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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道并无驯兽之技,一人如何敌得住五头雄狮?只能借着地势树木腾挪,险险抗衡。
好在狮子都已被他惹怒引开,暂时不去撕扯疯马,待后面禁军赶到时,兽苑的驯兽师也才赶来,齐力将那匹血肉模糊的疯马救出,拿绳子绑起来,抬出兽苑。
隋铁衣抱着嘉德公主走出兽苑时,外头已经围拢了不少禁军。
远处,在赛马场的皇亲女眷正骑马赶来,却因畏惧兽苑和突生变故,在远处逡巡不前。
其他人因地处偏远,尚不见踪影。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面目阴沉,怎么都没想到皇家园林之中,会有人居心如此歹毒,意图送公主入猛兽腹中。待彻底脱险,她便将嘉德公主轻放在地上,掐她人中。
吓昏过去的嘉德公主面色惨白如纸,悠悠醒转时,目中依旧惊恐。
朦胧瞧见隋铁衣的那一瞬,嘉德公主立时抱住她胳膊,声音尽是惊恐,“隋姐姐!”
周围禁军慑于隋铁衣的怒容,都在十步之外站着。隋铁衣安抚嘉德公主,低声道:“方才挑马时我不在场,那匹马是谁给你选的?”
“是我……”嘉德公主后怕未已,又被摔伤,浑身都在发抖。
隋铁衣皱眉,低声道:“为何挑那匹?”
“有宫人告诉我,那是苑马监里最好的马,可以让我胜出。”嘉德公主强自抬起眼皮,嘴唇乱抖,惊恐之下又被摔了脑袋,反应不似平常敏捷,甚至未去想背后深意,抑制不住的哭道:“疼,浑身都疼。”
隋铁衣不敢多逗留,当即要了匹马,低声道:“忍一忍,我送你去看太医。嘉德,还记得那宫人的容貌吗,如果记得,就详细告诉我。这很要紧。”
嘉德原本就摔得昏迷,脑壳儿疼,皱着眉头想了想,却没任何印象——
原本那些宫人就没多大差别,那个时候,谁还会留意其容貌?更勿论她惊魂未定,头脑摔得昏沉了。
隋铁衣无法,只能叫她闭目歇着。
兽苑在上林苑最北边,离寻常游赏之所极远。两人过去时,孟皇后正带着众女眷往这边赶,阿殷也在其中,因是徒步,得到消息时又迟了,自然没走出太远。
见着嘉德,孟皇后忙吩咐人接过去,让人搬上滕屉,要带回昭仁宫中医治。
阿殷也出了身冷汗,虽不知疯马跑走后发生什么,看嘉德那凌乱沾满泥土的衣衫,也能猜得几分。见皇后抢着往昭仁宫安排,她立时觉出不对,当即道:“娘娘,嘉德受伤,其中必有缘故,儿臣以为,还是送到父皇那里更妥。”
“哦?”孟皇后陡现怒容,“你是说我会加害嘉德?”
“儿臣绝无此意!”阿殷也是受惊急切之下脱口而出,未曾斟酌言语深意,当即跪地道:“儿臣只是想,事发突然,又涉及公主和上林苑,父皇必会过问细查。带到父皇那里,也免父皇来去奔波。皇后娘娘仁义贤德,向来心疼嘉德,众人皆知,哪里还会加害嘉德?请恕儿臣口拙之罪。”
孟皇后被她点出加害嘉德四个字,猛然也觉出方才的质问之辞不太对。
旁边谨贵妃亦道:“定王妃只是提议送去皇上那里,皇后娘娘怕是误会了。”
地下阿殷还垂首跪着,却正好跟躺在滕屉上的嘉德公主目光相触,忙使个眼色。
嘉德公主得隋铁衣所救,这还是阿殷的临时安排,此时虽不明其意,却还是开口哭道:“儿臣也想见父皇,母后,带儿臣去见父皇好不好?”
孟皇后再往昭仁宫拉,就显得刻意了,只好随她。
宫人抬着滕屉迅速往承乾殿走,阿殷待孟皇后离开,才起身跟随,暗暗擦了把汗——她确实是怕孟皇后加害嘉德公主。今日是崔南莺请嘉德同去赛马,宴席上也是她那里不对劲,宫中敢出手对付嘉德公主的,也并没几个人,东宫嫌疑最大。嘉德公主是受害之人,皇上若彻查此案,她的言辞最为可信。倘若孟皇后将她带去昭仁宫,借嘉德被摔得昏沉之机,在她脑袋上使些法子,岂非断了线索?
这般惊疑,忽觉有人拍她肩膀,扭头却见是隋铁衣。
她不知是何时落后于众人的,连身上沾的泥土都未擦,低声道:“王妃如何?”
“无妨。嘉德是……”
“疯马去了兽苑,闯入狮群。”见阿殷陡然变色,忙握住她手,“别慌,你还怀着孩子。若孩子有闪失,就更顾不住了。”
这话意有所指,阿殷听得心惊肉跳。
光是听闻嘉德进入兽苑的消息就令她心惊不已,倘若今日没有留意,任由嘉德被算计,结果会如何?疯马闯入兽苑,嘉德被猛兽所伤,宫廷内外震动,她乍闻噩耗,心痛之下必定会伤及胎儿。定王极重情的人,那样看重嘉德,若她腹中胎儿再遭不测,届时再有人从中作梗,朝堂情势会如何,谁都难料。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设计加害公主,她们所图的仅仅是这些?
阿殷绝不信。
这么点利益不值得孟皇后和东宫冒险,那么嘉德若是受害,还会伤及谁,令东宫获利?
阿殷想不到,隋铁衣也想不到。
只能先往承乾殿中,看永初帝如何裁决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