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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堂气的双腮鼓起,跺脚抗议道:“我不服!!你们就知道欺负我,白浅沫昨晚还夜不归宿呢,你们怎么不打她啊?”
白老直接举起了拐杖作势就要敲打下来,白逸堂猴子似的,嗖的一下跳起来,险险避开。
“说不过就打,爷爷,您就算是长辈也不能不讲理啊,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充话费送的,不行,我要去验DNA。”
许华岚掀起眼皮淡淡看向白逸堂:“好,等你爸回来了,让他带你去验。”
搬出白康成,白逸堂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
许华岚夹起一根油条放在白老碗碟里:“爸,别因为这小子生气,待会儿我给他爸去个电话,等康成回来了再好好收拾他!”
白逸堂背脊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他最怕的就是自家老爸,虽说白康成从没打过他,但是只要瞪他一眼,他就能吓的双腿发软。
自己的亲妈可真够狠的,竟然想要告他的黑状?
“妈,您是不是我亲妈啊。”
“你刚刚说的很对,充话费送的。”许华岚毫不犹豫的回。
白逸堂:“……”
感觉心口再流血……
白浅沫放下汤匙,乖巧的对白老和许华岚道:“爷爷、大伯母,逸堂他还小,又是我弟弟,让着他也是应该的,你们别生气。”
话落,白浅沫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书包:“我吃好了,今天比较早就不麻烦大伯母开车送我了,我步行去上学,爷爷、大伯母再见。”
“好,路上小心点。”面对白浅沫时,白老和许华岚皆是一脸慈爱的笑意。
白逸堂越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写着“廉价”二字。
他绝对是充话费送的!!
白浅沫离开后,许华岚看向自己的儿子,神情严肃:“看你姐姐多乖巧懂事,你刚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伤害她,她还站出来替你解围,你好意思吗?”
“小兔崽子没良心,还眼瞎。”白老跟着补刀。
白逸堂一脸被地雷轰炸后的呆傻模样。
白浅沫,你丫实在太会演戏了。
当着他的面又冷又拽,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着长辈的面,就摆出一幅乖巧懂事的大姐姐模样了。
我呸,白浅沫,总有一天我要撕开你的假面。
伸手快速从餐桌上抓起一根油条,狠狠咬了一大口。
白逸堂拎起自己的书包挎在肩头儿:“我今天也步行去学校。”
随即,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两个孩子先后去上学。
餐厅里就剩下白老和许华岚,白老脸上故作生气的表情渐渐收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呵呵笑了一声。
“爸,您笑什么?”
白老道:“我在笑,逸堂这傻小子段位太低,根本不是浅沫的对手,你看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浅沫收拾的服服帖帖。”
许华岚叹了一声:“逸堂这孩子就是太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
白老苍劲的眸低闪过一抹锋芒:“不是逸堂单纯,是敌人的段位太高,华岚,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白老拄着拐杖起身,许华岚立刻起身上前搀扶。
两个人到了书房,白老走到书柜前,打开一扇上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
“您这是又收了一幅古画?”
白老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画轴递给了许华岚:“打开看看。”
许华岚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打开,一幅广阔的山水图出现在眼帘。
“这幅画没有落款,不知是哪位绘画大师的作品?”
白老神情透着一抹高深,笑道:“你对绘画也很有见解,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许华岚又仔细观摩了一番:“这幅画虽是国画,却又对空间感处理的非常巧妙,将山河壮丽、云山雾雨的氛围表现的惟妙惟肖,从绘画的技巧来看,应该是近现代风格的作品,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许华岚停顿片刻,抬眸看向白老:“很像夜白的作品。”
白老满脸赞许,深沉一笑:“不错,的确是夜白的作品。”
许华岚脸上露出明显的震惊:“夜白目前问世的作品只有《彼岸花》,您这幅画是从哪儿得来的?”
白老伸手接过画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这就是阿晔那天送过来的那幅画。”
“哦,我记起来了,那天阿晔是拿过来一幅画,还曾问您是不是您的,原来就是这幅啊。”
“不错,就是这幅画,这是阿晔生日的时候,浅沫送给他的。”
“浅沫送的?”许华岚深深被震惊到了。
突然想到白浅沫手腕上那款手表,那可是全球限量版的珍藏品。
虽然这款手表仿造品很多,不过当时她提议看一眼时,已经确定浅沫这块手表就算是仿造品,那也绝对是超高技术的仿品。
因为手表上那一圈钻石,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货。
“爸,您没问浅沫这幅画她是打哪儿弄的吗?”
白老笑道:“浅沫说是从我书房里偷的。”
许华岚陷入沉思,浅沫撒谎是想掩饰什么?
夜白可是一位非常神秘的画家,他的画又是如今世界上最昂贵的作品,这么一位大师级的人物,竟然可以帮一位小丫头画画送朋友当生日礼物?
这就说明了夜白和浅沫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越来越觉得,浅沫这孩子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
白老意味深长的看向许华岚,心里暗暗得意,浅沫这丫头可是白家最出色的后辈。
是韩宋妍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石头一般嫌弃。
“华岚,我今早说的那番话并非一时气话,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既然韩宋妍舍不得那个养女,那就随她去吧,你是个聪明人,也许这份福气是你的。”
许华岚没有说话,心里暗暗思索老爷子这番话。
缄默一阵儿后,她道:“爸,我对浅沫的疼爱并非想要做戏给谁看,而是真的心疼那个孩子,只不过,就算我再对她好,也终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所以这件事还是尊重浅沫的意愿吧。”
白老理解的点了点头:“我是担心生日宴那天有人会出幺蛾子,所以想提前给你通个气,如果到时候真出什么意外的话,起码还有你这个大伯母站出来为她撑腰。”
许华岚一脸认真:“您放心,就算您不说这番话,如果有人在那天欺负浅沫的话,我也会站出来保护她的。”
有了许华岚这番话,白老一直担心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
“白浅沫,你给我站住!”白逸堂一路追到学校门口,才终于追上白浅沫。
心里纳闷,奇怪了,他明明一路紧跟着出的门,怎么刚跑出家门,白浅沫就不见人影了?
难道从家里往学校走的路,附近还有一条捷径?
白浅沫背着双肩包,一只手轻叩着肩带,另外一只手悠闲的插在校服裤口袋里。
听到白逸堂怒吼声,脚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白逸堂怒气冲冲追赶上来,挡在了白浅沫的面前。
因为一路狂奔而来,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红,额头还在不断往下淌着汗水。
恶狠狠瞪了白浅沫一眼,白逸堂粗喘了几声:“白浅沫,你真有种啊,这段时间老是往老宅这边跑,目的就是想要得到爷爷和我妈对你的宠爱和信任,只要有他们两个人为你撑腰,你就能骑在我头顶上撒野了是吧?”
白浅沫轻蔑的勾唇笑了笑:“就算我故意讨好爷爷和大伯母,也肯定不会是因为你,所以,请收回你的自作多情。”
白逸堂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白浅沫,因为愤怒,白净的脸上一阵火烧一般的红。
“还想装?刚刚爷爷和我妈教训我的时候,你故意在他们面前装乖巧,好让他们觉得,是我一直在欺负你。好一个捧杀的戏码啊,原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
想到今早被长辈教训的狼狈模样,白逸堂心里就一阵怒火往外冒。
原来虽然爷爷和老妈也偶尔会训斥他两句,但自从白浅沫出现后,长辈对他的训斥已经明显上升了几个等级,而且还有往暴力方向延伸的趋势。
今天老妈竟然还说要去老爸面前告他的状,这哪里是亲妈能干出来的事儿。
白逸堂心里一阵呕血,他感觉自己已经是被遗弃的弃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