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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夜幕下的平静。大殿之上,飞陵皱眉捂着脸向后退开十几步。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抵御不住,直接半跪在地上,痛楚太强烈,已然麻木。
沐阳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严肃的盯着他。这一次,不管是阮霖霖还是张二蛋,都没有阻止。而飞陵缓缓地站起身,也没有惊愕,完全知道是为什么。
“这一巴掌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的母亲女皇陛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如此高强度消耗生命之气,你不怕死吗?”
踉跄的,气息本就虚弱的飞陵,一步步向着沐阳走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呵呵……父亲,孩儿知道您要说什么。这样下去我的下场就是,还没进入遗址就完了。”
脚步在沐阳面前停下,话锋一转:“但是我想问您一句,经过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在你心中对死还有恐惧吗?您一直追寻的那个答案,毫不危险?”
隐隐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飞陵的气场,心境发生了改变。似乎一瞬间就将一切都看透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儿,也不再是那个冲动的,缺乏历练的小皇帝。
语气很是平静,没有半点怒火。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父亲,我们生于乱世,就应该接受一切安排。我知道您一直想要让我没有战争的烦恼,但这不可能。”
直视着沐阳的眼神,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飞陵继续说道:“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你我都无法逃脱。遗址之中会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可以受到牵绊,但是将士们不可以。他们对我们的信任,不容我们辜负,所以,我的做法没有错!”
这时候,霖霖上前一步,拉住飞陵的手:“可是陵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在急速的缩短你的生命。你要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这样真的值得吗?”
看了一眼圣女,飞陵还是将目光集中在沐阳身上:“父亲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不是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所以我选择勇敢的面对。”
放开阮霖霖的手,飞陵转过身向后走去:“从某种程度上说,或许我的宿命就是如此呢?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次的遗址之行动,非我不可,所以……”
众人都沉默了,其他人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沐阳的思绪却飘向另一个方面。知子莫若父,他很清楚飞陵的性子,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这般改变。
从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应该就是从深度昏迷中醒来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难道说在神识空间之中,女皇的那一股力量特意将自己屏蔽是为了……
心中有了怀疑,沐阳自然要弄清楚。但现在还不能摆明了说。于是脸上的表情慢慢的缓和下来。张二蛋站出来,右手握住飞陵的肩膀:“好样的,是个真男人…”
但从来一根筋直来直去的张二蛋,并没有发现,他这看似随意的一握,飞陵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但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沐阳的眼睛。
暗暗与霖霖对视一眼,对方也微微的点头。事情似乎真的有所蹊跷,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出发去遗址的时间在明天,今晚还有机会将事情弄清楚。
其实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云宫外围的结界一直在颤抖,神祗之上的各处都被黑气所覆盖。众多修炼者在知道危险之后,便只能暂时放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