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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不过，看到他，我莫名地有种熟悉感，好像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
秦时冉面露疑惑，努力回忆着。
“哎呀，时冉，不要想他了。我好像看到离风师兄了。”
虽然叶霜还不能确定秦时冉就是秦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担心秦时冉真的会想起一些事。
她无意瞄到店外有个脱下玩偶头套的男生，寸头发型，有点像楚离风，便转移秦时冉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楚离风的名字，秦时冉的注意力快速被吸引了过去。
那个男生，坐在绿化带边缘的瓷砖上，穿着一身布朗熊玩偶服，身上背着斜挎包，他一手包着头套，一手扇风。
这么热的天，穿着那么厚的玩偶服，怎么受得了？
咦，怎么越看越像楚离风呢？
不止叶霜发现了这个问题，秦时冉也发现了。
秦时冉想冲出去，叶霜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时冉，别冲动，我们先看看他在干什么。”
楚离风站起身，戴上头套，用手扶正后，从包里拿出一些卡片，开始向路人走去。
大多数人见到他，都是笑嘻嘻的，但没人要他手上的卡片，不是摇头拒绝，就是摆手离去。
“叶霜，我真没想到他过得这么苦。回想之前我的那些行为，我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说得对，我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他辛苦存了好久的钱。”
秦时冉双眼通红，心痛地说道。
叶霜也没想到楚离风会在晚上出来卖东西，但从以前相处的情况来看，他还不至于出来卖东西，也没见他申请助学金之类的。
现在他应该是很缺钱。
“叶霜，我们出去帮帮他吧。”秦时冉将几个甜点装进袋子。
“好。”
她们走到布朗熊玩偶面前，发现他卖的是贺卡。
“你好，这些贺卡多少钱一张？”秦时冉问道。
布朗熊玩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块钱一张，是吧？”叶霜问道。
布朗熊玩偶点点头。
秦时冉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你的贺卡，我全都要了。”
布朗熊玩偶没有动，叶霜补充道：“我们最近有个活动，需要大量贺卡。”
闻言，秦时冉也是点点头，“对的，越多越好。”
布朗熊玩偶终于有反应了，他把手上的卡片都放进包里，十指立起，又用左右两根食指做出相乘的手势，然后再次十指立起。
“什么意思？”秦时冉没看明白。
“你想说，你有一百张贺卡，对不对？”叶霜问道。
布朗熊玩偶点点头，秦时冉马上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一百张贺卡，我们全部买完，给你钱。”
他却没有马上接，而是慢慢拿出一张张贺卡，每数到十张，就交给叶霜。
“不用数了，我们相信你。”秦时冉看得心酸。
他摇摇头，继续数着贺卡，直到拿出最后一张贺卡，刚好一百张。
整数更让人扎心，说明他之前一张贺卡都没卖出去。
他又给了她们一个精美的纸袋子装贺卡，才接过两百元，向她们深深鞠了一躬，转身便要走，秦时冉叫住他。
“小熊，我这里有几个甜点，吃不下了，送给你。”
叶霜知道，这几个甜点的价钱超过了两百块。
他摆手拒绝，秦时冉将甜点的袋子打结绑到他的包上，对他甜甜一笑。
“小熊，加油哦。”
说完，她就拉着叶霜跑向人群。
她们最后躲进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看他摘下头套，盯着那袋甜点发呆。
过了好一会，才走向公交车站。
叶霜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点半，他应该在等最后一趟公交车。”
秦时冉着急起来，“要是他错过了怎么办？”
话刚说完，一辆公交车就停在了公交车站，楚离风走上公交车。
“太好了，他赶上了。”秦时冉激动不已。
但很快，她就难过起来，“以前我从来不理会这些穿玩偶服卖东西的人，甚至不会看他们一眼……”
“等我们的新游戏开发出来，离风师兄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叶霜又多了一个保住工作室的理由，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向秦时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