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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想原地向后转,全当我没来过。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穿蓝袍、戴幞头的中年男人。
此人眉毛寡淡,跟得了超雄综合症一样,长脸无须,颧骨略高。
他隔空问道:“来者何人?”
“刘异。”
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快步走上前,激动得抓起他的右手。
“刘踏白,你终于回来了,请随我来。”
刘异对这人没有边界感的热情有点受宠若惊。
“你谁啊?”随便就拉人家小手手。
男子边走边做自我介绍。
“我叫王初,是监军团的巡官,也是监军的叔父吐突中尉留给他的旧人,之前常听监军提起刘踏白。”
刘异得意假笑:“太有才了没办法,所有人都仰慕我。”
“监军说他还是第一见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少年。”
刘异的脸迅速垮下来,转身欲走。
“那什么,我想起我还有事,先回了。”
探了屁病,小割割,愿你死的安详。
王初及时拉住刘异。
“踏白勿恼,我家监军是真心欣赏你的,他说刘踏白是智勇双全,聪慧异常。他每次提及你时,都是满面笑容,监军在长安都不曾如此开怀过。他还让我们将西城的阿史那邸收拾出来,只盼你能平安归来就转交给你,没想到监军自己却出了意外。”
刘异没想到小割割竟然还记得这事,算他懂礼数。
他跟着王初走进监军大帐。
跟吐突士晔之前的临时营帐比,这里不仅宽敞,而且舒适许多。
外间摆设着中土大户家具,像三彩柜、板足案等,不过看着有些陈旧,估计是前任监军留下的。
进入里间卧室,刘异看见吐突士晔盖着一床暗黄色的衾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除了面色微微发青外,就跟睡着了一样。
刘异走过去,坐在榻边。
他拉过吐突士晔的右手,本想探探脉搏,却先看见了他手腕处的两点齿痕。
齿痕周围皮肤呈现出青紫色,中间有条红色结痂的切割伤。
王初解释:“医师拿刀放过血,但毒素已经流入体内,幸好监军身上备有奇药,他被咬后有及时服下。”
大唐监军虽说权力很大,但其实属于危险工种。
他们的职责就是挑毛病,当耳报神。
地方藩镇军对他们是既怕又恨。
每任监军在派往藩镇前,监军使院为以防万一,都会给他们准备好各种救命奇药。
没想到吐突士晔这次还真用上了,但命只是暂时保住。
刘异惋惜,这个时代对植物人并不友好,没有营养液,坚持不了多久。
昏迷的人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只能撑十到十五天,小割割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刘异将吐突士晔的手臂放回到被里,转头问王初:
“监军的房间每天是什么人负责打扫?”
“是个叫小井的奴才,他已经被我关起来拷问过,我想他应该没问题,小井是我们从长安带过来的。”
“他打扫房间时有检查过犄角旮旯吗?”
“小井干活向来仔细,他非常肯定打扫时屋里绝对没蛇,不知为何,半个时辰后,监军一回来就在书案前被蛇咬了。”
刘异思量,若小井没说谎,那就是蛇刚爬进房间没多久。
是自己爬进来的,还是有人故意放的呢?
“事发前几天,你们监军在忙什么?”
王初答道:“好像没什么特别,他在熟悉军务,时常会去将领们的营帐转转,去踏白将大帐的次数最频繁,他很担心你的安危,每日都要过去问问。”
“他最后见的人是王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