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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拓跋将军,你这话说的不对!”拓跋石刚一开口,林昭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随即多了几分凝重,开始找茬。.
“如何不对?哪里有问题吗?”拓跋石愕然看着林昭,察觉这位年轻的宋朝使臣似乎很不友善。
林昭认真道:“西夏乃是大宋的臣子,是君与臣的关系,并非国与国的关系,你这般表述似乎违背法度了。”
“西夏而今自成一国,与宋辽并立,何来法度?”拓跋石知道是自己理亏,却依旧想要强辩一番,毕竟而今的事实是如此,可是他们始终都不愿意承认。
“是吗?可是我记得李元昊曾经上表大宋皇帝称臣的,难不成你们连祖宗都不要了?”林昭冷冷反问,旋即突然也笑道:“不要祖宗也就罢了,可是去岁你们现在的国主李秉常才上书给我大宋皇帝称臣的,拓拔将军是不知道,还是已经忘了?还是对你们的国主有意见,不愿听令啊?”
“哼!”没几句便开始有诛心之语,拓跋石冷哼一声:“可大宋答应每年给的岁赐呢?是你们不把西夏当臣子的,我们自然也不客气。”
“承认了是吧?”林昭哈哈一笑:“岁赐岁赐,自然是我大宋对西夏的赏赐,有的时候不见你们感恩戴德,沐浴皇恩。没有的时候,倒是叫嚣不断,莫非西夏都是见利忘义,忘恩负义之徒?”
“你!”拓跋石而今算是有领教了,早在来之前,他便听说了宋朝这位林侍郎曾经出使辽国和吐蕃,口舌伶俐,而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现在他隐约觉得,梁乙埋败在这个年轻人手上好多次,似乎是有可能的。
“怎么?说得不对吗?还请拓跋将军指教?”林昭见他不言不语,便继续道:“再说了,既然是赏赐,那自然是给有功之人,听话之人。西夏一直不听话,一点都不乖,这岁赐还能给吗?试问拓跋将军,你愿意整曰拿骨头喂一条对自己不忠诚的狗吗?”
“林侍郎了,今曰是来和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将西夏比做狗,林昭一番话似乎有些激怒了拓跋石。
林昭淡淡一笑:“拓跋将军不要生气,打个比方而已!”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林昭此举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拓跋石的反应。同时也是有意激怒对方,和谈这种事,心平气和十分重要。一旦慌了神,或是心有怒意,往往就会误事。
拓跋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平复心情,不再多言语。在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和林昭有太多的争执,继续纠缠较真毫无意义。从李元昊时代便注定的事情,西夏国力有限,受到的限制自然也就更多,当真被动。
“好了,林侍郎,现在我们讨论一下西夏与宋朝停战的事情如何?”吃一堑长一智,拓跋石害怕又被林昭抓着不放,所以这次学聪明了,尽可能避免使用“国”等争议词语,让林昭无话可说。
“停战?难道不是西夏主动投降吗?”林昭是不在彼此身份的事情再有争执,但却提出了新的问题。停战是个很中姓的词语,可投降就不一样了,这其中牵涉到的事情可就多了。身份地位的差别,以及后续事情的处理,都与之密切相关。
拓跋石很是无奈,这个宋朝使臣是笃定了非要逞口舌之利是吗?心里当真是不痛快了,不过转念一想。嘴皮上沾点便宜算不得什么,和谈从来都不是口舌伶俐就可以获胜的。心直口快,计较一时长短有何用处?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一时间,拓跋石不仅没有动怒,心中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什么缘故,竟然还有些许的小得意。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就是了。
“林侍郎此言差矣,战场之上,西夏并未战败。若非国主与太后不愿意继续生灵涂炭,岂肯善罢甘休?”拓跋石也是义正言辞,出言反对。
“没有战败?当真如此吗?貌似你们的国相都被大宋俘虏了,难不成你们还获胜了?”林昭立即反唇相讥,拿出梁乙埋来说事,他们能说什么呢?
“此言差矣!”这似乎是拓跋石的口头禅,冷笑道:“我们国相是与林侍郎有交情,想去大顺城拜访的,结果你们却扣押了我们国相,当真是……”
“强词夺理了吧!”对于西夏人这种近乎荒诞的说辞,林昭也是无奈,笑道:“如此说来是我们不懂待客之道喽?梁乙埋还真是特别,上门拜访竟然还带着几万大军,难不成他的谱比你们国主还大吗?”
“国相身份贵重,有大军护卫有什么奇怪的?”拓跋石似乎还很不服气。
“哦,原来如此啊,梁乙埋身份贵重,也就是说很重要喽?”林昭笑了笑,不经意之间已经在给拓跋石下套了。既然你承认了梁乙埋身份贵重,那好!后面谈到这个筹码交换的时候,自然就不便宜了。
“哼!”拓跋石冷哼一声,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此刻他隐约感觉自己有些轻敌了,这个林昭口舌伶俐不假,可似乎不止如此,在很多方便的表现都很厉害。看来自己有些小看他了,必须要小心应付才是。
只是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否则后面的许多事情都会便的很难办,当即道:“别忘了,静州一战,宋军惨败啊。听说那是宋朝府州的折家军,是林侍郎你的岳家吧?不是说折家军百战百胜吗?怎么还是败在了我们西夏大军手中?徒有虚名罢了!”
“偷袭了折家军一直辎重运输队就这么狂妄?”林昭怎么可能承认,只得稍微变换概念了,折克行的主力变成了运输队,如此也算是尽力为大舅哥保全颜面吧!你拓跋石会信口开河,我也会信口雌黄。
“运输队?可当时我们可是俘虏了一位重要人物了,据说是折克行的七妹啊!”拓跋石有些恼怒,不得不搬出折文芯的事情来恶心林昭。
可林昭压根就不吃他们那一套,笑着佯作不解道:“拓跋将军怕是听错了,折克行将军的七妹正是拙荆。可拙荆而今正在府州城里省亲,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怕是你情报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