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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杯被薛远带回了家里。
他在月下独酌,酌的就是小皇帝唇间碰过的杯子。
夏天闷热,但唇一碰杯子,就想起小皇帝淡色的嘴唇,一想起小皇帝的嘴唇,热也察觉不到了,神魂都颠倒了。
薛远不由自主想起山洞里的那个亲吻。
绝了。
靠这个亲吻的回忆,薛远才能在荆湖南待了整整一个月。
每一天,薛远简直越是想,就越是想得厉害。
顾元白跟酒似的,想了一会就能让人醉了。
薛远倏地叹了口气,想起了顾元白给他的调职,他低声敲了敲杯子:“小没良心的。”
*
宫侍上前用冷帕擦去圣上额上的细汗,屋内快要化成水的冰盆搬出,再一一搬来新的。
田福生琢磨了一下,大致猜出了“爱岗敬业”一词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圣上面前多说薛远的事,因此保守地一句话带过:“薛大人莫约是舍不得圣上。”
这一句客套话,一下子让顾元白清醒了过来。他心道,还是让他舍得了吧。
这厚爱,顾元白受不起。
如今薛远和褚卫都已为顾元白献出了不同程度的忠诚。这样看,似乎和他原本想象之中的并无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之间并未擦出火花。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
随缘吧,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拉婚配了。
圣上走出内殿,宫侍随侍在后。御膳房的厨子已经将膳食送上,考虑着圣上昨晚吃得荤油了些,今早的膳食便特地做得清淡而鲜美。
顾元白用的很是顺心,早膳时薛远就站在殿旁,但顾元白却并未对薛远的擅作主张说些什么。
玷污了臣子一片忠君之心的顾元白,对这种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薛远看着玉勺玉筷子在他唇边停停走走,又露出了侍卫长瞧着眼熟的神情。
侍卫长困惑极了,“薛大人,你是未用膳就来上值了?这是又饿了吗?”
“嗯,”薛远沉沉应了一声,眼睛不离,“饿了。”
饿到想尝尝顾元白的嘴巴是什么味儿的。
上次跟梦一般,脚都不沾地,又被毒蛇所影响,只记得又软又甜,但顾元白,怎么可能只是又软又甜?
侍卫长沉吟一番,“你要是饿的厉害,不如朝圣上求个恩典,下去吃个饭。”
薛远心道,顾元白现在吃的这么香,估计我现在上去亲他一口,他能直接把我按在碗里。
口中道:“不了。”眼睛还盯在圣上泛着水光的淡色唇上。得找个机会,让顾元白再爽一把,再给他亲一口。
圣上瞧着病弱,性格却强势,只要爽了,就算被他捏着下巴亲,薛远也想再尝尝他的味儿。
宫侍正在拿着帕子给圣上净着手,细白漂亮的手指在帕子之间若隐若现,净完手之后,就戴上了薛远送上的那个玉扳指。
薛远嘴角一咧,等宫侍正要退下时,他不动声色上前,从宫侍手中要到了刚刚圣上净手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