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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西,前天刚下过大雨,之后又是阴天,所以地上仍是湿漉漉的。
树叶落在石板路上,便像是被胶水粘住了,扫大街的人拿着竹扫帚费力地把叶片从石板上抠下。
路上的行人不小心踩到小水洼,溅起无数水滴,打湿了鞋子,凉意阵阵,沁入心底,连带着打起几个寒颤。
“真晦气。”那个人看着湿透的鞋子说,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回家换鞋。
车夫高举着一块银腰牌,城门卫兵立刻变得昂首挺立,开闸放行,目送。排队等候出城的百姓也纷纷避让,一路畅通无阻。
出了城,就是一块块种满庄稼的田地,有人拿着镰刀在田地间收割一年劳作得来的成果,弯着腰头也不抬。其间有一条人、车长期行径而形成的一条路。因为下雨的缘故,泥土被雨水泡得软烂,马车在上面行驶会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穆熙靠在窗边,呆呆地望着窗外。此时回望还能看到城头上飘摇的旗,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坐着马车来到这的。当时的天空没这么好看,倾泻着大雨,乌云中不时闪过几道锐利的闪电,接着便是要震破人耳朵的雷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他独自一人缩在车厢的一角,车窗被锁的死死的,从高空砸落在车顶的雨滴发出细密沉闷的声音。
父王把他送上车的时候对他说,永远不要回来,你不适合待在这里。那一刻他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不大的空间内没有一丝亮光,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就好像世界对他关上了门。唯有赶马车夫的吆喝声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那声音被风雨掩盖的渺小异常。
在那此前,他是不害怕黑夜,并且敢一个人走夜路的。
同样也是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好闻,从窗户吹进的风也令人舒爽。天空中的云在风的推动下不慌不忙的朝前赶。
又莫名的想到那些往事,穆熙深深地从鼻子喷出一股长气,似乎是把一切的不愉快排出脑海。
“我们这是去哪?”他的头发没扎,被风吹得四处飘散,看起来并不显得凌乱,更有种惆怅感。
“应该是代元城。”邵雪痕翻看重名给的资料,“莫田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代元城的水云间。”
瞧见穆熙眨巴着眼,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风辰淡淡地说,“就是青楼。”
在西斯帝国时他可没少去那种欲乱情迷的地方,但他只喝酒、观看舞蹈,从不碰女人。他觉得第一次还是要留给自己喜欢的女生比较。他认为这不仅是一件神圣的事,同时也是对喜欢的人的一种忠心。
在那种地方与人相争是常有的事,在酒精的加持下,无外乎所以,所有人都丢弃了平日里戴着的面具,怒砸千金只为搏怀里姑娘的笑靥如花,给自身涨面子。他们毫无气度,粗鲁的语音及言行换来的大多只是姑娘们的敷衍,反正他们喝的烂醉如泥,也瞧不出什么来。
唯独他时刻保持着绅士的仪态,即使喝得跟其他酒鬼一样不省人事,也只是静静地趴在桌上,像只乖巧的猫。因此,他受到了不少姑娘们的喜爱,每次去都能收获一堆媚眼,以及脸上挂满红唇。不少姑娘告诉他,说自己可以不要钱陪他度过一个晚上,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
这是**裸的诱惑!
一个漂亮的姑娘踮起脚尖在你耳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伴随着呼出的热气,这样的场景想想都会令人脸红,血气翻涌。
但他只是报之一笑,说,“那大可不必,不能因为我而令你们蒙受损失,那样我会内疚的。”
穆熙拿过邵雪痕手里的资料,“他经常去这种地方。”
资料上显示,莫田经常出入青楼、赌场、酒馆这种地方,即使身无分文每天也必去酒馆喝一壶,然后趁着人多借机跑路。有几次他不幸被酒馆老板抓住了,只能交出身上值些钱的东西抵债或给老板打临工。
“赏金猎人基本上都是酒鬼、色胚,要不就是赌徒。”风辰用手指卷弄自己的金发。在西斯帝国,他有一位交情还算不错的赏金猎人,或可以称之为朋友,终日醉生梦死,他几乎没看到对方清醒过,与其交谈时浓烈的酒味让人不得不屏住呼吸。
那位朋友曾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可以为了一壶酒而剩下一天的饭钱,可以一个人斟酌它从黑夜到天明,我非常喜欢它,超过一切。
“他们赚来的钱都用在这上面,也不会打理。有钱就潇洒,没钱就去接任务赚钱,然后再继续潇洒——他们是一群已经丧失了斗志的人,对未来不再抱有憧憬,转身投向了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