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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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件店铺。

回京后薛远从来没进过这种店。

胯.下的马来回踱步,脑子里全是顾元白,薛远的目光一直定在了玉店上。最后扯唇,干脆利落地翻身下了马。

那会水雾多,也有可能看错了。

究竟是不是那颜色,还需要亲眼再看一眼,不然卡在心底总会不上不下,不得劲。薛远得像个办法,得让顾元白在他面前把裤子脱了。

怎么才能让顾元白在他面前脱裤子?

直接给扒了?

薛远一边想着怎么扒,一边抬步迈进了玉件店铺之中。玉店的老板忙迎上来,“官爷想要什么样的玉饰?”

薛远身上还穿着侍卫服,殿前都虞候的衣服同之前所穿的侍卫服也只是细微的不同,挺拔又英俊。他往店中的玉饰看了一眼,没看到想要的玉件,于是眼皮一挑,看着老板说道:“有没有细长带着粉意的玉件?”

老板懵了,“细长带着粉意?”

薛远随后比划了一下,然后问道:“有吗?”

老板尴尬地笑了一下,带着薛远走到了内室,然后拿出了一件精致的木雕盒子。这盒子看起来很沉,也很崭新,薛远看了一眼盒子,再抬头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拿着巾帕将盒子给擦干净,再放到一旁的高桌上,盒子打开,里头的东西正对着薛远。

那是从细到粗的一根根细长的玉件。

白玉通透的颜色,最细的不过手指粗细,最粗得则是犹如拳头般大小。

薛远从中随意拿起了一个,觉得触手冰冰凉凉,不似凡品。

这东西除了不是粉色,几乎就符合了薛远说话的那些要求了。薛远问道:“这是什么?”

老板道:“官爷,这是玉势。”

薛远沉吟了一番,“玉势?”

老板满头大汗,详之又详地给薛远讲了一遍用途。

一边讲,老板一边心里纳闷。这官爷连玉势都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买这个的?

*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大臣们和宗亲自觉保持了距离,宗亲的钱更别说接了。这不是钱,这是催命符。

比他们更松一口气的,就是太医院的御医。

顾元白的身体需要定期的诊脉检查,补药养着,喝多了也就不苦了。但御医医术再高明,也比不得圣上自己心宽。

顾元白还未起身,他躺在床上,殿中的门窗紧闭,熏香烟雾浮浮沉沉。

薛远见他这幅样子,眉骨一突,问田福生道:“圣上怎么了?”

薛远:“御医怎么说?”

田福生忧心道:“还未曾说呢。”

薛远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表情怪异了起来。

……这也实在是太体虚了。

同一时间,闭着眼的顾元白也有些尴尬。

爽是爽了,早上一起床就头疼了。

顾元白表淡淡,“朕知道了,下去吧。”

御医退下,田福生走上前追问:“太医,您所说的某些事不可急指的可是政务?”

御医想了一想,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新戏?”顾元白,“哪家的杂剧?”

“似乎是京西张氏。”田福生道。

顾元白起了兴致,他等了京西张氏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们却一直静悄悄的不动,顾元白本来以为他们是在待价而沽,或者是没有想成为皇帝手中的钱袋子的想法,但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差了。

实际上,张氏都快着急死了。

张氏商人起家,再有钱背后也没有人,单说把族中弟子张好塞进成宝寺,大人物们说一句话的事,张氏就塞了大把的钱财外加卑躬屈膝才把人塞了进去,即便是这样,寺中的弟子也看不起出身商户的张好。

只要能替圣上做事,他们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然而这个时候,在成宝寺当俗家弟子的张好就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整个族中的人都惊喜坏了,他们让张好将圣上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了几十次,虽然猜不透圣上的意思,也并不明确圣上是否与他们有合作的意向,但他们全族上上下下商议了一天,最后还是毅然决定,全族回京城,一定要见圣上一面!

为了表达诚意,上上下下的族人都从各省赶回京城,不管皇上见不见族人,他们至少得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张氏铩羽而归,各个路都通不了,只能一边着急一边在京城发展着生意,急得人人心中惶惶不安,最后便搭出了权贵们最喜欢的杂剧,指望用此来结交一两个权贵,可以让他们能有面圣的机会。

“他们这个杂剧院也是后来居上,”田福生道,“圣上可有心情?”

顾元白坐起身来,“宣入宫看上一看。”

田福生心喜道:“是!”

*

清风扬扬,顾元白坐在阴凉之中,看着对面的戏台子。

身边摆放的是新鲜娇嫩的水果,清茶香味袅袅,顾元白被熏得昏昏入睡,半眯着眼看着对面的杂剧。

给皇上看的戏,肯定要拿出压箱底的功夫,上面的人各个精神抖擞,唱腔能转出一个十八弯。不用多说,都是高手。即便顾元白是个被各种娱乐充斥心底的人,也知道演的好、唱的厉害,真品出几分趣味。

顾元白看的认真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凉凉。他回头一看,就见薛远在盯着他的后背出声,顾元白道:“都虞侯在想什么?”

“扒——”薛远回神,翩翩君子一笑,“臣在想怎么给圣上剥荔枝。”

薛远经过一夜的缜密思索,还是不相信顾元白这么狠的人那处能这么可爱,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他也一直在想着怎么能扒了圣上裤子验证一番。

要是别人,薛远有这个想法早就直接上手了,但小皇帝不行,小皇帝连香味都能被呛到,太弱了。他要是强扒了,估计顾元白又得生气了。

越想越烦。

强硬手段没办法,哄骗?

再装个乖?

顾元白让他走近,将放着一串红彤彤荔枝的瓷盘推到了薛远面前,在薛远想要伸出手前,不忘问一句:“手干净吗?”

薛远将手翻了面对准顾元白:“圣上,您瞧。”

他掌心满是粗茧和细小的伤口,糙得掌纹都是无比的深邃而有力,骨节大,而又修长,看着就是极为有男人味和安全感的一双手。这双手摸在身上的感觉顾元白还记着,就像是跟块石头在身上磨的一般。

但这双手不知道已经杀过了多少的人,拎过了多少人的头颅。

薛远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悠哉哉道:“圣上,那头颅可不便宜。”

顾元白直接道:“朕记得赏给你的东西也都不便宜。”

薛远没忍住笑了。

台上的戏又唱了一会,晶莹剔透的荔枝也被剥满了整个瓷盘。顾元白尝了一个,甜滋滋的美味就溢满了整个口腔。

吃着荔枝,想着糖拌番茄。

唉。

等台上的人唱完了这一个曲目之后,田福生询问圣上还要不要再看,顾元白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台上的人又再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宫侍手捧着一丛碧绿玉珊瑚走了过来,轻声道:“圣上,这是杂剧院中献上的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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