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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解释这个问题,好像有一点复杂。
陈文心哭笑不得。
“好吧好吧,包包跟五姐姐都姓五。现在来包粽子吧。”
她吩咐宫人,给五阿哥单独拿了一小盆的糯米和粽叶,奶嬷嬷在旁看着他玩。
她自己则跟二格格和五公主,一起包粽子。
大概的程序她是懂的,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文心拿着粽叶翻来覆去,好容易凹出了一个锥形盛上了糯米和肉馅,却怎么都盖不上。
这样来回倒腾几下,糯米从粽叶里面稀稀拉拉地漏了出来。
二格格和五公主就更糟糕了,她们自小养尊处优,便是吃到嘴里的粽子,也是宫女们事先剥好粽叶的。
白露在旁看了偷笑,白霜带着几个小宫女在旁伺候,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可会包?”
陈文心挑衅地看向白露。
她就不信了,白露这些年一直跟在她身边,也没见过她包粽子,难道她会?
白露面色尴尬了一下,她进宫这么些年,没在御膳房伺候过,就连各宫的小厨房也没伺候过。
这包粽子的手艺,早就生了。
她又转头去看那些小宫女们,众人都轻轻摇头。
倒是富贵儿把手一举,“主子,奴才会包粽子!”
“你会?”
陈文心笑道:“你怎么会?莫不是你在御前伺候的那几年,皇上让你包过粽子?”
“哪能啊,奴才自小手巧,七岁在家包过粽子,现在都忘不了呢!”
见他说得笃定,陈文心挥挥手,“快去净了手过来,把我们教会了,重重有赏!”
重重有赏四个字传下去,又有两个会包粽子的小宫女自告奋勇,正好三人一人负责教一个。
情况一下子发生了变化,陈文心原是要带着两个公主包粽子取乐的,谁知道竟成了比赛。
二格格玩得不亦乐乎,“我定要比五公主先包出粽子来!”
五公主哪里肯示弱,“怎见得就是你先,我这一个就快捆好了。”
二格格撒娇耍赖,“勤额娘,你瞧瞧她,好胜心忒强了。”
陈文心自己手上那个粽子还搞不定,一听这话先替五公主打抱不平,“勤额娘可是帮理不帮亲的,分明是你先找五公主比赛!”
二格格气得一跺脚,才包出模样的粽子顿时洒出了米。
“哈哈哈。”
陈文心和五公主哈哈大笑。
笑声愉悦,直从观澜榭中传到了院外,惠妃的脚步一滞。
“惠妃姐姐,怎么了?”
荣妃跟在她身后,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奇问道。
惠妃细听了听,有些落寞道:“你没听出来吗?那是五公主在笑。”
“五公主?”
荣妃有些错愕,五公主怎么会在观澜榭?
她自小养在惠妃身边,性子最是端庄秀雅,从未这么放声大笑过。
想来,里头玩得很开心吧?
惠妃不禁苦笑道:“满宫里这些孩子,都喜欢她喜欢得什么似的。本宫养了两个孩子,五公主就罢了,大阿哥是我亲生的,他提起勤妃时那副崇敬的语气,跟提他皇阿玛似的。”
荣妃劝解道:“汉人讲究天地君亲师,勤妃是他们的算学师傅,有些才能。大阿哥勤奋好学,自然亲近她些,大阿哥不也亲近其他的师傅吗?”
惠妃想了想也是。
“总算他还知道谁才是他的亲额娘,不像太子,看勤妃倒比贵妃还重。”
佟贵妃到底是太子的养母,自小养他长大。
太子却把她丢在脑后,一心只亲近陈文心,不免令人心寒。
荣妃笑道:“何止是太子?德妃那边的四阿哥就更是了,待勤妃倒比她这个亲额娘亲切万分。就说我的三阿哥,姐姐也知道他的性子,体弱又怕生,对待勤妃却活泼了许多。”
“德妃到底没怎么养过四阿哥,这也是寻常……”
两人站在院墙外聊了好一会儿,想着再站下去也不是个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默契地朝里走去。
守门的小太监见二人走来,忙朝里头奔去通传。
小桌子接了信儿进去禀报道:“主子,惠妃和荣妃二位娘娘在外求见。”
她们两怎么来了?
陈文心手上仍在裹一个粽子,略思忖了片刻,道:“这天儿站在外头难免沾暑气,还不快请进来,我在正堂见她们。”
小桌子一溜烟地出去,陈文心这里把粽子放到竹篮子里,白露递上帕子给她擦手。
陈文心转头一看,“你们俩都包了这么些了?好生厉害。”
在富贵儿和那两个宫女的传授下,陈文心和两位公主足足包了两个竹篮那么多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