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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什么?”
从书房出来就闻到一阵肉香味,再看墨宝坐在廊下,背对着自已不停地啃东西。
墨宝抹一下嘴巴,起身把一盘肉递过来道:“回公子,是六少夫人烤的羊肉。公子,你也尝一尝,外焦里嫩,真的是非常好吃,属下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你怎么会有六少夫人的烤羊肉?”墨染尘皱眉头问,那女子可不会主动讨好他们。
“是墨贝悄悄送过来。”墨宝舔着手指道:“说是烤了一整只羊,那只羊又大又肥,月归尘的人根本吃不完,就给属下一盘过来尝尝,剩下的全送到厨房,让大家分着吃呢。”
“公子,你也尝尝。”墨宝把盘子往前送了送道:“趁热吃,快尝尝,凉了就不不好吃。”
望着烤得金黄,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羊肉,墨染尘迟疑再三拈起一块小放到口中,细细地慢慢地咀嚼,香味在唇齿间散开令人回味无穷,淡淡道:“还不错,可以跟玉德阁的烤羊肉比。”
“属下也是这么觉得。”
墨宝挑了一块最大的,带着骨头的拿手里。
正要开啃时拿盘子的手一轻,盘子已经到了墨染尘手上,什么都没说就走进书房。
望着盘子里细细片好的烤羊肉,墨染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深处逃出来,只是每每到关键时刻,就像有一把锁紧紧拴在那东西上面,凡试图打开锁都会让他痛苦万分。
“墨宝,给我烫一壶热酒。”
“是,公子,您稍等片刻,属下马上给您送过来。”
墨宝很快就送了一壶酒时来,不知是什么酒,配着羊肉特别有味道。
连、饮好几杯后,忍不住问:“墨宝,酒是从哪找来的,我不记得我们府上有这样的酒。”真有这么好喝的酒早被母亲一人独占。
“是九姑娘自已酿的果子酒。”墨宝吱吱唔唔半晌才说酒的出处。
生怕墨染尘会生气小心翼翼道:“属下原是去厨房烫酒,偏生墨贝来给我送酒,说是给属下配着烤肉一起喝。”
悄悄看一眼墨染尘的面色,见没有生气墨宝才继续道:“属下原本不想要的,墨贝说这酒的度数不高,就是多喝几杯也不易醉,不用担心明天起不了床。”
“你就这么直接拿给我喝,不担心九姑娘会在酒里下毒吗?”
墨染尘冷冷地问一句,墨宝脸一僵道:“酒是送给属下的,九姑娘没有杀属下的理由,属下也没有被杀的价值。”
“你倒中有自知之明,不过说得也是道理。”墨染尘若有所思道:“东西是给你的,而且是墨贝拿给你白,就像你从前偷偷给墨贝带吃的,你没道理害她,她更加没道理伤害你,只是东西虽好不要变成习惯。”
“属下明白。”
“你下去休息,一会儿我自已回房休息,不用你来服侍。”
墨宝走后,墨染尘没有再动烤羊肉和酒,其实若应烘云不是跟擎王走得太过,在朝堂上也算是中立派。
尽管擎王如今一心只钻研古文献,还娶了徐家不起眼的庶女为王妃,几乎完全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可他也曾经是储君的热门人选。
皇上不放心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应托月自称能制造出五国最精良的武器、最高端的机关。再加应府在军方的力量。
若有一天擎王要造反,有这些支持必能成功,皇上又只有离王殿下一个皇子,他不得不提早做好准备。
忽然一阵琴声响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冷清。
若单从旋律上来看,这应该是一首甜蜜、美好的歌曲,可是弹奏人却特别的伤情。
墨染尘走出书房,发现琴声是从旁边的院落传来,月归尘中谁能弹出这么忧伤的琴声?应托月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几乎没什么人生情感经历,怎么可能如此伤情难割。
“姑娘,夜深了。”
冰儿给托月披上斗篷道:“您方才又喝了不少酒,小心明天头痛,早些休息吧。”
聆听着低沉忧伤的琴声心里很是惊讶,有些想不通自已的新主子,年纪小小的却似是满腹愁绪,大多时候她看起来还很是孤单、伤情、沧桑,就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托月按住琴弦,轻叹一声道:“冰儿,假如人生可以重来,你会不会试图弥补曾经的遗憾,前提是很多事情都没按原来的轨迹发展,曾经深爱你的人对你爱意全消,甚至对你充满敌意和戒备。”
冰儿惊讶地看着托月,想一会儿道:“无论奴婢深爱那个人,还是奴婢并不是很爱他,上辈子他一定为奴婢受过很大的委屈,吃过很多的苦头,若为他好今生就不要再跟他相遇,让他做最幸福的自已。”
“若是相遇了呢?”托月迷惑地问。
“还是不要告诉他,在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就是不能让他再爱上自已,除非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幸福。”
其实冰儿也不太懂,只是顺着自已心意回答,托月说一声“谢谢”就起身回房,洗漱后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大约半个时辰后,忍不住道:“冰儿,你哪里有没有安神香,有的话点上一盘。”
冰儿拿出安神香点上后,心里却不禁疑惑:“姑娘如何知道我制有安神香,而且还知道是一盘盘的。”
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安慰自已道:“或许姑娘只是随口一问,而自已只是刚好有吧。”不过并不能消除她心中所有的疑惑,改天找机会问问吧。
点上安神香后,托月很快便进入深眠,连梦都不曾有过。
公主府。
长公主坐下屏风后面道:“你说阿离最近情绪不太好,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眠。”
良玉跪在下面道:“奴婢刚过去侍候姑娘的时候,就发现姑娘不太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她总是心事重重,仿佛藏着很多秘密,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历经沧桑,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长公主平静地问,良玉想一下道:“前几天在花园偶遇微微公主,姑娘上前行礼后,公主殿下她一直没让姑娘起来,还好六公子及时赶到,否则姑娘不知要行多长时间的礼。”
“以本宫对阿离的了解,她不会被这点小事影响情绪。”长公主沉吟一会儿道:“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她一个人墨府太孤单,需要有一个人好好陪陪,还可以多出来走走。”
“六公子没有跟姑娘拜堂、洞房,府里、府外是有不少闲言碎语,不过六公子也没有委屈姑娘。”
良玉迟疑一下道:“而且奴婢也觉得,六公子喜欢上姑娘只是时间问题,姑娘完全没必要为此伤神,所以奴婢觉得姑娘是心里藏着别的事情。”
“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良玉深深行过礼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外面。
长公主想了想才幽幽道:“传本宫的的话,下个月十五公主府设宴,邀请各府的姑娘、夫人们赴宴。”
“是,长公主殿下。”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人也很快消失在门后。
两天后一份请柬送到托月手上,看着黑色的令牌和淡粉色的请柬,托月的情绪有种微妙的波动。