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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原本还沉着的一张脸,在看到欢颜唇上的伤时,不由缓了下来,“你的嘴怎么了?”
欢颜微微摇头,“没事。”随即吩咐身后的琼儿道:“你先下去吧。”
琼儿看了一眼匆匆进来的谢安澜,又担忧地看向欢颜,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留下欢颜和谢安澜两个人,谢安澜走上前去,凝视着欢颜的嘴上的伤,“怎么弄的?”
“没什么大碍。那几个女子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说起这个,谢安澜又是皱起眉头,颇为不解地看着欢颜,“你怎么突然……你为何要这么做?”
欢颜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将手边的那一封递给了谢安澜,“这是今天郑掌柜送来的,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谢安澜伸手将信接过,立刻展开来看,看过之后,他眉头紧皱,缓缓在欢颜的身边坐了下来。
“所以,这就是你作出的选择?”谢安澜苦笑一声,“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是她们比我重要。”
“不是谁比谁重要的事情,现在情况如此危急,我只能做这般选择。”
“当初我既说过了,就算一朝东窗事发,我也可以保全她,你又何必做出如此选择?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
当天晚上,就有消息传出,这奕世子妃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之前都说她善妒不能容人,所以成亲这么久,奕世子身边都没有其他女子伺候。如今倒是好了,这奕世子妃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竟是一口气给奕世子纳了五六个妾室。
不过也真是奇了,她要给奕世子纳妾也就罢了,京城里这么多好人家的女子她不找,偏偏在青楼里找,那个个狐媚惑人的……
纵然只是妾室,那青楼女子也够不上定安王府的门槛啊。关键传出去也不好听,五六个青楼女子一起进门,这不是有辱定安王府的门楣吗?也不知这奕世子妃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存心要把定安王府搞得乌烟瘴气吗?
难怪听定安王府里的下人说,为了这件事,奕世子和世子妃大吵了一架,连晚饭都没吃,就气冲冲地离开了王府。
人人都道,这世子妃脑子怕是进水了吧,这好好的日子不过,胡闹什么呢?
也有人猜测,恐怕是奕世子和世子妃之间闹了别扭,世子妃这么做是故意恶心奕世子呢。她也真做得出来,定安王和定安王妃也不能任由她这么胡闹啊。
夜深人静之际,欢颜犹自坐在窗前发呆,琼儿和凌姨在一旁陪着,耳边听得打更的声音,凌姨终于忍不住上前劝道:“时辰不早了,小姐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欢颜闻言缓缓起身,“时辰是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琼儿一边伺候欢颜宽衣,一边愤愤道:“那天在傅府之中,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女子给找出来才对。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她不过是看到小姐和栾小姐走在一处,怎么就能知道栾小姐是女扮男装的呢?”
琼儿想了想去,这么久以来,栾小姐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旁人断不会轻易看出栾小姐是女扮男装。而栾小姐最近一次跟自家小姐呆在一处,就是在蒋小姐成婚当日,在傅府之中了,那个仓皇逃走的女子一直都梗在琼儿心头。
如今有人拿栾小姐女扮男装的事情威胁小姐,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在傅府之中只瞥见一片衣角的女子。
此人简直可恶至极
,竟然威胁小姐,若是的做,就要将栾小姐是女扮男装顶替别人身份的事情宣扬出去。而她的要求也着实奇怪,竟是要让小姐给世子找几个青楼女子做妾室,这人拿住了这么大的把柄,合该狮子大开口,要金银财宝才对啊,为什么要作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小姐最终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了她在信上的要求,不然她果真把栾小姐女扮男装还顶替别人参加科考的事情宣扬出去了,那栾小姐可就犯了欺君的大罪,一死是难免的了。
定安王府出了这等事情,就连身在宫中的皇帝都听说了,还专门找人详细问了此事。
总之那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京城都在说这世子妃是不是发疯,脑子不清楚了,而据说奕世子已经好几天都没回过定安王府了。
新婚的蒋青青一听说这件事就乘了马车前往定安王府,栾静宜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是当天就去定安王府找了欢颜。
只是她们二人统统都被拦在了门外,定安王府的下人告诉她们说,世子妃谁都不想见。
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欢颜为何会突然这样,而且连她们两个都不见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她们见不到欢颜,又打听不到一点消息,实在是心急如焚。
这样闹了大概有十多天,欢颜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而这十多天来,定安王府的下人也都没见自家世子回来过。
一个个都是暗暗在心中猜测,只怕这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也不知道到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
欢颜倒霉了,自然是有幸灾乐祸的人。顾诗淇听闻消息之后,简直想要开门放爆竹的心都有了,就连自己丈夫的小妾怀了身孕,她也不在乎了。只笑着道:“顾欢颜啊,顾欢颜,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不就仗着奕世子宠你,你才趾高气昂,无法无天的吗?这下好了,彻底惹恼了奕世子,看你以后还仗谁的势去。”
另一个听闻消息之后想要放炮庆祝的就是永宁公主了,顾欢颜和谢安澜两个人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两根刺,如今他们夫妻两个闹得这样不愉快,只怕稍后还会有休妻之事,她越想越高兴。倒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一天,顾宣记的郑掌柜又给欢颜送来了一封信。
“还是跟上次一样,是由一个小孩子送来的。那孩子我已经问过了,依旧是个戴帷帽的女子。”
肯定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