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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每到晚上十点钟,总会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这是住港城海军航空兵的夜间训练,为配合渤海军演,军机的训练频率比往年加强,柚子的小院上空正好处于航线上,住港城空军配备的是飞豹军机,这是一款近海作战的第三代军机,先进的雷达和电子设备已经实现了弯道超车,柚子喜欢这由远而近的轰鸣声,这是国家强大国力强盛的表现,柚子的这种爱国情节是缘于爷爷的身传,她年轻时的一段经历也深受影响。
柚子在高中的一次军训中,结识了一位住港城空军飞行员,这位面目清秀的军官来到学校时,立即成为女孩子们的心中偶像,优雅的谈吐,标准的军姿也打动了柚子少女的心,对柚子不规范的动作,这位教官从不简单粗暴,总是耐心指导,柚子第一次有了对男人的倾慕之心,军训结束后,柚子向这位教官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去部队驻地近距离一睹战机的雄姿,教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柚子在一个秋意盎然的早上,骑着她心爱自行车上路了,柚子的家距离部队驻地有十公里,其中要翻过两座小山,山路崎岖不平,柚子顾不上看风景,当她到达时,全身上下全部被汗水湿透了,正好赶上部队午餐,教官带柚子到军官食堂就餐,丰富可口的饭菜让柚子十分惊讶,飞行员的伙食标准是一流的,柚子美美地享受了一顿大餐,吃完午饭,教官把她带到一架战机面前,机身上面用红字标注的011号格外醒目,教官自豪地告诉柚子,这就是他驾驶的战鹰,是一架功勋卓越的战机,在朝鲜战场上创造了击落敌机11架的辉煌战绩,柚子把赞许的目光投向教官,心中涌上一种爱慕的情感,在那个唱英雄赞英雄的年代,最可爱的人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柚子恋恋不舍与教官道别后,两人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谈理想谈志向是主要的话题,久而久之两人的感情世界开始活跃起来,柚子在一次书信中,表达了对教官的爱慕之情,她像一个犯错的小姑娘,在惴惴不安中盼望教官的回信,那几天,小院门铃声一响,就把柚子的心提了起来,把爷爷搞得也十分困惑,但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一直没有来信,等不及的柚子,又到部队探望教官,得到的消息是部队换防,教官已经在一个月前调往南方基地,因军事保密,柚子没有打听到教官的调防信息,柚子的初恋就这样终止在那个萧瑟的秋天。
柚子与教官的往来信件,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她把与教官的这段秘密告诉了李迪,李迪让她珍惜人生的初见,毕竟人间最美的季节是不能复制的,柚子后来得知,那位教官在一次海巡中牺牲了,还留下了一对母女,她为此深感悲痛,好长时间才恢复了常态。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柚子打击太深,在冷战时期由于敌特策划,住守港城基地的一架战机借训练之时,被劫持到了一个北方邻国,后来又被转移至对岸,副驾驶不为利益诱惑被开枪打死壮烈牺牲,叛逃的飞行员成了对岸反攻大陆宣传的典型,后来知道,叛逃飞行员是因为升职无望,才叛国投敌的,为了避免类似事件,把飞机加油量控制在作训距离中,柚子的心灵受到了一次创伤,她百思不解,问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处于渤海湾门户的港城,自古就是扼守京都的海上屏障,威海卫的大清北洋水师,在甲午海战中,被日本舰队一举击败,成为国家近代史上最为羞辱的一幕,大清在港城设立的千户所今天成为历史遗迹,也记录了防护京都的过去,今天国强军强,一扫丧权辱国的历史,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雄鹰,让国人扬眉吐气,一展胸怀。
柚子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到飞机在空中拉起的烟火,已经被风吹散,星光灿烂,银河浩瀚,在这斗转星移的宇宙,万物匆匆而过,甚至连一丝光亮都没来的及闪过,就湮灭在深远的历史隧道里,柚子现在想通了,她要把留给自己的时间充盈起来,丰富起来,洒脱起来。
在李氏大院那天,柚子给曲琴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接通,这让她很是担心,她现在又给曲琴打去电话,她要完成曲凯交给的任务,确认曲琴与曲凯的姐弟关系,依然没有接通,无奈柚子给曲琴发去了微信:“曲琴姐,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见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收到请回复。”
一阵急雨袭来,柚子赶忙跑回屋里,港城春天多雨,夜晚气候发生聚变,冷空气密度上升,风起雨落是港城气候的特征,芭蕉夜雨宜抒情,台前妆镜对月映,柚子喜欢在下雨天,打开手机音乐,独自欣赏一曲,今天她听到的是一曲“留住此刻”,这是一首欧美轻音乐,萨克斯和小提琴演绎的曲目,在夜色下,听起来格外空灵和清新,就像走进雨后饱和负氧离子的森林,“留住此刻,今生最幸福的时刻,沐浴在月光下,闻鸟语花香,听溪水潺潺;留住此刻,今生最浪漫的时刻,在雨中漫步风中听铃,花前月下互诉心肠;留住此刻,今生最快乐的时刻,与心上人十指相扣心心相印,看春光明媚佛光普照;留住此刻,今生最难忘的时刻,逝去不回,永留心间,闭上眼睛默默祝福,为你为我幸福一生,誓言不改爱情永恒。”
柚子在细雨和音乐中睡去,春夜伴雨入梦来,地上人间戏一场,她在梦乡游离,在梦里喊着李迪的名字,柚子的牵挂就像室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浸润入土悄无声,与千里之外遥相呼应,此时,身在京城的李迪听到了柚子的呼唤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