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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残破斑驳的老旧寺庙中,数人席地而坐,没有点篝火,点点月光透过屋檐孔洞洒落在歪倒佛像上,气氛有些诡异。
庙周围共有六名把守,两人一组,皆是守夜人。
“别睡着了,守夜呢!”
察觉到身旁有人拿手肘子捅自己,陆长歌猛然睁眼。
漆黑夜色映入眼帘,前方竹林幽深暗邃,刮过的夜风带起树叶沙沙响动。
我在哪?
陆长歌懵了,自己不是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睡觉吗?
忽然大脑传来一阵眩晕,接踵而至的便是如狂潮般的记忆,它们汹涌而来,蛮不讲理!
陆长歌,武陵王朝渝州下辖开阳县“黄”字级守夜人,白天摸鱼,晚上巡夜。
老爹是芝麻大的县丞,读书人,没有娘的记忆,家宅二进院,有两名丫鬟两名杂役......这么说来自己还算个小少爷?
半日前,一队车马经过开阳县,原来是京方守夜人执行任务,护人回京,自己则是被调来支援的。
任务,护送那寺庙里的一家人平安回到京城。
若完成,赏白银五十两,甚至还有机会加入京城守夜人总部,可以说前途无量!
若失败,失败便没有然后了,定然是被夜魔袭击,死路一条。
“魂不守舍的,你他娘的睡迷糊了吧!”
陆长歌扭头,看向身旁嘟嘟囔囔的男子。这货叫景阳,同是县里的摸鱼守夜人,狐朋狗友。
当值巡夜,路边撒尿,勾栏听曲,都有他的份。
“没事.....”
陆长歌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抬起手掌,准备来个巴掌试试疼不疼。
“你干啥?”
在景阳诧异的目光中,一个巴掌带着风冷不丁地朝自己脸上呼过来!
“啪”一声脆响,疼痛感快速在脸上蔓延,火辣辣的。
他右手捂着脸,瞪大的双眼中满是对人生的思考,大概是没弄懂为何会被打。
“呃,我想试试是不是在做梦。”
陆长歌尴尬地甩了甩手,略显僵硬地解释了一句。
“你他娘的不会打自己?”
景阳不买账,他感觉自己被挑衅了,举起拳头作势要还击。
“上次勾栏欠我的二两银子一笔勾销。”
“好兄弟!”
突然,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枯枝败叶被踩碎。
两人同时收敛脸上笑意,右手紧紧按住腰间刀柄,如临大敌。
前方的幽暗丛林中,两对猩红色瞳孔兀自亮起,紧接着两道黑影同时爆发,如矫健的黑豹般冲了过来!
“是夜魔!”
陆长歌在本能的驱使下拔出长刀,脑海中相关知识翻涌而出。
夜魔,无法见日光,夜晚活跃。
只有人血能够让夜魔保持属于人类的思维,若是七日内无法接触人血,会逐渐失去理智丧失人性,成为行尸走肉。
打个比方,夜魔就像中了奇毒的人,七日内必须将毒通过血液传播给正常人,这样才能缓解自己毒发。
“夜魔来袭,夜魔来袭!”景阳不要命大喊。
刺耳的喊声彻底打碎了夜的静谧,目的是警示寺庙里的同伴,最重要的是让头儿知道。
当是时,两只夜魔已然扑袭而至!
他们外表与人类无异,但估计是临近七日时限,显然已经失去人类的思维,行如野兽。
“聒噪!”
寺庙内传出喝声,如春雷炸响。
其恐怖气浪携裹劲风肆虐而来,竟是将那两只来势汹汹的夜魔震飞出数丈开外!
一名中年汉子不耐烦的跨步出来,八字胡,身形彪悍,浓密虎眉霸气侧漏。
宋长虎,玄字级守夜人,直属京城总部,此行老大。
光凭吼声便将对方震飞,好强.......陆长歌心中估算着这位老大的实力,自己是九品炼体境武者,他至少有七品!
“妈的,遇见两只九阶散魔就跟死了娘一样嚷嚷,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所有夜魔都是普通人类感染而成,所以他们的实力也与修行九境相对应,九阶夜魔大都是被感染的普通人,相当弱。
“滚开!”
宋长虎向前踏了一步,随着“砰”地一声,地面崩出蛛网般的裂纹,灰尘泥土飞扬。
刹那间寒光闪过,两颗头颅应声滚落。
一刀,双杀!
刀身一抖,归鞘,地上多出道黑色血线。
这就是京城的强者吗,跟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简直不是一个等级......景阳看傻了。
陆长歌的注意力则是在那一刀上,看似朴实无华,却内含暗劲霸道无比,有开山裂海之意!
两人震惊间,听见前方传来滋滋滋的水声,原来这位粗旷的头儿已经解开裤腰带,滋养起了土地.......
“头儿你太猛了!”景阳掩饰不住眼中崇拜。
“要是换老子的手下,一人一个早砍了,哪像你们俩怂蛋。”
同样是黄字级守夜人,京城的的实力要远胜于他们,毕竟双方的环境和培养方式天差地别。
一个整天摸鱼,一个天天内卷。
陆长歌也急忙凑了过来:“头儿你方才斩出那刀叫啥?”
被嘲讽不要紧,趁此机会好好请教下才是真的。自己刚穿过来就接了个危险任务,不学两招防身怎么活啊!
“霸王斩。”
景阳顿时领会了兄弟意图,挤眉弄眼道:“头儿,你看我们俩能不能学学这招?下次绝对不麻烦头儿出手!”
宋长虎啐了口:“老子的霸王斩要无所畏惧的意气,你们?学个屁!”
说完,栓好裤腰带回破庙里睡觉去了。
后半夜。
到了换班时辰,陆长歌两人回庙里休息,见头儿正四仰八叉躺在那佛像身上,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百无禁忌的粗鄙武夫,很真实。
同时,陆长歌注意到了此行要护送的对象。
一家三口,中年男子面色沉稳,闭目盘坐墙边。妇人和女儿相依在一起,看样子先前被吓得不轻,无法入睡。
陆长歌与那位鹅黄色襦裙少女目光对上一瞬,后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慌忙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