也就懒得再多言。不过我们俩还是不住地向老何表达我们诚挚的谢意。没多久,在老何的帮助下,苏晓的工作有了新的进展,安徽明珠市一中同意让他去应聘。没多久,安徽那边通知我和苏晓前去面试。我这才有了和苏晓前去明珠市一探究竟的机会。我们俩夜晚出发,坐上北上的火车,前往目的地。随着列车轰隆隆的脚步,我们一点点地接近明珠市,临下车的时候,我看到火车车门那里聚集了一群破衣烂衫,憔悴不堪的农民工,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去的该是怎样一所城市呢。下车经过地下通道,我已经看出来,这应该是个小城市,通道简陋而狭小。出站后,发现车站也不大,时值寒冷的冬夜,站外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几辆人力三轮车夫在拉客。天哪,不是的士,而是人力车。我的心又下坠了一点。随便找了一个旅馆住下,苏晓很快睡着,我却难以入睡,我很想知道,迎接我们的该是什么地方呢。
第二天,我们坐了一辆机动三轮直接去了明珠市一中,接受他们安排的笔试。我和苏晓被安排在同一间教室考试,监考老师发完卷子就走了,我们俩开始各做各的卷子。等到听听力的时候,苏晓像在师专考听力那年给我扔纸条一样故伎重演,又给我塞了一个纸团,写了几道听力试题的答案。我看了看,却没用,因为我感觉听力我听得还行,觉得自己的答案也没错。苏晓此时在高中已经任教三年多,而我此前一直在中小学任教,高中也不过半年。他还长期在工作之余学习。我以为我和他的考试成绩会拉大不少。考试结果出来我只比他少了十几分。我们俩都很吃惊。他也认为他应该高出我一大截子才对。我告诉他他给我的听力答案我压根没用。他更吃惊了,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
考试一结束,我们也没转,直接坐火车返回金池市。没多久老何就转达了安徽那边的通知,通知苏晓去一中报到,我则要到职专任教。找工作的任务一经落实,剩余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收拾行李,联系车辆,同时去二中领取应有的工资和年终福利。寒假的到来也意味着春节的临近。二中的老师们正兴高采烈地领取年货物品。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感到无比地虚弱和哀伤。可是也只能无奈地告别这个刚刚居住了五个多月的城市。
正值年关,车辆使用频繁,我们要联系的车迟迟未到。我很害怕过年前仍走不了,那我们就太凄惨了。还好,我们联系的车终于姗姗到来。走的那天正是雨夜,一辆小型皮卡装走了我们的全部行李,我和苏晓以及另外几个工人挤在小小的驾驶室里,迷迷糊糊地离开了这座城市。一路上我越想越气,非常恨苏晓,恨他将我们置于这样的一种境地。我坐在最外侧,屁股占了不少座椅,苏晓则坐在我和司机之间,只坐了一小块地方。驾驶室后面的一条椅子上则躺了另外一个工人。我心里满含怨气,自然也懒得管他坐多大地方。只管自己昏昏沉沉地睡着。苏晓这次倒是很体贴,一路上为了让我多睡会,靠的舒服点,自己一直保持同一个侧身的姿势。我感受到了,却只当看不见。车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车前窗的雨刷反反复复,动作单调地来回刷个不停。车前方的灯光灰暗迷茫,像极了我们暗淡的前途。从对大好前途的美好憧憬到今天的黯然远离,短短的几个月而已。我感觉自己像是电视剧里的某个人物,经历了大起大落,无奈而迷茫,不知所以。汽车行驶了五六个小时,终于在清晨到了安徽省的明珠市,停留在一处院子里。工人们把我们的行李搬下来,很快就开着车离开了我们。剩下我们两个面面相觑,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随后赶来的一中的一位主任教师通过中介帮我们联系到了一处住处,那是农行的家属楼一楼的一套房子,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看了之后我很满意,就马上敲定并快速搬了进去。
安顿下来之后我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打量的结果让我大失所望。确切地说这不能叫做城市,充其量只能是一座县城。城市破落不堪,大大超乎我的想象。我长这么大,除了苏晓工作的山洼矿,似乎还未曾看到如此贫穷落后的地方,甚至连苏晓家所在的县城都不如。城里甚至没有一条规范的现代化的马路。所有的路面都是高高低低坑坑洼洼。连个人行道都没有,尤其是一中前面的道路竟然还是一块块大青石铺就的路面,两边的店铺还是一扇扇木板拼就的木门。我和苏晓到达一中的时候是早上,学生们正在校门外的饭馆里吃早餐。饭馆非常简陋,木门外的长条木桌上坐满了学生,这里的学生衣着简朴的多,跟金池的学生的着装一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学生们穿的是式样老成的粗布衣裳,饭桌上是稀粥,包子和咸菜。更让人揪心的是这条道上竟然还出现了马车。天哪,我站在马路中心举目四望,很是怀疑这个城市的真实存在,这座县级市位于安徽南部,和江苏接壤,距离南京坐火车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距离。我们从祖国的最前沿的一个富庶的中等城市一下子来到这么个破旧的小城,时光像是向后倒退了十几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巨大的落差让原本就受到重创的心再受打击,叫人简直支撑不下去。马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流从我眼前穿过,可我的心为什么却像长满了衰草的河岸一般荒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