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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敢接茬,不知他用意何在,像个傻子似的啃着凤爪。
“如果真有一种药能使人返老还童,我宁可把酒戒了也要买到。”老曹说完仰脖又喝了一杯。
这是要戒酒的节奏吗?但能让老曹说出“戒酒”俩字已属难得。
“世人都甘愿用任何东西去换取青春。”我回道。
“是啊老弟,我这样子就不奢求什么青春了,能像《我不是药神》里那样,老了能买得起治病的药就心满意足了。”
我一听才明白老曹又被电影的情节洗脑了,差点被他这个冒牌天神给骗了,可他接下来的话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你的药千万不能停,明天的比赛很重要。”
老曹说完眯起他那双小眼睛望着我,我故作镇定啃着鸡爪子,暗想不愧是曹丞相的后人,虽混得贫困潦倒,但奸诈的基因犹存,他怎么知道我在吃药?
“什么药?”我叼着凤爪问。
“壮阳药啊,你们战队的前两场比赛我全看了,打的太斯文,温温吞吞的,一点血性都没有,要赢下比赛就得玩命,跟打仗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作为教练必须给队员们打鸡血,喝鸡汤没用,那是给女人坐月子的,就像徐峥在电影里开的那家印度神油店,雄起!Understander ?”
老曹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刚干了一大碗鸡血一样。
我长出了口气,决定收回之前觉得老曹应该去横店干剧务的想法,老曹最适合的工作是写影评,论褒贬,将一部电影的精髓与现实生活的境况无缝连接、针砭时弊的功夫无人能敌,不过老曹的话却提醒了我,距离上次在德邦医院做全面检查已过去一段时间,为什么迟迟没有收到安稳的回信,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担心身体状况能否支撑如此剧烈的运动,还有他给我的药要吃到什么时候,种种疑虑让我决定给安稳打电话询问,陪老曹喝了最后三杯酒后起身告辞。
安稳家的西式厨房里,安静系着围裙正小心翼翼地从烤箱里拉出托盘,托盘上放着几只烤的半熟的面包,一旁的安琦正拄着拐指挥着:“刷一层蛋液,洒上芝士,再烤五分钟。”
原来兄妹二人正在准备晚宴,庆祝母亲回国、安琦出院,安静第一次亲手制作甜品未免有些紧张,但有哥哥在一旁耐心指导就从容多了,安静专注地用刷子蘸上蛋液涂抹在面包上,这本是安琦作为鹏城大学甜品社团副社长在学校美食节亮相的作品,既然没能在同学们面前一展厨艺,必须让家人一饱口福,当安稳和徐惠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的西式菜品惊讶不已。
徐惠问:“这些都是你和Arthur做的?”
安静微笑回道:“我们厉害吧。”
徐惠激动地望着安稳,安稳也被感动。
“更厉害的在这呢,Angela来帮我一下。”厨房里传来安琦的声音。
安静立刻起身,顷刻见她双手捧着一个大托盘走过来,上面是一张色彩夺目的匹萨,安琦拄着拐来到餐桌旁,安稳接过托盘将匹萨摆在正中央,徐惠望着匹萨眼眶顿时湿润了。
徐惠为何如此激动,源于二十多年前她在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与安稳相识时的一段往事,发生在前面讲过的在学校草坪安稳一个人吃掉整张匹萨之前。
一天徐惠在市郊的一家披萨店里遇见了偷偷打工的安稳,安稳那段时间因忙于学业很晚才睡,因此作为服务员的他十分疲惫频频犯错,最后不慎将客人点的一份披萨扣在地上,店长很气愤正想借机辞掉安稳,不想客人非但没生气还替安稳求情保住了这份工作,这位通情达理的顾客就是徐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