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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
秦音乖乖说出实话,虽说她前世确实乖的不像话在那方面就是一张白纸。
可嫁给墨亦琛的一年后,她也算了解个七八成。
这也直接让秦音一个黄花大闺女,在重生后已经算是个空有某些知识的小少妇了。
只是她还比较腼腆。
重生后明显感觉到墨亦琛的生疏,毕竟不如前世与她滚做一团的次数多。
不过这种刚刚好的感觉她就很能适应,并不打算再突破。
毕竟时间久了,累的是她。
但现在,秦音转眸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一时间突然觉得……好像这段时间对她爱怜多于前世折腾的墨亦琛确实是差点味道。
总有一种,他还没敞开心扉放开的感觉。
秦音悟了。
难不成这些天,某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放开过?
前世那样疯魔到恨不得把自己撕碎,恨不得与她一辈子相合的,才是他!!
“咳……咳咳……”
秦音可没忘记之前逗他时。
那模样,与清冷自持的他反差感十足。
勾得她次次都想干脆犯规算了,可这些胡思乱想都被她为了治疗墨亦琛双腿的信念给压了下去。
可现在,她还压什么压?
那必然得放飞自我啊。
只是,眼下的场合显然还不是时候。
于是,秦音调侃完这一句后,就收回了目光,反手一巴掌拍在谢玉这狗的手臂上。
“啪”地一声。
清脆悦耳至极。
秦音气鼓鼓地瞪向姗姗来迟的谢玉:“谢狗,你他妈再来晚一点,黄花菜都凉了。”
谢玉在外可是清贵大少高冷人设拉满,偏生此刻对上秦音,只是一脸委屈地挠挠脑袋:
“音丫头,你要体谅体谅我啊。”
“别人来直接就来了,而我不一样,我都已经死了的呀,还得被你一声呼唤从土里把自己刨出来给你证明清白,棺材板都压不住我呢,瞧我多够意思啊。”
谢玉假死,对外瞒得死死的。
此刻他一身清寒华国风打扮,一张脸是迷惑人的乖巧,加上研制又帅得出众,还弓着腰一脸讨好,任谁都会忍不住心软的。
秦音继续气鼓鼓。
但正事必然要推进,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不分场合的人,叙旧点到为止。
她轻瞥谢玉一眼,后者笑脸一收,转而看向带着好多幅镌刻着他名字的岩彩名画前。
他才是最原始的创作者,比起那些不知从哪儿调来的所谓岩彩大师,矿物专家。
他远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画。
只见他大步走到一幅所属李刻队伍的一排岩彩作品前,看向那些所谓的岩彩专家,脸色难看地指出破绽:
“这幅岩彩你们保证是真迹?”
“这样的残次品居然也配与我的真迹放在一起,还以次充好没人觉得有错?”
谢玉指出的画,恰好就是李刻带来的画幅之一。
短短几句质疑,便让刚刚李刻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谢玉的忠实粉丝这话悬在了半空,不上不下地尴尬着。
李刻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他是一个商人,说自己爱画懂画本就是附庸风雅的话。
对岩彩作品所存在的了解那可都是为了赚钱而恶补的而已,要分清楚真迹与假画太专业,他当然没法明白。
何况,他做贸易本就是真假掺半地卖,只要假画足够真,那它就值得起那个价。
只要他手里以及前来观摩的鉴定师都一口咬定那是真迹,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真迹了。
这也算他灰色产业内心口不宣的事儿。
只要没有人去揭穿,那卖家与买家都一致承认是真迹,双方的面子那就都算保住了。
做外贸本就是算刀尖上的生意。
灰色产业之中,名画、古董拍卖也并不算真的附庸风雅的买卖。
实则,更大程度上是一种为某些组织洗钱的机构。
名画本质上的价值,都是被他们炒上去的。
在他们这种人眼中,艺术一文不值,名画只是“金钱”的载体。
可现在这块遮羞布被谢玉毫不留情地揭开,可以算得上是根本不给李刻面子。
此刻会客厅里的商人们都算同属一个圈子的。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李刻真真假掺卖的事情一旦曝出,他们要还要他那里“拍卖”,那就是明摆着承认自己是傻缺了。
李刻也清楚这一点。
便更不能让谢玉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
“你凭什么质疑我手里画作是不是真迹?别以为你长得像死去的谢玉,过来假装演两句,就能为秦音撑腰,帮她撒谎!”
“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谢玉已经死了……你怕就是个秦音雇来的假货吧。”
李刻质疑地开口。
此刻他想要求助白蔷薇,回首却发现白蔷薇早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老爷子的身影也不见了。
李刻心里骂了好几声操蛋。
面对眼前这个简直与谢玉如出一辙的“谢玉”,他只能先质疑他的身份。
谢玉的身份跟他的假画一样。
只要人是假的,那他即便真看出了他手里的一些画不是真迹,那他的话也半点没有可信度了。
谢玉冷睨李刻一眼,随即看向全场,他生得本就高,此刻长身玉立的模样倒是如从古画中走出来一般。
“我就是谢玉。”
“我当年假死实属无奈之举,岩彩之美我不希望只有我能体会和看到,可它太小众了,如果没有一套得天独厚的历史包装,那就用一个最惊世骇俗的惊吓送给全世界。
作为一个职业画手,我很珍惜我的作品,更希望能被全世界欣赏。
但,我花了五年在全球开画展游走,成效都并不大。
那时候我就想,我不会跟梵高一样作画时无人问津,死后我的画才能被全世界赏识吧?
带着这个疑问,我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
我给自己办了一场葬礼。
在葬礼上展出我前半生引以为傲的作品们。
终于,效果很不错,岩彩走向了国际,走向了世界!”
“而你们后来拍卖到的真迹矿物颜料研磨的时间可以看出那都是新画,但都是出自我手,都是真迹。”
“你们没有亏,秦音也不是枪手,她在岩彩绘画方面有着最独特的天赋,比如这幅《霞落深渊》,这样的线条之美是连我也无法画出来的。”
“各位,我不知道在场有多少人是真的能感知岩彩画的艺术,可我要与你们分享的是。”
“你们看这幅画,单纯地摘掉‘谢玉所作’的标签,它是否也是一幅极为出色的大师级别岩彩呢?”
“我想,你们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众人随着谢玉的话欣赏起来。
果然,他们刚才非要要求分辨真迹时简直过于世俗与荒诞。
如果不看作画之人的名气。
但看画功与灵气,被谢玉单独拎出来的那幅已经拍卖出1.5亿的《霞落深渊》已经被赋予了更高层次的意义与身价。
“可秦音不是画家,她这幅岩彩确实画得很好,却没有任何价值……可惜了。”
此话一出。
爱画之人怜惜地摇头,商人们也纷纷唏嘘。
确实,就商业价值而言。
谢玉的名气就是一种符号,而秦音画得即便与他一样好或者更胜一筹,她画的画就是值不起更高的价格。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市场!
“呵,什么才是价值?”
“能商用,能被拍卖才算的上有价值吗?那么本夫人不才,代表华国非遗文化品牌‘一举风荷’绣坊,来买下秦音所作岩彩画的全部版权。”
聂风荷自人群中走出来,在场商界大佬多如牛毛,她一介妇人虽不怎么排的上号,可是现在“一举风荷”这一非遗文化与现代设计结合的品牌在市场上的反响也不小。
至少在场的华国人在听到这个品牌时,都会规规矩矩看向聂风荷,向她微微尊敬鞠躬,叫一声:“聂大师!”
“嘶……华国真是藏龙卧虎,岩彩的魅力是浓墨重彩地古朴与炫彩,而据说这位Miss聂,是苏绣大师,其风格可谓是与岩彩之美大相径庭的。”
“华国的文化简直令人炫目,这位聂大师不仅在专业度上级别不小,她的儿子更是顾家那位特种兵退役的纨绔……”
(
“哇,聂大师亲自买下秦音的岩彩画版权,难不成是打算用绣法与岩彩结合?会不会不伦不类啊?
‘一举风荷’的调性就该清雅啊,搞什么岩彩联名……总觉得不靠谱,这投资有没有人买账我看很悬。”
聂风荷的出现让秦音都忍不住意外。
但随即从她身后走出的一抹落拓不羁的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身影也让秦音了然。
当初顾云峥回到京市后接手了顾氏的娱乐产业帝国【梦娱】,跟秦音也算小有交集,只是毕竟是老公的兄弟,秦音与他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可这次他的出现,明显意味不明。
他目光看似轻淡,实则有意地往人群中扫了扫,似乎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