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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城中人便对盛红衣有了莫名高涨的信心。
有的人心中竟然猛然间萌生出些许的豪情和激动来,说不准,今日许是能见证终生难忘的场景。
盛红衣自然不会在意旁人所想,她此时全部的心思都在这一场天劫之上。
管它雷声惊天动地,还不足以令她的腰杆子软下。
五行回环符,本就是她参研符阵书后得了启发自创而来。
小试牛刀的那一次是在鬼火渠,用它为引,她杀死了铁塔冥猿,进而,促成了道莲子回归了。
而今,她在幽冥界,先有符痴,让她对符道有了新的领悟,后又同圆月再次将符阵书给研读了一遍,对同样的东西她有了更加精进的体会。
五行回环符,于现在的她而言,真真是信手拈来,灵气的轮转之间再难有半点滞涩,快到甚至远远观望之人无人发现她在起卦之前,先隔空制了一张符。
只看到灵气轮转蒸腾,绚烂到难以直视。
就是符痴,他倒是觉察出了些微的不对劲,但一则,距离远,二则,许是修为境界上还有所差异,那点子不对劲也被那越发狂暴的雷声轰鸣给抹灭了去。
除了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并未有其他的反应。
五行回环符已成,影符先一步触发,一瞬间,天地铢之上,平平又冒出三枚一模一样的。
盛红衣双手连动不止,快的只剩下残影,所见之人已是无法吃惊于那天地铢是怎么忽然一分为二、三分为六了,只因为这女子的每一个动作都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不仅是城中的普通的鬼民们,还有城里城外观望的一些鬼修们。
尤其是城外因为见到了劫雷汇聚,停住了脚步的人们。
由于鬼门地处偏远,本就不是人流涌动之地。
又因为,魍原等人这几个月频频动作,整个幽冥界,十殿阎罗已是互斗的不可开交,相应的,关注盛红衣之人就变少了。
便如转轮王等人倒是想关注盛红衣,可惜的是他自己早就分身乏术。
本就因为几个分身的死亡,颇有些伤筋动骨,此后,那秦广王一直盯着他,但凡他有点什么动静,就会被秦广王给破坏。
两人本就是十殿阎罗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若是平日,转轮王自诩自己更胜一筹。
可如今,因为前述的那些个缘由,此消彼长,转轮王心知,如今的他光是全力对付秦广王都有些吃力,更逞论还要分出一丝心神对付盛红衣?
盛红衣岂是好对付的?
以前,转轮王如何的看轻她,自从在她手里折了两个分身又亲自隔空对战了一回后,他早就对她厌恶到了骨子里。
他如今走到这一步,被魍原乘胜追击,步步紧逼,盛红衣功不可没。
他自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惜,人算莫若天算。
一切就是那么的巧合又令人恼火。
先有秦广王的干扰追击在前,后有因为盛红衣的到来,圆月有意无意的对消息进行了封锁,加之盛红衣这一次元婴劫雷的忽发而至……
莫说,绝大多数观看到这一切的鬼修还真就是恰逢其会。
恰好就在不远处……
恰好路过此地……
便是时刻着人关注着盛红衣的转轮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大意了。
盛红衣突然消失不见,虽然枉死城如今被魍原打造的已是固若金汤,密不透风。
可一个大活人,还是幽冥界出了名的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凭转轮王的本事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此后,盛红衣又在曲女城闹了一出。
这些个蛛丝马迹,转轮王已是清楚明白盛红衣接下来的动向。
盛红衣是个人修啊,她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幽冥界,她必然是要走的。
所以说,盛红衣大约是要中元节趁着鬼门开离开幽冥界了。
既是窥见了盛红衣的动向,转轮王便不急了。
不急之余,他倒是对魍原嗤之以鼻起来。
这样一个人,对他转轮王来说,是个讨厌的敌人,可对于魍原来说,算得上一员福将了。
转轮王纵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却也知道,若不是盛红衣,谁胜谁败还说不准呢。
何况,五十年前魍原什么样子?
早就失了同他的一战之力。
短短五十年,颠覆所有,而恰是这五十年,是盛红衣在幽冥界翻天覆地的五十年。
这其中的关联还需要说么?
如此之人,魍原不留住,居然让她走了?
是什么缘由?
莫不是两人之间起了什么龃龉。
如此揣测,转轮王倒是有想过,要不要从中运作一番,把盛红衣拉到自己这一方来。
不过,念头刚起,便被他自己打消了。
他们和盛红衣已是死仇,盛红衣便是同魍原不和,也绝不可能同他相和的。
然,也没什么,距离中元节还有段日子,不急于一时。
于是,转轮王除了差人盯着她,自己一门心思的对付秦广王,便暂且把这事儿撂下了。
谁能想到,盛红衣在一个鬼门城,也搅风搅雨的厉害?
大约,如转轮王这般想法的实在太多。
结果就是盛红衣渡劫之时,便是有零星的想要对她不利之人,都只能算是翻不起风浪的小虾米,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就被红杉、季睦等人解决了。
其余的都是无冤无仇的过客。
他们也就是为了寻求一份机缘或者看个热闹便罢了。
而今,见盛红衣如此,在如此劫雷之下,尚且有应劫之力,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越发的期待起来。
城外,一小鬼头跟着一个老人,两者都是黑衣加身,只不过那孩子看起来瑟缩的很。
停于此处也是因为他祖父要看这些。
小鬼头害怕修炼,于他来看,这些个电闪雷鸣太吓人了。
是以,他一直敦促祖父离开。
这会子却不了,许是远处的一切太过精彩,他反倒是慢慢的立住了,半晌,还好奇的问了一句:
“爷爷,那个人,她不怕吗?她是谁啊?”
那老人低头看了小鬼头一眼,实际上他的修为低微的很,两人不过是在幽冥界艰难的讨生活而已。
停在这里,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膝下这小子,他是个能修炼的,奈何胆子太小。
难得的机会,他想让这小子见见世面,练练胆子。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让这小子当真起了兴趣了。
老人喜出望外的絮叨:
“有甚可怕,你今儿个好好看看,兴许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我老了,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下去!”
他这修为,也没什么出路了,但是这孩子有。
他找人看过,这孩子的资质真的极好。
小鬼头倒是不介意老人的答非所问,他沉默下来,看着盛红衣的方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多许多年后,这个小鬼头成了下一任的十殿阎罗之一,无数人好奇他的崛起的迅速。
只因为,他原本的身世,在这个幽冥界,真真是最底层不过。
这般的经历能爬到如斯位置,可谓幽冥界除了魍原,便是第一人了!
有那同他相熟之人趁着酒酣耳热壮着胆子好奇的相询过。
他只是笑的云淡风轻,又一脸的高深莫测,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