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风雨欲来 谢‘伽蓝雨?无痕’打赏的马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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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药虽然好了不少,可身上却是有气无力的。徐成岩面色凝重,几人商量了一番后让罗中和云舟换着背罗薇,而徐成岩背易冉,甄云则是在前面开路。

太阳已经渐渐的落山,山林里的光线本来就要暗一些,无端端的添了一些凝重。

大家本来是准备赶到苗寨休息的,可多了两个病患,只准备走出这原始森林。这边人迹稀少,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东西在山林里出没,在这里面过夜明显的是不安全的。

云舟和罗薇虽然已经出来过无数次,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过。莫名的凝重压抑出现在大家的心头,一时间森林只有脚步声,谁也没有说话。

大概是太压抑了,走在前面的甄云说起了笑话,大家有意的要让气氛轻松一些,倒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话来。

吃了药没有拉肚子,本以为会好起来的。谁知道在快走原始森林时,易冉和罗薇都突然上吐下泻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食物中毒,但并不知道具体的状况,怕引起相反的反应,没敢再吃药。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暮色笼罩着整个大蒙山。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云舟拿出了地图看,从这边到苗寨估计还有十来公里。

本来是打算天黑就在山野间搭帐篷休息的,可现在以易冉和罗薇的状况,几人面色凝重,并不敢再休息,随便吃了东西,又继续赶路。

走了一天的路,又是从不好走的原始森林出来。大家的体力都已经耗得差不多。云舟背着罗薇时走得更慢,几乎咬牙撑着的。

眼看着他的体力不支,又由一直开路的甄云和罗中换着背。罗中和徐成岩的体力要比其他两个男人好很多,虽然累,但也还支撑得住。

罗中本是要和徐成岩换的,但却被徐成岩给拒绝了。他身上的衣服虽然都已经湿透,但却坚持自己背易冉。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山路不好走,大家拿了电筒走着。好在走出了原始森林没多久,就走上了小马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徐成岩心急如焚,怕易冉冷拿了大衣给她裹着背起来,怕她会睡着,虽然累,却低声的诱着她说话。

徐成岩背着易冉走在最前,和几人稍微隔了些距离,压低了声音,有山风在耳边,说起话来大家都听不清。

徐成岩最先是唱一些搞笑的歌曲,找不到唱的了这才和易冉说话:“易冉冉,有一次我和你哥带你去博物馆,你把人的东西弄坏了你还记得吗?”

易冉知道他是怕睡着,可是又不想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恶声恶气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没有力气,她这恶声恶气听起来也是软绵绵的。徐成岩将她往背上耸高了些,低笑着道:“没干什么,就随便问问。”

易冉有气无力的趴在了他的背上,不再说话。本以为徐成岩不会再说话了的,谁知道没过几分钟,他又问道:“那有一次我们去公园里掏鸟蛋你还记得吗?”

他专挑了易冉的糗事说,易冉当然记得了。那次去掏鸟蛋,她从的裤子被树枝给划破,最后还是易楠臣拿了外套替她围上,和徐成岩换着将她背回家的。

易冉冷笑了一声,道:“不记得,但我记得你和人打架,被罚打扫了一个月的女厕所。还记得你伙同人去郊外偷别人家的桃子,被罚在国旗下唱国歌。”斤木低亡。

这是在彼此的短了,徐成岩干咳了一声,道:“你记性真好。”

易冉:“……”

“那你记得你读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去夏令营吗?那时候你就是一娇娃娃,整天就只会哭。最后是我和你哥凑了钱带着你偷偷回了家。回去之后才知道大家找我们找疯了,你倒没事,我和你哥被罚跪了一天一夜。”

徐成岩说到这儿,自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天晚上,愧疚的易冉为了和他们同甘共苦,从窗户爬到了书房中,带了好些零食和他们分享。当然,也还不忘带易云尚三禁五申不许喝的红酒和啤酒。

那天晚上他们三人惬意极了,只是第二天易云尚放他们出来发觉酒品和一堆垃圾的时候,气得又罚了他们三人一人写了五十篇大字。易冉写得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最后还是他和易楠臣模仿她的笔迹每人替她写了十来篇蒙混过关。

易冉沉默着不说话,徐成岩侧头见她睁大了眼睛,知道她在听,微微一笑,又接着道:“那时候你每天最喜欢吃的就是橘子软糖,换成别的味道都会大吵大闹,只要问你要东西吃,你兜里随时掏出来的都是那一颗颗跟月牙似的小软糖。”

“你喜欢吃橘子软糖,却不怎么喜欢吃橘子。每次吃橘子,都非要剥的只剩下肉肉才肯吃。你喜欢吃荔枝,因为上火你哥不许你多吃,你就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的从冰箱里拿了,然后躲到小花园里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剥了吃。”

“还有你最怕肉呼呼的虫子,每次看到都会尖叫出声。我还记得你们班里调皮的男同学往里的书中放虫子,把你吓哭了跑去和你哥告状,被你哥狠狠的揍了一顿。最后你们班的男同学对你都是敬而远之……你还抱怨你哥把人揍狠了没人和你玩了,就天天赖在他身后他去哪儿你去哪儿……”

徐成岩的声韵低低的,磁性而又温柔。在簌簌吹过的山风间像一首醇厚绵长引人入胜的小曲子。

大概是夜深露重,易冉的眼眶渐渐的湿润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道路两旁的荒草。

十来公里的路,休息了三四次之后终于到了苗寨。远远的听到了狗吠声,大家没由来的都松了口气。

他们还未到村口,就有见到电筒光亮的村民迎了出来。听见几人的来意之后,将几人迎进了其中的一家人中,然后又请了苗寨里的土医生过来。

易冉和罗薇的状况确实是像食物中毒,苗寨里没有什么西药,老大夫抓了草药让人熬了起来。几人又累又倦,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吃的,给易冉和罗薇熬了皱,几个男人吃了馍馍和面条。

能赶到这边大家都松了口气,吃了东西,就着人家烧的热水冲了澡,然后坐在了一起。

草药熬好,易冉和罗薇喝了药,昏昏沉沉的回了各自的房间。云舟也回了房间照顾罗薇,徐成岩和罗中则是和那个土医生坐在堂屋里面色凝重的说着些什么。

不过这些易冉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睡得昏昏糊糊的有人摸了她的额头。她费了好大的力想睁开眼睛,站在床前的人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低低的道:“是我,好好睡。医生说也许还会发烧,我今晚就在你的房间里将就一晚。”

易冉是从头到脚都反抗,可惜身体却不听使唤,意识慢慢的被侵吞,还未挣扎出个名堂来就睡了过去。

而坐在床边的徐成岩将匕首放到了枕头之下,给易冉盖好了被子,合衣躺了下来。

赶了那么远的路大家都累了,这一夜倒是非常的平静。那又苦又黑的草药还是管用的,易冉第二天醒来就不觉得肚子难受了,虽然浑身还是没有力气。

她感觉到昨晚徐成岩是睡在她身边的,可醒来时床上根本就没有人,甚至一点儿也看不出人睡过的痕迹。完全分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易冉正胡思乱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来,徐成岩的身影出现在逆光之中,简简单单的道:“该起床了。”

易冉本是想装作没听见的,可他进来的时候她是睁大了眼睛的,磨蹭了半天才起来。

徐成岩提了一桶热水在一旁等着她,她磨蹭了那么大半天他也不生气,见她出来,柔声道:“先去好好的冲过澡,然后再出来吃东西。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的话就叫我。”

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守着才不放心!易冉暗暗的腹诽,可身上黏糊得厉害,只得顺从的进了那打着帘子的这边人专门洗澡的地方。

易冉一开始没注意,待到到了里面看到那一桶带着腰围的东西时,才问道:“这是什么?”

徐成岩就站在屋檐下守着,听到这话,柔声道:“是药浴,强身健体的,没有适合的泡的东西,你先随便冲冲。缓解身上的疲劳。”

这药汤是滚热的,他大清早的起来就熬了这东西。易冉的情绪莫名,没有再说话,开始慢慢的清洗了起来。

明明知道徐成岩在外面,这里面哗哗的流水声都落到他的耳朵里,易冉却没有不自在,默默的用那滚热的药汤冲着身上。

清洗好出去的时候主人家已经摆好了早餐,是一锅杂粥,并告诉大家,往前有三四里有专门供游人住的吊脚楼,他们这儿地方小不方便,让他们过去住。

人提供住处纯属是好心,毕竟昨晚太晚了。徐成岩客客气气的向主人家道了谢,又请他帮忙请了昨晚的那土医生来把了脉,见并没有是什么事这才赶往专供游人住的吊脚楼。

那边和这边的村寨是差不多的,但一座精致的吊脚楼却让人刮目相看。据介绍说这吊脚楼是某一大户人家的,因为举家迁走了,这房子被充了公。

吊脚楼四周环着山和水,并未特意的经过什么改造,景致优美得像是在梦中一般。

徐成岩和罗中都神神秘秘的,放下行李,两人就到最高的位置聊起了天抽起了烟来。

肚子虽然好很多了,总觉得有点儿力气也没有。易冉有气无力的趴在栏杆上,看着那些怯生生的,想过来看他们又不敢的小孩子。

明明昨天没有看见张青他们的,谁知道今天才只了午餐,张青马俊以及那在他们后面再胡家吃东西的几个年轻人就出现在了吊脚楼。

张青看见他们依旧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马俊有些尴尬,和他们打了招呼之后便跟着那几个人进了各自的房间。

张青进了房间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了,拿了镜子在门口补着妆,见趴在栏杆上的易冉的脸色不好,大概也猜出应该是生病,冷哼了一声,用不大不小易冉正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报应了吧,活该!”

她不指名也不道姓,谁也拿她没办法。易冉本是不想理她的,可看她拿扯高气昂的样子很看不过,朝着对面罗薇的屋子叫了一声,道:“微微姐,你有没有听到一只狗在叫?”

她突然这么问,正在叠衣物的罗薇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回一声没有,没字刚出口,走到门口看到看见了那正补妆的张青,提高了声音道:“听到了,还是一只母狗。”

她如此的口无遮拦,张青又自持身份,气得浑身发抖,奈何人也没点明是她,气咻咻的就回了房间,摔上了门。

罗薇和易冉喝胜,比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徐成岩洗了衣服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将桶放在一旁,瞥了易冉一眼,有些好笑的道:“这下有力气斗嘴了?”

“关你什么事?”易冉懒洋洋的将头别到了一边,理也懒得理他。

徐成岩笑笑,将衣服一件件的拿起,晾在了屋檐上拉着的长长的绳子上。

他洗的除了他自己的衣服,还自作主张的收了易冉的一起洗了。易冉最开始没发觉,待到看见他晾她的内衣之后,才跳起来压低了声音道:“谁让你碰我的东西的?”

徐成岩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无辜极了的道:“全都汗透了,难道你还留着?”

易冉哑口无言,见他慢条斯理的晾着,哼哼了一声,道:“我自己会洗。”

徐成岩没有理她,过了一会儿将衣服给晾完,这才慢吞吞的道:“今天就别出去了,我刚去洗衣服村里的老人说会下雨。”

易冉抬头看了看头顶明朗的天空和洒落下一层金色光芒刺眼的太阳,似是讥讽一般的嗤笑了一声。

徐成岩大概是知道她不会听他的,微微的顿了顿,又退而求其次,“要出去也尽量的和罗薇一起,这边的忌讳多,别冲撞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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